动画记‧移动城堡【心的年龄】2.　§文：早起的猫小非
　
『大多宫崎骏的女主角都是个勇敢的少女』，我看到有人这般为动画统计，真的快笑昏了。这让我想到鸟山明在《机器娃娃》里，为了证明『阿拉蕾』是女主角，很好笑地做了『阿拉蕾』出现的次数表。这项统计并不是以单元来计算角色出现次数，而是以『单格』出现次数做为准则。动画如同电影一般，是以『时间』做为计算单位，苏菲身为主角是不容置疑。但并不能说苏菲身旁，包括她的妹妹、那个很凶的皇太后，或是荒野女巫不是勇敢的人。根本上，宫崎骏所认定的少女主角个性，我反而都觉很内敛、压抑，老是话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坚强勇敢是压抑后蹦发出来的，也才因此有所张力。不像《魔女宅急便》的苏菲阿姨，《神隐少女》的魔女婆婆，甚至《魔法公主》铁工厂的女主人那般『豪迈』。说也奇怪，这些豪迈像女英豪的人，对宫崎先生而言都好像会是比较有年纪的妇女，或是会伤人的年轻女生。总之，像押井守说的：『他们上一辈的人』，对好的女子的认知，大概就是勤劳努力、有想法、追求像女生该追求的，看起来就算勇敢的女子了吧？
　
『心的年龄』这部份，对我这观者来讲，算是这部动画最成功，也是最不成功的地方。这要由几个方面来讲。
【隐藏的剧本】《移动城堡》从没提及、强调苏菲变年轻或变老的状态的理由。这是动画相较电影最不利的地方。若一部电影角色，变年轻或变老，因为观众的经验，或是镜头特写的强调，观众会很直接地『发现』导演所要传达的『现象』。可是动画本身要让观众在这极短时间内『发现』或是『意识到』这现象，是极为困难的。更何况，苏菲的『变身』是90岁的老婆婆、老妇人、妇人、少女的『多段变身』（哈哈哈^^！乔巴是七段变身！），更是困难。（看分镜时，才发现原来老妇人和妇人的画法是在一个是脸颊下垂，一个是有法令纹，这没看分镜图实在很难分别呀！）就是发现了苏菲变成年轻一点，也没显示特殊意义，那更是让人没想多少就带过。
唯在强调苏菲『变身』的桥段是，
　　1.和莎利曼女皇见面时，思念霍尔的苏菲.
　　2.到霍尔洞窟时的苏菲.
　　3.在霍尔故乡时，苏菲随心情开朗和懦弱变身.
　　4.苏菲在睡着时会变回原年龄，一醒来就变成老婆婆。
这个表现方法只能让人感到她『变老了』，和『快变回来了』，就像她在睡梦中心灵的『开放状态』和她醒时『心灵封闭』。
作画监督山下明彦也表示：『最难画的要算是苏菲婆婆了。我试着画了身材纤细的、眼神锐利的、充满疲倦的，各式各样的苏菲婆婆，不过都失败了。最后，画着画着之间，苏菲婆婆就朝着心灵被解放的方向固定下来，就像***的开朗婆婆一样。』苏菲的个性与受这咒语捆绑的矛盾性是让人很不解的。由上面变身四点，来看她变身原因。
　　1.将实践地说出她真心的话。
　　2.没有防卫的心灵状态，真心地为霍尔担心，但又因为被遗弃而变回老婆婆。
　　3.因为开心与爱情而回到少女的心情，但又因为懦弱变回老婆婆。
　　4.睡觉是心灵开放时，所以变回少女。
这样看来，这作品是表示『像恋爱的心情就是年轻的心情』啰！完全信赖一个人，为另一个人鼓起勇气。就像失去心脏的霍尔，在苏菲帽店时说：『我终于有一个想要保护的人』才要去奋战。
『心』的意象在这部作品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因素，使得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变化多端的『心情』说法，让这部作品含有更强烈的普世价值与复杂度。但同样也是模糊不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