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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 夜裡,故事沒有結尾。
自始至終,她都知道,她不是他的唯一,卻依然放縱地讓故事繼續下去。

  初始,她是一個冷靜的旁觀者,看他穿梭遊戲在周圍的女兒群裡,並且完全清楚他的行為與思緒;未達可惡的標準,僅是遊戲人間貪圖溫柔而已。於是,抿著嘴角,事不關己地輕笑,偶而不著痕跡地勸說身旁的女性友人,遊戲即可,認真則不行。

  然而,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冷靜地看清一切;誤將他的柔情遊戲當作真理的女孩,仍是不可避免地受傷了,她雖然冷眼旁觀,但見到自己的朋友傷心難過也不免憤然,同仇敵愾地對付起他來了;此時,他注意到她刻意置身事外的冷靜,心有不甘,且稍稍透著哀怨瞅著她,像是一個小男生在說:妳都不疼我!

  接著,相同一套的柔情遊戲開始入侵她平靜的生活,進攻與阻擋,重複上演。

  他說:「我沒辦法專心工作,一直想到妳!」,
  她說:「為什麼?我想你只是覬覦我的身體。」;
  他說:「不對,我貪戀的是妳特別的腦袋。」,
  她說:「這樣的遊戲很好玩嗎?」。
  
  她直直地看進他的眼底,看見他眼底那個長不大的靈魂,慾望正在蠢蠢欲動,於是,他從此不在她面前隱藏。

  因為沒有秘密,她不經意地便接受了那溫暖寬大的懷抱,接受了她原先鄙夷的溫柔,在他抱得深深的懷裡聽他說話;知道他真正愛著誰,知道他正在追求誰,知道他遊戲人間的模式,知道他如何進攻與撤退,知道他的喜怒哀樂,也懂得他自己無法控制的亦正亦邪;彷彿他深深擁抱在懷裡的是一個溫順的娃娃,或是沒有情緒的機器人,他什麼也不避諱,在她眼前無法隱藏亦無須避諱。

  而她不知道這樣無條件的接收,其實是愛。

  一度,她成為他生活的重心,一時沒有了她便要發慌,而她一貫的微笑與寬容,使得他從遊戲的情節裡踏入真實;他對她說:「請和我在一起,牽我的手一起走。」,但她卻謹記的他遊戲人間,躁動不安的本性,她看見他的眼底仍有著躍動的慾望,所以只是笑著說:「我會一直疼你,但是別開這樣的玩笑!」,很安靜地,打散了他的認真和夢想,並且,悄悄疏離。

  失去了深夜裡溫柔的言語,失去了那對天真無遮的眼神,她才發現;受傷了。攤開內心的層層包裹,發現自己傷痕累累;為他的亦正亦邪,為他的毫不遮掩,為他一度顯露的真情,也為他靜悄悄的撤退。

  夜,變得悲傷而寂靜,淚水也漸漸地乾涸在眼底深處,這才明白,是太晚發現的愛。


  最終,她依然默默保守著來不及被實現的愛情,他偶而也還在她的世界裡遊戲穿梭,故事沒有結尾,因為他們始終還沒看見終點。夜的空氣裡,總是瀰漫著過於安靜的曖昧,那顏色,像是迷霧的黎明,睜大眼睛也不能看清,將故事繼續牽引,朝著看不見的終點前進。



獻花 x0 回到頂端 [樓 主] From:台灣中華電信 | Posted:2005-02-03 16: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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