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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生日蛋糕

  越来越接近凌晨12点,气温也开始逐渐降低,许冰诺打了个冷颤,醒了过来。车厢里的灯依然亮着,因此在刚刚睁眼的瞬间,她的瞳孔还没有能够完全适应这片光亮,眼前有些一块块黑色的颜色。待到眼睛能够适应之后,她才清楚的看到左皓和殷唯一正歪靠在靠背上,一点没有醒来的迹象。她蹑手蹑脚的从履行包拿出了一件外套,裹在身上,继而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夜似乎不甘心就这么安然睡去,她仿佛和人一样,总是喜欢看完一些或者悲伤,或者喜剧,或者恐惧的午夜剧场后才肯睡去。

  此时,在许冰诺他们所离开的W市里,一片普通的居民宅正隐没在夜色中,一撞撞林立的住宅楼房规则的一字排开,楼与楼之间的绿化带种植了许多树木和草坪,虽然是秋季,树木却依然显得十分繁茂,一颗颗挺拔着身躯,矗立在房前,完全没有了它们当初刚刚“搬”到这里时的弱不禁风,光秃和没有生机。

  时钟慢慢指向了12点,住宅区里的许多灯都已经暗淡下去,成了一种寂静的黑色,与这夜色遥相呼应,只是间或,偶尔的有一,两家人的灯还亮着,看来精力还十分旺盛。

  711栋的灯已经全部黑了,只有4楼靠右手边一家的灯还亮着,显得十分突兀,一般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家里的灯还亮着,那必定是卧室里的灯亮着------因为他们还在看电视,并且有看电视不关灯的习惯。而4楼的这家人,却显得有些奇怪,不仅卧室里的灯亮着,连客厅和厕所里的灯也是亮的!家里有人在开聚会,所以灯都亮着吗?但是房间里却没有传出丝毫嘈杂的声响,甚至寂静的已经全部睡去。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正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家里灯火通明,在这明亮的灯光下,她脸上的皱纹显露无余。眼角的皱纹更是“浓的散不开”,皮肤有些松弛,令她他原本肥胖的脸显得有些象女人下垂的胸部。

  脸上擦了许多粉,颇有点“要抠不敢抠,一抠几条沟;要笑不敢笑,一笑粉直掉”的感觉,但是即便如此也无法遮盖她那暗黑而又松弛的眼带,那些如沟壑般的皱纹。不仅如此,她还刻意在眼睑部涂了一层暗蓝色眼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涂的太浓的关系,因此看上去十分骇人,有如刚刚从地上爬出来的阴鬼。厚厚的嘴唇上抹了一层猩红的口红,在灯光的照射下竟有些亮亮的感觉,再配上她那苍白而干枯的皮肤,俨然一国产版的“午夜凶灵”(贞子跳出来说话了:“我有这么丑吗?我有这么肥吗?我顶多是吓人了点!这叫艺术!懂不?”作者:“叫什么叫?!再叫封杀你!让你一辈子不能在书里露面!”)

  女人的体重大概在160斤左右,这不是一个太骇人的数字,不过她的身高却只有1.55米,不难想像这种组合,无疑是“重量级”的,而偏偏她又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紧身高领毛衣,内衣带子似乎紧紧勒在身上,因此将她那香肠似的,一节节臃肿而肥胖的身材显露了出来。衣领很高,而她的脖子却短而粗,因此衣领上上出现了很多褶皱。

  更令人喷血的是,她的下面穿了一条大红色的短裙,圆滚,肥硕的屁股把裙子撑的痛苦不堪。大象似的腿上穿了一双黑色的丝袜,不用怀疑这丝袜的弹性定然十分之好,竟然能将两条象腿全部包住,只是这阵看起来,象两根肥大的黑色香肠。

  在她的右手上带了一只铂金戒指,戒指上的钻石虽然不大但却也价值不菲,另外只手的中指上戴了一只碧绿色的玉戒指,指环很粗,玉看上去十分温润,色泽通透,一看便是块年代久远的好玉。

  她低下头,抚摸着手上的玉戒指一阵微笑,这是她中午洗衣服的时候从老公口袋里翻出来的。老公是名普通的警察,而这只戒指便是在他的警服中找到的。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一贯过的都是阴历生日,而今天巧合的是他们结婚20周年的纪念日,当这两个有意义的日子重合的时候,这么多年没隆重过生日的小两口决定庆祝一番!女人准备了一桌子菜,精心的化了个彩妆,静静等待老公的回来,但是晚上老公却来了个电话说局里出了点事,要很晚才能回来!男人叫女人不要生气,他一定会尽早赶回来!并送他的惊喜。

  而女人中午的时候,却已经在男人的口袋里翻出了这枚“惊喜”。仿佛想到什么,她脸上掠过一丝笑容,艰难的取下戒指,将它藏在了沙发的夹缝中。她想:“老公晚上回来一定急着把戒指送给我,当他发现戒指不见的时候一定十分惊慌,这时候我拿出戒指,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呼唤着他的名字,让他亲自为我带上,有如我们结婚那般,那该是多么浪漫啊!”一边想着,她一边望着沙发的夹缝一阵窃喜。

  “珍珍!我回来了!”

  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男声,女人脸上浮过一丝喜悦,慌忙小跑着去开门,全身的肥肉被带动起来,跟着一起上下晃动,感觉象是身上挂了许多水球。

  在门拉开的那一瞬间,男人被自己的老婆吓住了!

  “亲爱的!”女人柔声叫到!

  男人双腿发软,一句“鬼啊!”差点喊了出来!真难得他的定力这么好,换做一般人早下地狱见阎王去了!提着蛋糕的手不听的颤抖。

  “讨厌!你怎么回这么晚?”女人看见男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以为是自己的绝色容颜所带来的震撼,慌忙适宜的故作媚态,发起嗲来。

  男人差点没叫妈了!累了一天,半夜回来却遇到个鬼一般的老婆,这叫什么天理?偏偏他视老婆如神,又不能发泄一丝的恐惧和绝望,只能望着老婆捧着象猩猩屁股般的脸,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

  “珍……珍!我们现在进去再说吧!”男人终于恢复了神志。

  “好的!老公!我做了一桌子菜!”

  二人在圆桌旁坐下,女人娴熟的用开瓶器拧开了一瓶红酒,往早已准备好的高脚杯中斟了满满一杯。

  “珍珍!生日快乐!”男人一把拿过蛋糕!“惊喜吗?我们好久过生日都没吃过生日蛋糕了!”

  “恩!”女人低哼一声,极力想装出一种羞涩的少女情怀,却是让男人差点抖掉了手上的蛋糕。

  “这生日的蛋糕是今天订的!很新鲜!我们来点上蜡烛吧!你来许一个愿望!”

  女人拼命的点着头,只是可怜了她下巴上的肉。

  男人“不忍”再看他,慢慢的解下蛋糕盒子上捆绑的丝带,丝带是暗红色的,显得十分鲜艳,有如人血的颜色,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蛋糕上有这种颜色的丝带,或许是现在蛋糕品种改良了,出现的新品种。

  只是那丝带握在手上的感觉太奇怪了,有点滑,又有点粘粘的感觉,细细体会甚至有些温度,每解开一小段,它便会自动滑落下来,解了几段后,男人感觉这丝带太象人的肠子了!而且是灌了血的那种肠子!浑身一激灵,他抖了一下,抬头望了眼老婆那“痴迷”的眼神,他不禁又抖了下,手上加快速度,解开了所有丝带。

  “珍珍!都解好了!今天是你生日!你来揭开这个蛋糕盒子吧!”男人想弄点浪漫气息,想来点具有磁性的嗓音,而此刻却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有些颤抖。

  女人望了男人一眼,怀着十分喜悦的心情去揭蛋糕的盒子,她似乎有些兴奋,连浑身的肥肉都不停的颤动着。

  “啊!”盒子被揭了起来,与此同时却伴随着女人的一阵尖叫,只见她慌张的丢出了蛋糕盒盖子。

  这突然的变故令男人“嗖”的一声站了起来,他往盒子里一看:“天!!!怎么会……”盒子里竟然放着一颗女人的人头,人头的头发很长,遮住了脸,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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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别切她的头

  在看到人头的那一瞬间,男人的脑海里飞快浮现一具无头女尸,这具尸体不是凭空想像而来,是真真正正存在的,是曾经发生过的!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是在一条施工马路边的一个大坑里。死者大概在50岁左右,身上没有伤痕,只是脖子上的头却不翼而飞了!而脖子“断裂面”却十分奇怪,伤口十分平整,似乎是被什么锋利而巨大的器械“拦脖截断”。而在案发现场周围却没有找到任何与之相吻合的作案工具。最终出来的验尸报告却让人瞠目结舌:死因居然是心肌梗塞!因为他当时是在第一时间赶去现场,并在那具尸体上搜索过证据,因此直目了当时的血腥和恐惧,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总觉得晚上回家的时候有什么不明的东西跟在身后。

  而眼下却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颗人头!竟然还是颗女人的头,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往那具无头女尸身上想。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满是那天早晨,案发现场血腥而又怪异的情形。双手发冷,仿佛周围的景色发生了变化,一切又回到了那天早上的情景。

  “好香!”肥猪似的女人缓缓的又一次来到了桌前,人头虽然还是安然的躺在那里,但是那种奇异的香味却冲击着她的嗅觉,她是超级味王,几乎无法抵御美食的诱惑。一边向桌子靠拢,她一边象猪一般夸张的抽动着鼻子,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几乎把桌上的菜都嗅了一遍,她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伸出食指,她扒了扒人头的头发,在碰触的那瞬间,有种浓稠而粘腻了感觉,与此同时,她的指尖也多了些黑色的东西,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将食指放进嘴里吮吸起来,那种闭上双眼,面露微笑的表情,仿佛她正在品尝一道绝美的食物。

  “你…..”男人一阵愕然,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滚,说不上话来。

  “老公!你好坏哦!讨厌!”女人拿出手指,一阵发嗲,还带着“忧郁”的眼神,男人被“电”的浑身一颤,差点下去陪了萨达姆。

  “你为了给我惊喜,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你坏死了!人家不理你了!”女人一阵娇羞,“电力”更强劲了!男人口吐白沫,横尸当场!(那是不可能滴!太夸张了点!他要是现在就挂了!这戏怎么唱下去?所以作者又让他暂时活了过来!)

  “惊……惊喜?”男人弄不清楚这话的含义。

  “讨厌!你还装蒜啊!吓的人家心头小鹿乱撞!居然叫蛋糕店做个人头状的蛋糕!还做的这么逼真!”

  “蛋糕?”男人完全被弄懵了,被他老婆这么一说,他放松下来,竟然还真嗅到一种奇异的香味,半信半疑,他缓缓的在人头的发间划过,放进嘴里一尝,居然是黑巧克力的味道。不过,这个蛋糕做的也太逼真了吧!被他们吃掉“头发”的部位,露出一些白色的头皮,这种白色不是我们平时看到的那种纯白,而是一种接近肤色的白,甚至还能看到些许头皮屑。

  “真是蛋糕啊!味道还真不错!”虽然吃到嘴里的是巧克力,但是男人望着蛋糕,心里还是有种说不上的难受。哪里有蛋糕店送人头蛋糕的?这还叫人怎么吃的下?未免太恶心了点吧!

  “好香啊!咦!?这里面还有两副刀叉!”女人叫了一声,男人望了过去,发现人头旁边的凹槽里放了两副刀叉,有刀叉不奇怪,奇怪的是:一般蛋糕店附赠的刀叉都是塑料的,而这两副刀叉却是明晃晃的“真枪实弹”,看它们发出“耀眼”的光芒,就知道一定非常锋利。就这副刀叉而言已经价格不菲了,蛋糕为什么一点没涨价?另外,当时自己订蛋糕的时候,知道老婆喜欢吃甜食所以特意定了比较大的蛋糕,他并没有告诉店员是两个人吃,而这盒子里却不多不少,正好两副刀叉。

  “这刀叉看上去质地不错诶!老公!我等不及了!太香了!我们切蛋糕吧!”女人望蛋糕的眼神,无异于狼望着小绵羊的眼神。

  虽然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男人还是勉强定了定神,挤出一抹微笑“好了!知道珍珍饿了!我们先把蜡烛点上吧!等你许完愿望再吃!”

  女人点了点头,二人开始在圆鼓鼓的人脑袋上插起蜡烛,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个蛋糕,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多次插蜡烛的时候,竟有些打滑的感觉,有如真的在人脑袋上插蜡烛一般。

  “啊切~~`”一个喷嚏,男人感觉到插蜡烛的手窝一阵冷风,似乎是这个人头打了个喷嚏。他手一抖,蜡烛掉在了地上。

  “怎么呢?”女人一阵愕然,望着他那完全没有了血色的脸。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打喷嚏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很颤抖,身子僵硬,全身冰冷。蜡烛是那种又细又长的蜡烛,所以刚刚摔到地上就熄灭了。

  “没啊!你是不是听错呢?”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插好了蜡烛。

  “老公!都插好了!快来点上吧!”

  “一定是心里作用!”男人已经十分害怕了,却不停的安慰自己。

  男人颤抖的点完了蜡烛。“珍珍!快想好愿望准备吹蜡烛许愿吧!”

  “慢!等等!”女人故作神秘的跑到房里关了所有的灯,最后把客厅的灯也关掉了。在最后盏灯熄灭的时候,烛光显得“强盛”起来,只不过与此同时,男人听到一阵微弱的女声:“好…….烫…….啊`~``”

  他已经不知道双脚是如何支撑自己站在那里,脑海里一阵空白,心脏突然之间似乎纠结在了一起,一阵剧痛。

  女人已经走了过来,她全然没注意到男人的表情,在蜡烛前虔诚的闭上了眼睛,默默许下一个愿望,接着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房间里顿时漆黑不见五指,并且寂静的让人感到可怕。

  “老公!我去开灯!”女人用腻死人的声音,“飘”去开灯,留下男人一个人僵立在原地。黑暗中,他感觉一种毛茸茸的东西缠绕在他中指,继而顺着手背向上,慢慢延伸到了手腕,手臂,脖子…….

  “啪!”就在他以为那东西缠住自己脖子,快要窒息的时候,灯却突然开了!

  脖子上什么都没有,手腕上也什么都没有,一切的一切和吹蜡烛前一模一样,说不上哪里不对,也说不出哪里奇怪。

  “老公!我们来切蛋糕吧!”

  男人的思维还停留在开灯前的情景,冷汗顺着额头渗入衣领,汗湿了贴身的衬衫,冷透了。

  “老公?!老公!?你怎么呢?”女人晃了晃失魂落魄的男人。

  “没……没什么!你切蛋糕吧!”

  女人拿起明晃晃的刀子从刚刚吃去头发的部位切了下去,刀子在碰触到白色头皮的时候顿了一下,似乎头颅很坚固,女人一刀下去,竟然纹丝不动,有如一颗真的头颅一般,头盖骨十分坚固。

  左手操起一把钢叉,女人手上用力,狠狠的插了下去,飙出一抹红色的液体,右手的刀子来回在头盖骨上切割起来,割段了许多头发,白色的头皮已经被割破,露出鲜红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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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半只人脑

  “血……血…….”男人望着鲜红的头皮已经说不上一句话来。

  “呵呵!”女人轻呵一声,笑的男人全身发麻。“老公!这是你自己订的蛋糕,胆子还这么小!这哪里是什么血?我一闻就知道是草莓汁!”

  “草莓汁?”男人感觉十分惊愕。

  “是啊!不信你尝尝!“头盖骨已经被挖开个洞,女人将那片头盖骨揭了起来,上面附着了一些鲜红色的,粘腻的液体,在揭开的瞬间,竟然如“藕断丝连”般还带着一些丝。

  男人吞了口唾沫,实在没有品尝的勇气。

  女人将挖开的那快“头盖骨”捏在手上,放进嘴里咀嚼起来,竟然发出了“咯 ,咯 ”的响声。

  “太好吃了!烤干的硬面包再配上地道的草莓酱,真是美味极了!老公你也来尝尝看!”一边说着,她一边递出了那片血肉模糊的“头盖骨”,“吧嗒”从上面滴下一滴鲜红的“血”来。

  男人拼命摆了摆手“老婆!你喜欢吃就好!你知道我不爱吃甜食的!”

  女人听罢,整块丢进了嘴里,吃的津津有味,还回味似的舔了舔手指上的红色液体。那模样,怎么看怎么象吸血鬼。

  男人不禁打了个冷颤,从刚刚看到人头起,他便一直是站立的姿势,这会儿感觉双脚发麻,于是便坐了下去,没想到却正对上了人头的眼睛,眼睛是闭合的,上面还覆盖了些许发丝,只不过在他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竟然惊的差点摔到了桌子底下-----人头在哭!他看到人头的眼角处挂了一滴红色的泪水,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几乎已经忘记了怎么呼喊,他只是惊惧的盯着这滴血泪,耳边响着老婆割头骨的“沙沙”声,心脏冲到喉头,顶的他一阵充血,恨不得要一口吐出那鲜活的心脏。“眼…..眼泪…….这人头是真的!”在心脏短暂的停跳后,他终于说出了话。

  女人一听,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的望向了老公。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蠢人胆大的原因,惊惧的表情在她脸上只停留了两秒,便消失无踪。“哪里?别吓我!”

  男人颤悠悠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红色的血泪。

  女人甩动着身上的肥肉,一扭一歪的耸动着肥硕的臀部走了过来。

  “哈哈!老公!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你看清楚了,这明明是刚刚点蜡烛的时候,滴下来的,融化的蜡滴,哪是什么眼泪!”

  “蜡烛?”他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定睛一看,果真是滴蜡滴,不偏不倚正好抵在了眼角处,有如血泪一般。

  “呵呵!”他尴尬的笑了两声,往旁边了移了移板凳,再也不敢直面这“另类”的人头蛋糕。

  女人已经将整个头腔打开,她一边割着,一边贪婪的品尝着头颅里鲜红而粘腻的液体,吸到兴奋的时候,发出十分夸张的吮吸声,有如小孩在吃母乳一般。

  渐渐的头腔里一种白色的东西浮了出来,白白的,还布满了一些血丝,一道道沟壑错综复杂----这是人的大脑!

  “天啊!这蛋糕做的太逼真了!你看这颗人脑,做的多么细致!象真的一样!”女人惊呼到。

  男人望了一眼被血水包围的大脑,露出些粉粉的颜色,他不禁作呕,差点吐了出来,暗呼:这蛋糕做的也太恶心了吧!

  “铛铛!”女人刀叉相碰,相互磨了磨,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舔了舔嘴唇,双肩提起,握紧刀叉,她摆出一副“磨刀霍霍向牛羊的架势”!

  “不是吧!这样也能吃的下去?她准备开始切这块大脑?”男人这样想到,嘴里流出一股酸水。

  “老婆!”他叫了一声。

  女人停下刀叉,“什么?老公?”

  “时间不早了!饭菜也都凉了!你光吃蛋糕去了,这些菜怎么办?我们先别吃蛋糕了吧!先吃些菜,蛋糕放到冰箱里,明天早上可以当做早饭!”其实他的心里却在盘算着趁老婆不注意的时候,将这恶心的蛋糕丢掉。

  “恩!我尝下这个大脑就不吃了!真的太香了!而且看上去好嫩,粉粉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夸张的吞了口唾沫。

  望这那白里带粉色的大脑,他不禁想起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有个老女人用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肉包成混沌,因此混沌入口鲜美,甚至有点甜,混沌馅是一种十分嫩的粉红色,粉的让人心颤,而眼下这大脑却是这种嫩嫩的粉色,有如初生婴儿红扑扑的小脸蛋。

  “ !~”女人一刀切了下去,大脑很嫩,水分很足,在脑膜破坏的那一瞬间,惨白的脑浆顺着明晃晃的刀,流了出来。嫩嫩的大脑与钢刀间摩擦,发出“ ``”的一声响,看起来十分新鲜。

  女人放下刀,一手拿勺,一手端着碟子缓缓靠近了人头,将切好的那块大脑舀了起来,大脑“啪嗒,啪嗒”的滴着乳白色的脑浆,还和着红红的血,她用盘子在下面接着,一口吞了进去,白色的脑浆顿时在她鲜红的唇上印下一道白色的印记。

  “呜~`”男人终于忍受不住,冲进了厕所!

  女人着急男人,想追过去,嘴中的滋味却让她无法释怀,上好的豆腐,辅以新鲜牛奶,甜美椰蓉,入口滑爽,香甜无比。她一口气把偌大的大脑吃掉了半个。

  “砰!”厕所里传出一声剧烈的声响。

  女人冲了过去,发现男人正面色苍白的躺在洗手间冰冷的地板上。

  慌忙的将他扶到了沙发上,她关切的问到:“怎么呢?老公?”

  “头……头有点疼!”男人龇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到。

  “怎么会头疼呢?我帮你揉揉!”女人按住了他的太阳穴,来回揉搓起来。

  “老公啊!你今天不是说要给我惊喜吗?”女人一边按着,一边嗲声嗲气的说到。

  正闭上眼睛享受的男人睁开了眼睛:“是啊!不是买了那么大个蛋糕吗?”

  “讨厌!没有别的东西吗?”

  “没有了啊!”

  “你再想想!”

  “真的没了啊!老婆!如果你还不满意的话!老公明天一定补给你!”

  女人望着男人一副不想撒谎的样子,脑子一转,顿时暴跳如雷:“翅膀硬了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

  男人一阵愕然“怎么突然生气了!什么养女人?!”

  “你别装蒜了!你老实交代买那么大枚戒指,是准备讨好哪个狐狸精的?”女人气的浑身的肥肉发颤。

  “什么戒指?老婆你没事吧?”男人还是轻声轻语。

  “今天在你警服里收出来的戒指!”

  “这……这怎么可能?我根本没买什么戒指啊!”

  “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我拿出来你才肯老实交代是吧!”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伸进身边沙发的夹缝里。

  “咦?!”女人叫了声。

  男人一直好奇的注视着她奇怪的举动,观望着她会从里面掏出什么。

  “嗖~~”的一声,她的手伸了出来,手上居然拿着一撮女人的青丝,头发很黑,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亮丽的光泽。

  女人似乎被吓到一般,松开了手,头发无声无息的掉在了地上。

  “疼…..疼…….!”男人突然抱紧头,卷缩在沙发上,打起滚来。

  女人顿时慌了神,“老公!怎么呢?别吓我!”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准备去揉他的头。

  这次她是一把抓到了他的头顶,往里一按,本来应该很硬的头皮,此刻却是软的,按下去就是一个窝,而且似乎有什么温热而粘腻的东西顺着按下去的指缝流了出来。女人正当惊讶,还未弄明白的时候,男人突然大叫了一声,摆了一下身子,从她的手下挣脱了出来。

  “ ~~`”的一声,仿佛听到布匹被撕断的声音。男人的头已经挣脱出去了,女人的手上却多了一个东西:一张完整的头皮,上面还附着了块头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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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离奇的死亡

  当嘹亮的警笛在这片宁静的小区响起的时候,左皓他们已经快要抵达湘西了。火车似乎比预期提前了半个小时。还好许冰诺警醒了过来,否则便恐怕要坐过站了。

  殷唯一也醒了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点也看不出倦意,深邃而迷离,却有种能够洞察人心的敏锐和温柔。看到许冰诺,他微微一笑,那种的沉稳和儒雅气质,令许冰诺蒙胧的睡意为之一震。

  微微点了点头,她装做没有被他的儒雅所动容。

  “许小姐!你保重!就此别过!”他始终挂着好看的笑容,缓缓说出这样一句话,有如轻风拂过落叶飘洒的小路。

  “现在?可是张家界市还没到啊?”许冰诺感到一阵愕然。

  殷唯一却已经站了起来,从头上的行李架上抽出了行李。“是的!我还要去拜望一个朋友!所以在你们前一站下车!不过,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潇洒的将背包跨在肩上,他对她投以星月般的笑容,无声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左皓其实早就醒了过来,只是一直在假寐,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太愿意和殷唯一对话,听到他会先一步离开的时候,左皓竟然会有一丝高兴。然而对他临走时的那句话,他却十分介怀,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他们一定会再见的!而且不会太遥远。

  待到火车进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他们的运气不太好,走的前一天特意看了天气预报,得知近两天不会有雨,而这阵,天空却飘起了冷冷的小雨,雨虽然不大,坠落在人的发丝上,脸上……却感觉很凉,雨水似乎在肌肤上挖出了了小伤口,钻了进去,让人有种发自内心的寒冷。

  天空的云压的很低,却没有一丝闪电和轰鸣声,感觉象是一个委屈的小怨妇,憋了满肚子的委屈却又无从发泄。凝滞的空气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胸口有些闷,竟然连心情也有些沉重。

  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空,左皓变的有些烦闷,从心底生起一阵莫名的不安,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难言的感觉所因为何。

  而此时W市,缘情小区711栋却显得格外热闹,原本黑漆漆的大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连楼道里也亮腾腾的,各家各户的人都从睡梦中惊醒,披着衣服,揉着惺忪的睡眼,或站在楼道,或站在窗台遥望着楼下的警车,各自猜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怎么样呢?”王博一边侦察着现场一边问到,这个“她”便是指那个体积庞大的胖女人。

  “报告队长!她情绪十分不稳定!现在无法与之交流!”

  王队长暗暗叹了一声,望着触目惊心的案发现场,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从进入这栋楼开始他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说不上这种感觉到底是心里作用还是直觉。几乎从半夜接到警局电话的那刻起,他就已经预料到这是桩不同寻常的案件。

  虽然有了十足的心里准备,但是案发现场的“惨烈”却已经不能用“瞠目结舌”能够形容了。

  被害者的身份令人意外之余更多的是震惊,死者:况兴仪,男性,42岁,W市公安局刑侦组警员。

  晚上11点左右的时候才刚刚在警局值完班回家,回到家没多久,竟然就命丧黄泉了,王博一阵心疼,这位况姓警员虽然从警多年一直没有得到提升,但是跟在王博的手下破获了不少案件,他年龄比王博稍长,却十分尊重王博,对案件总能提出些见地性的意见,特别是心细如尘,洞察立敏锐,在搜集案发现场物证的时候总能够全面的,彻底的对现场进行搜查。

  不曾想到,他参加了那么多案件,一直都是他在案发现场帮受害者搜集现场证据,这一次却是他冰冷冷的躺在地上,被验尸官和警员检查着。并且他的死相太惨了,头皮整块被揭去了,整张脸皮由于没有了头皮的支撑,全部都松弛的挂在了脸上,恨不得轻轻一拉,便可以将整张人皮完全扯下来。

  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头皮四周一点都没有被拉扯的痕迹,周边十分平整圆滑,即使用再快的刀割下来,也没有这种效果,感觉是用激光刀一类的器具才能够割出如此平整,曲线圆滑的头皮,而在案发现场,虽然找到了两副刀叉,刀叉也十分锋利,但是也决然做不出来这么“完美的作品”。

  况兴仪的的头盖骨被人挖去了一个洞,洞向四周延伸,四周的骨骼颇有碎裂的倾向,只是常人都知道,这人的头盖骨是十分坚硬的,一般做脑部手术的病人,必须要通过特殊的科学精密仪器才能够打开头盖骨,并且也只是一个小洞,而眼前这洞,似乎并不是人力可为的,头颅里的血水已经干了,但是奇怪的是,地板上,沙发上,虽然有血渍,却远远不足以与整个头颅的血水相“抗衡”,而他老婆的嘴角却挂着一些鲜红的血迹以及一些白色的不明物。

  头颅里的大脑被人为的切去了半边,不翼而飞,整个脑壳空荡荡的,仿佛一只被注射器抽空的蛋心的鸡蛋壳。

  死者双手的无指向内弯曲,肌肉痉挛,死前看来十分痛苦,有过痛苦的挣扎,并从沙发上掉在了地上。

  验尸官已经站了起来,拉下了口罩。虽然他故作镇定,但是苍白的脸色,额角的冷汗,却将他此时的恐惧和震惊暴露了出来。

  “验尸的结果如何?”

  验尸官缓缓的取下了手套,并与口罩一起丢进了身边的工具箱。“死者是由于大脑死亡而导致的死亡!大脑系被人为切割而终止了活动!”

  “现场有没有找到另外半只大脑?”王博转身问向了身边的警员。

  “报告队长!没有!”

  “除此之外,尸体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症状?”

  验尸官顿了顿:“颅腔里的血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连破碎的头盖骨也不知所踪!”

  说到到这里,大家都不由望了望神智不清的胖女人,生出一种令人心寒的想法和推测。现场顿时变的沉默起来,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够听的十分明白。

  “死亡时间与尸体的症状也不相吻合,他似乎在大脑被切去后还一直处于一种清醒状态,而且还有过痛苦的挣扎,因此尸温显示他猝于一小时前,脑部的死亡程度却显示,他应该在一个半小时前就已经死了!”

  “呼!”在场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看了下表,凌晨三点,虽然屋子里的灯都开着,但是冷汗却悄悄的爬上了每个人的额头。做警察这么多年,邪乎的案子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么邪乎的却是第一次。平日里,作为一个唯物主义的警员,他们只敢将莫名的怀疑和疑惑藏于心中,莫敢言表。而这次,却是从验尸官的嘴里说出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实,一时间语塞,大家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呼……呼……”胖女人突然喘起粗气,似乎得了气喘一般,呼吸显得十分局促而粗重。肥胖的脸庞憋的红通通的,有如猪血。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阵干呕。

  “呼``````”她的呼吸便的更加困难了,似乎随时都有窒息的可能。

  “快叫救护车!她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验尸官回过神来慌忙大喊到。

  当救护车慌忙赶到的时候,这边的事件告一段落,拉下了帷幕。张家界市的左,许二人正刚刚走出站台,阴雨连绵的天气,不知道是不是在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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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小店

  虽然是半夜三点,这一站下车的人却还是比较多,随着人群出了站,他们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是盲目的随着人流向前移动,人是种喜好群居的动物,人多的时候,便会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随着人群走了大概几十米,沿街两边都站了一些奇怪的人,他们看上去不象刚刚下车的旅客,没有一种慌张的感觉,亦没有一种茫然的感觉。只是机警的在人群中扫射着,有如千米高空的鹰在搜索地上的猎物一般,那种凌厉的目光,让人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二人不禁加快步伐,而旁边却有个30多岁的女人瞅准了他们,紧紧的跟在身后,追了上来:“先生,小姐要住店吗?我们这里便宜啊!单间66,标间只要88!”二人却是在寻找晚上落脚的地方,不过俗话说:“便宜没好货!”对于这种自动送上门的“生意”,他们想都没想,慌忙的摆了摆手,欲离开。

  那中年妇女见两人不上钩,慌忙又跟上一脚:“二位要是觉得价格不满意,我们可以商量啊!而且我们这么什么工具都有!保准晚上能够尽兴!”一边说着,一边还别有用意的使了个眼色。双手还攀上了左皓的胳膊,说着就要往街边的一条巷子里拽。

  一阵面红耳赤,左皓嫌恶似的用力甩了下胳膊,中年妇女向后一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两人低下头匆匆向前走去,却是连手也懒得摆了!“切~``”中年妇女对他们这种冷漠的态度嗤之以鼻,与刚刚热情的媚态简直判若两人。

  二人又慢慢向前走了段距离,沿途都有类似“拉客“的人,有男也有女,年纪基本上都在30岁以上,专门瞄准从异地而来的外地人,看准的就拉住不放,一个人说服不了,旁边便会上来一到两个人一起游说。如果是一个人,他们可能就直接生吞活拖的把人直接拽进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冷漠的气质的原因,除了刚刚那中年妇女的搭讪外,一路上再无人上来搭腔,亦无人上来游说二人住店。

  大概走了80米左右,这些游说的人渐渐不见踪迹了,二人也不禁舒了口气。但是没过多久,却又惆怅起来,走了很长的路,没见到半个人可以询问现在还在营业的旅店地址,亦没有见到任何一家还亮着灯的旅店。大街两边的建筑物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丝毫灯光,恍如无人一般。

  也不知道在街上晃荡了多久,二人渐感体力不支,双脚发麻,找了块有屋檐的台阶,坐了下来,望着屋檐外有渐大趋势的雨水,寒冷又一次的袭了过来,对着天空一阵仰望,无奈阴沉的天空却一点没有泛白的迹象,望了望手表,竟然才刚刚三点半,从下车到现在只过了半个小时!长叹一声,仰空感慨天亮前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凄风冷雨中,两人哆哆嗦嗦的又挨了半个小时,不停的搓着双手,来回揉搓着双肩,却没有得到一点温暖,四肢冰凉,完全没有了一丝暖意。

  “呵```”许冰诺轻轻对手掌呵出了一口气,竟然连呼出的气息亦仿佛没有了一点温度。

  “很冷吗?”左皓关切的问到。

  许冰诺点了点头,把双肩抱的更紧了。

  左皓缄默不语,默默拖下了身上的外套。

  “你……”

  许冰诺还未来得及推托,暖暖的外套却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双手向后,欲将肩上的外套退去,却被左皓一把按住了,他摇了摇头“我身体比你强壮,经常用冷水洗澡,这点寒冷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许冰诺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左皓一把拦了下来,见他如此坚决,她也不好再做推迟,只是微微笑了笑,轻轻说了声:“谢谢!”

  温度越来越低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原本夏天才会出现的大雨却在秋末出现,令人匪夷所思的同时,更是一种无助和疲倦。

  “啊切````”左皓打了个喷嚏,抽动了下鼻子,尴尬的望着许冰诺笑了两声。

  “还说你不觉得冷!”她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外套。左皓摆了摆手,一把阻止了她的行为。

  “别!你别脱了!我看这样下去,还没到天亮我们两就都得进医院了!”

  “不如…….”许冰诺仿佛想到什么,却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如我们回到车站看看吧!”

  “你是说……刚刚那些接边拉客的小旅店?”左皓转身道。

  许冰诺没有说话,只是杏眼圆睁,缓缓的点了点头。

  左皓不发一语,似乎在沉思,在犹豫去是不去,咬了咬牙,他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走!”

  “呼!”的一声,他站了起来,许冰诺慌忙跟了上来,二人闯入雨帘中,倾盆大雨泼在了身上,淋湿了衣裳。冷透了。

  一路小跑,跑回车站前的那条大街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了,二人早就该想到了,这么大的雨,人早该跑光了!哪里还有什么“拉客”的人!

  有如落汤鸡的二人落魄的对望了一眼,转身欲离去,“咦?!”许冰诺突然叫了一声。“你看!”她指了指远处。

  瓢泼的大雨中站了一个人,虽然手上撑着伞,但是如斯大雨,其气势之大,完全无法阻挡。雨中人似乎被大雨冲的站立不稳,但是看上去,竟有两分眼熟。

  两人信步走了过去,雨中人似乎意识到二人正向他走来,因此伫立在原地,望向来人的方向,一动不动。

  “是她!”走近的时候,两人暗暗惊讶,却没有叫出声来。

  那中年妇女看到二人的时候,显然也是一阵愕然,但是马上又换了一副冷漠的表情,似乎对刚刚的事还耿耿于怀。

  许冰诺尴尬的望了望左皓,使了使眼色,示意离开。

  左皓望了望许冰诺颤抖的身子,苍白的没有了一点血色的双唇,他咬了咬牙“请问……还有房间吗?”

  “什么?我听不太清楚!”

  “还有房间吗?”

  “呵呵```”女人冷笑一声。“还有啊!不过只有一间标间了!不过价格看涨了!现在要158一晚!”

  “你…….”许冰诺娇呵一声,双眉紧皱。

  左皓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动气。“那麻烦你带路了!”

  女人挂着胜利的表情,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轻哼一声,转身便走。

  二人跟着那中年妇女走进了街边的一条巷子,也不记得走了多远,七弯八拐,转得二人七荤八素,巷子越来越窄,光线也越来越暗,小路泥泞不堪。连周围高大的建筑物也渐渐被一些劣质而粗陋的砖瓦房所替代,随处可见掩饰不住的破败和落后。

  二人心里不禁升起了一股凉意,防备的望着这个女人到底要把他们带去哪里!若是带到一处人烟荒芜的地方,四周有其同党埋伏,将他们先抢后杀,那不就…….

  这么想着,两人一阵后怕,脚步放慢了下来,欲转身离去。

  “好了!到了!”而这个时候,中年女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二人望向了路边一栋破旧的,两层楼的砖瓦房,不禁诧异的对望了一眼。

  “走吧!进来吧!雨还没把你们淋湿透?”女人丝毫没有给他们交流的机会。

  二人被安置进了二楼的一间房,屋内虽然经过一阵简单的装修,看起来不是那么让人无法接受,家具虽然简陋,但是床单看起来还算干净。

  “厕所在一楼,开水瓶里有暖水,另外还有什么要求就叫我!”女人简单交代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上二楼的时候,左皓仔细观察了下,一共有四间客房,那中年妇女选了其中一间房自用,剩下的只有三间房可供住宿,所以收入微薄,难怪这么大的雨,她还会包着试一试的心情在雨中等待客人。

  房间只有一间,而床也只有一张,毫无疑问,左皓只有睡沙发的命了!

  屋顶似乎有些漏水,雨水顺着墙壁流了下来,床靠墙放着,床单都有些被打湿了。许,左二人将床往旁边挪了挪,以免被雨水淋湿。

  一切布置完毕后,二人道过晚安,相互睡下。

  “咦!?”许冰诺突然叫了一声。

  左皓“呼”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跑到了床边。

  “你看!这墙上有字!”许冰诺指着刚刚被床板遮住的墙壁说到。

  由于墙壁被雨水淋湿了,墙壁的颜色显得有些暗淡,在刚刚床板遮住的地方,出现了一行颜色较白的字,许冰诺缓缓的念到: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若是无缘,何需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日何夕,卿已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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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大海捞针

  
  “明日何夕,卿已末路?”左皓低吟着这句诗,仿佛在想像着当时做诗人是出于何种心情,才会写出这样的诗篇。

  “这诗应该出自一位女子之手,与心爱的人有缘无份,无法 守到老,只能含恨分手。”许冰诺似乎被这首诗触及到了心中某个柔弱的部位。只是她那冷艳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哀怨。

  “你说什么人会在这里留下这首诗呢?”左皓对这首诗也开始有了些兴趣。虽然这只是一首十分简洁的诗词,然而平实的语言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哀伤和凄凉。

  “应该是那对无缘人住宿于此,并与此地分开,男人决绝离去,女人伤心欲绝,挥泪疾书,做下此诗!”她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冷的却让人不寒而栗。

  “当初我父亲离开母亲,和他那个小情人结婚的时候,母亲就是这般的哀怨,悲伤,天天以泪洗面,虽然最后她走了出来,甚至利用她的钱势和风韵尤存的美貌玩弄了不少男人,其实我知道,她这是对父亲的报复!我永远都记得他当时那种含恨的眼神,忧郁的表情!”许冰诺只有在谈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才会变的和以前一样,冷如冰山,没有一丝温度。

  左皓望着他那绝冷的表情,心中有点隐隐做痛“呵呵!算了!不早了!我们都湿透了,把衣服换下来,赶快睡觉吧!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他笑了两声,岔开了话题。

  许冰诺默默点了点头,两人换下衣服,和衣而睡。

  人人都说夏天的天气,比翻书还快,这眼下的天气却也是变幻无常,昨晚还刚刚倾盘大雨,第二天却变的晴空万里。

  二人到快天亮才睡,所以这一睡,醒来的时候竟然已是中午了。昨晚换下的衣服被扔在一边,现在还没有全然干去,有一种难闻的味道。

  两人收拾了下行李,便到一楼结帐,欲退房离开,刚刚到一楼,便遇到了昨晚的那名中年妇女。

  “哟!中午了才起来啊!昨晚那床还舒服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别有用意的瞟了下二人。

  左皓皱了皱眉头“我们要退房了!多少钱?一并给你!”

  “才住了一晚就要走啊!难得遇上这么帅气的男人,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要不?多住几晚吧?我给你个优惠。”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抛了个媚眼,伸手就要占左皓的便宜。

  左皓慌忙往旁边一让,险些退到了许冰诺的身上。“不用了!我们现在就要走了!你再罗嗦,我看这钱也不用再要了!”

  “哟!生气呢?脾气还挺大了!不过老娘喜欢!一共158块,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如果在床上吃不消你,记得随时来找我哦!”她一阵媚笑。

  许冰诺已经无法再忍耐这个女人在这里胡搅蛮缠,冷哼一声,她正欲还以颜色。“咯吱~`”一声,一楼靠里的一间房里窜出一个年纪在50多岁的女人。

  她手上端着个塑料盆,正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虽然年纪看上去不是太老,但是身体却似乎非常不好,双腿孱弱无力,原本笔直的剂量也被岁月无情的压弯了。

  她的表情很冷,甚至比许冰诺还要冷上三分。她开门正好迎面对上了左皓三人,冷冷的扫了一眼,只是这短短的一瞥,却令许,左二人不寒而栗,那种充满忧郁和哀怨的眼神有如寒冬刺骨的冷风,只是一眼,就足以让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冰窟。那种强大的怨念,似乎对全世界的人憎恶之极。

  许,左二人不禁打了个机灵,身边的那个中年妇女却是趾高气扬,不可一视:“看什么看!老家伙!还不快点把房间都收拾了!过会还有客人要来的!你当我养你这把老骨头是白养的啊!”

  老人冷漠的望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言语,默默的低下头,走进了洗手间。

  左皓是个孝子,他是十分看不惯有人虐待老人的,而眼前的女人却对一个孱弱的老人如此残忍,让他不禁想到了自己年迈,却已过世的母亲。

  “够了!即使她只是雇佣过来的一个伙计,但是她毕竟年岁已长,你也不该这么对她!”

  “小帅哥还满孝心的嘛!这样我会更舍不得你的哦!我怎么吼那老家伙,是我的事情,你要是不放心,就住下来喽!”女人似乎毫不动怒的样子,只不过她那故作媚态的姿态确实让人作呕。

  “你……”左皓一只手放进了口袋里,每当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表明他正在克制想要扁人的冲动。

  “左皓!算了!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丢下钱,二人绝尘离去。换了一家舒适而又宽敞的旅店,二人的心情似乎好了些,想起刚刚的事情,左皓便有些气愤。连午饭也没有什么胃口。

  下午的时候,两人分头去了几家较大的图书馆和古书店,期望能够找到一些古老的,地理方面的书可供借阅,以求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一直以来,左皓都认为“清华”这个名字可能是该镇以前的名字,现在的地图上找不到,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而是没找到相对应的新名称。

  报着这样的想法,两人兴致勃勃的冲向了图书馆。书很多,要找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中午吃完饭一直到晚上图书馆关门,他们都一直在埋头苦找,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莫说“清华”,连类似的地名也没有找到。

  浑身无力的回到宾馆的时候,已是晚上10点了,虽然二人都空着肚子,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疲惫的原因,竟然一点饿意也没有。颓然的望了一眼,继而是一声长叹。

  他们手上的资料太少了,只知道可能是在湘西的清华小镇,没有具体的地址,而且“清华”这个名字也只是凭借着左皓一点模糊的印象,是真是假,根本无从考证,所以要找到左皓母亲的家乡真有如大海捞针。他们开始懊恼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许冰诺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撑了个懒腰“我们怎么继续找下去?”

  左皓双眉紧皱,在额前形成一个“川”字,右手抵在了下颚,做沉思状。

  “明天再盲目的到图书馆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手上掌握的资料很少,我们找到那个小镇的机会几乎为零。完全没有一个清晰的线路和方向可供我们找寻,为今之计,也只有碰碰运气了!”左皓说到这里长叹一声。

  “怎么碰运气?”

  “会出这么古怪的画的地方,一个是个历史久远,比较落后的小镇或者村庄,当然我不排除记错名字的可能性,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希望这个“清华”,是个确实存在过的地名,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被记入书籍中。我想明天向南,往南边的村庄找找,向那里的老人打听,打听,兴许会有人知道这个位置!“

  “你为什么确认是南边的村庄呢?而且村庄那么多,你往哪里找呢?”

  “所以我说是碰碰运气!而且一般这些村庄彼此间都会有些贸易上的往来,村庄人口少,如果去一个村子,那么周边的几个村子就不用去了!”

  许冰诺暗暗点了点头。“好了!那我们叫点东西吃!然后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洗个澡!”

  左皓将他送到了戈壁门口,自己退回房间,盘算着晚上该吃些什么,填宝肚子。

  “砰``砰``砰``”而这个时候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我的钱包落到那家旅店去了!”刚刚开门许冰诺就急切的说到。

  “什么?钱包丢呢?怎么现在才发现?里面有多少钱?”

  “1000多块!里面还有很多银行卡和身份证!”

  “落入那女人手里,怕是难得要回来!你怎么不小心点,现在才发现?”

  “一直都是你在抢着掏钱,我的钱包一直没动过,就是昨晚换衣服的时候,从背包里找衣服,而将它拿了出来!我自己有个随身的小零钱包,今天坐车全用的零钱包里的钱!”

  “你先别急!我们赶快过去一躺!如果那女人要钱,那1000多块钱我们也不要回来了!只希望她把卡和身份证还回来!”

  许冰诺点了点头,而人向夜幕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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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 深巷遇险

  可能是因为没有下雨的关系,所以二人再次来到昨天那条街的时候,“拉客”的人比昨天多了一倍。他们抵达这条街的时候,似乎正好赶上一班火车进站,因此街上的人很多,他们或一人扛着行李,低头不语;或两人结伴,或三人做一群,脸上都带着疲倦的面容,提着手中沉重的行李,朝外面涌了出来。

  由于这时候的人流都是向外涌的,而他们却是“逆流而上”,朝着与人流相反的地方,往里走,因此显得有些举步维艰。一不小心就会被撞到,甚至被他们肩上沉重的行李磕碰到。

  二人艰难的在人流中逆行着,一边警惕着擦肩而过的人群,一边四处找寻着昨晚的那个中年妇女。只可惜人流量太大了,那些“拉客”的人也被冲散的七零八落,任凭他们瞪大眼睛,四处找寻,也未见任何踪影。

  “我们先站在旁边等等吧!等人流量小了再找!”左皓停了下来,四周十分嘈杂,他不得不用喊的。

  而许冰诺却未听到他的喊声,以为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于是依然向着与人流相反的方向行进。

  “许冰诺!”见她没听见,左皓又喊了一声,正欲加快脚步跟上去,这个时候却迎面来了一群人,他们似乎是赶来打工的人,因此结伴而行的竟然有十来人至多,皮肤黝黑,穿着随意,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人重重的撞在了左皓身上,左皓闷哼一声,被撞退几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对不起!“那大汗操着一口浓浓北方口音,看上去十分淳朴。

  “没关系!“左皓淡淡一笑,大汗嘿然一笑,又跟着同伴继续前行。

  当左皓再次抬头寻望的时候,哪里还有许冰诺的影子?他心中一惊,四处张望,而她却早已隐没在了人潮中。

  左皓一阵懊恼,当初看到这么多人的时候,两人便不该冒冒失失的往里冲,这下可好,人没找到,反而与许冰诺走散了!左皓停止了前进,靠边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他想许冰诺如果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原地折返,回来找自己的!

  这么大的人潮,最忌讳的是人找人,如果两人都因为寻找彼此而不断前行,很可能会错过,甚至越来越远。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许冰诺发现左皓不见的时候,正好也是这个想法,她站立在原地不动,心想左皓一定会跟上来找自己!于是她矗立在人群中,任由来往的人推来撞去,一双大眼却是在人潮中焦急的搜索着左皓的身影。

  大概过了15分钟,人流慢慢减少了,街上顿时冷清了许多,但是二人却依然没有碰面,左皓拨打了许冰诺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他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她是没有听到,没有带手机,还是…….出了什么事?

  “难道?她只身一人去了昨天的旅店呢?”一想到她有可能出事,左皓不禁冒了身冷汗,昨天那条错综复杂,阴暗危险的巷子令他记忆犹新,一想到那里阴森的环境,复杂的居住人口,心中一紧,越想越怕。

  朝着许冰诺刚刚消失的地方再次张望,依然没有见到伊人的倩影,他不尽有些按奈不住了!双手插进口袋,右脚烦闷的在地上划了两下,他一跺脚,朝着街边的那条巷子走去。

  而有时候老天就是这么爱捉弄人,左皓刚刚步入巷子不久,许冰诺正好原路折返,找了回来,没有寻得左皓的身影,她又继续向回路走去,两人因此失之交臂。

  左皓进入那条漆黑的巷子后,顿时有种不安的感觉席卷了上来,他说不上来这种恐惧是源自于何,只知道一踏入这里,便感觉到了一种阴冷的感觉,自从灵异事件接二连三的在自己身边发生以来,他对于这种危险,或者说阴气,显得十分敏感。

  今天是个好天气,所以月朗星稀,月亮虽然不如阴历16的满月那般盈照当空,却也是十分明亮,月色撩人。借着月光,巷子里的光线显得不是那么昏暗,然而惨白的月光,却为之增添了一抹阴森的感觉。

  人似乎对黑暗有种天生的恐惧,当一个人置身于一个黑暗并且十分不熟悉的环境里面,便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左皓眼下的心情正是如此,巷子有如蜘蛛网一般四通八达,每走几步便会有一个岔路口,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小路旁都是些看不出年代的老房子,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霉味和破败。

  惨白的月光,将破败不堪的墙壁照的没有了一点生气,墙上的石灰已经竞相脱落,四处可见裸露在外的红色砖头,看上去,犹如一张苍白的脸上,到处都是骇人的伤痕,被人挖去了一块块的肉块。

  小路周围有些梧桐树,梧桐树并不是紧密的排在小路两边,有的被砍去,有的已经完全枯萎,它们以一种极不和谐的方式三三两两的分布在路边,瑟瑟的落下叶子,有如女人留下哀婉的眼泪。

  月光透过树枝投下斑驳的树影,虽然太阳爆晒了一天,这脚下的小路却仍然是坑坑洼洼泥泞不堪,偶有一两个泥坑中还盛着浊水,倒影出圆月美丽的身影,只是出现在这样的环境中,却平添了几许诡异,似乎要将人拉入古时某个风高夜黑的晚上。

  虽然是朗月,但是依然有照不到的地方,巷子里没有灯,破败的小屋隐没在树影中,屋里没有灯,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根本无人居住。

  左皓心里一阵疑惑:“按照昨天的情形来看,这里应该分布了为数不少的黑旅店,现在11点不到,应该不会这么早都竞相歇业,一点灯光都看不到!昨天半夜两点半出站的时候,依然有许多人站在街头‘拉客’,这阵却怎么没见他们拉人进来,冷冷清清的小路人见不到一个人!也看不到一盏灯!真见…….”他硬生生的把那个“鬼”字憋了回去。

  有些时候,人不得不信邪,正当你想着某件事情的时候,那件事情便真有可能会发生。

  暗暗提了口气,他贴着墙继续向前摸索着行进,昨天风大雨大,跟着那女人一阵乱窜,早已迷失了方向,中午出客栈的时候,是跟着戈壁另外两个拉客的人一起出去的,而且那个时候光线充足,人处于黑暗中的时候,方向感便会至少降低一倍。

  冷汗不停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想了想下落不明的许冰诺,咬了咬牙,他继续向前行进着。他十分想呼唤她的名字,看看她是否在附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气氛却给他一种十分强烈的压抑感,声带似乎被卡住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此时的许冰诺因为找不到左皓,竟也踏入了那条巷子,没走多久便也迷了路,而二人的方向竟然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左皓已经不记得拐了多少个弯,走了多少条岔路,路是越来越窄,房子也越来越破败,却一直未见到半个人影,更别提昨晚住宿的那家店。

  心知不妙,左皓准备沿路返回,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嗖”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窜到了他身后。

  “是什么呢?”他却不敢回头,“猫?狗?还是…….鬼?”当想到这个“鬼”字的时候,他不禁打了个激灵,却是头也不回,匆匆的沿原路返回,如果真的有鬼,这一回头,便会将肩头的两盏灯给弄灭了,到时候那可真是没命回去了。

  不敢有丝毫犹豫和停顿,他大步向前行走着,心里祈祷着能赶快远离这个鬼地方,而身后却没有征兆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很轻,似乎身后的“人”穿着一双布鞋之类的轻鞋。听的不是十分真切。

  左皓真希望脚下生风,可以快点离开这里,身后渐进的脚步声有如流入胃里的钢针一般,随着血液四处流动,刺激着每条神经和每个细胞,他几乎已经不是用大脑去支配双脚,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支撑着自己快速行走,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身后的脚步声上,无奈却不能回头,他在脑海中反复想像着那“人”的外貌和衣着。

  就这样,身后那“人”似乎在跟他捉迷藏一般,左皓快,他也快,左皓慢,他也慢,却一直保持着与左皓保持着一段距离,没有跟上来。

  你追我赶,不知道走了多远,左皓已经找不着天南地北,双脚累的没有了一丝力气,在一幢二层楼高的房子前,他停了下来,身后的脚步声也嘎然而止。这栋房子依然是没有一丝生气,只不过看起来比其他的房子更为破落和久远,而且是栋完全用木板拼成的房子,部分地方已经腐烂,仅剩窗框的窗子要死不活的挂在墙上,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一般。

  他弯下腰喘了口粗气,还未休息片刻,这个时候更恐惧的事情发生了。看似无人的木屋里却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而且听起来有些奇怪,仿佛来自远处,显得有些缥缈。

  “砰!”摔完东西的声音后,便是一阵女人的哭泣声,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但是那种悲凉和忧伤却显现的很清楚。声音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痴笑,笑的令人浑身惊悚,准确的说,这个时候,左皓已经分不清里面的女人是在哭,还是在笑。

  惊惧的瞪大了双眼,他望向了二楼,窗子边没有人,亦没有一丝灯光,但是那个女人似哭似笑的声音却依然在回荡着,他总觉得二楼的窗子里,正有个人在盯着自己。

  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吹过,如醍醐灌顶一般,他回过神来,慌忙准备逃离,“咯吱”一声,二楼的窗户却突然开了…….

  无独有偶,只身步入巷子的许冰诺此时也面临了巨大的危机:从一条岔路口窜出一个衣衫不整,目光猥亵的男人,正闪烁着色迷迷的小眼,一步步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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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谁在夜半吟诵

  当“咯吱”一声,在背后响起的时候,那种古老而又深沉的声音有如在心脏开出了一道裂缝,一种麻麻的感觉顺着牙缝蔓延了出来,感觉象是刚刚用醋泡过牙齿,继而狠狠的咬了一口硬邦邦的东西,那种又酸又麻的感觉,甭提有多难受了。

  他矗立在那里,不敢回头,“只是风声!只是风把窗户吹开了!”他安慰着自己,但是背后却射来一道凌厉的目光,虽然没有正对上这道目光,但是目光里的阴冷和敌意,光是背对着,便让人有种从头凉到脚的感觉。

  “别回头!别往回看!一定是风,或者是野猫!朝前走!赶快出去!”他咬紧嘴唇拼命克制住那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和不安,安慰自己不要往坏的地方想,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一切只能靠自己。

  一般看书上说,鬼怕人七分,遇鬼的时候,千万不可以有丝毫的胆怯和畏惧,你越是怯懦,鬼便越容易得手。你越是镇定便越能震得住鬼神。

  暗暗提了口气,“我不怕你!”他叫了一声,明明知道身边无人,也不知道他这样喊,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某些无形的东西听。

  朝前走了一步,两步,三步……他慢慢数着步子,期盼可以因此而分散注意力,不再去想鬼神之说。

  “咯吱``”又是一声,这一次,另外半边窗户也打开了,刚刚迈出去的脚停在了空中迟迟没有放下去,仿佛一踩下去便极有可能引爆地雷,他只是僵硬的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睛却斜斜的瞟向了身后,但是却什么都看不到。

  “吱呀``吱呀”起了一阵风,将腐朽的窗框吹的吱呀作响,声音听上去有些刺耳,仿佛尖尖的指甲在黑板上划过,每响一声,他的心脏便会随之颤抖,难以平息。

  “沉住气!一定一定要稳住!”虽然此时此刻,恐惧已经到了难以附加的地步,但是他心知这是鬼魂最爱用的伎俩,这一回头,怕是无缘再见明日的阳光了。

  狠狠的咬住嘴唇,在上面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嘴里有点腥腥的,甜甜的,他竟然咬破了嘴唇,却好似一点没有感觉到疼痛,脚下似乎灌了铅一般,他小心翼翼的放下悬在空中的右脚。

  仿佛完成了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一般,他长长舒了口气,正欲迈出左脚。“呼”一阵风过,在他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双脚,东西似乎很轻,却是从后面将整双脚缠了其来,浑身一个激灵,刚刚放下的心情被这突然其来的变故一吓,他的心脏顿时漏跳半拍,早已把之前对自己的忠告忘的九霄云外,“嗖”的一声,转过身来。

  而这个时候,风也突然停止了,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某个白色的东西也随着风的停止而落在了他的脚下,低头望了下去,原来是一个体积很大的白色塑料袋,除此之外,脚上别无他物。

  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他停跳的心脏才开始重新“归位”,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是刚刚的风吹了一张塑料袋束在了脚上,难怪当时会有那种被人缠住双脚的感觉,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欲转身离开,却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怎么……怎么回头呢?”

  刚刚呼出气却被长长的憋在了胸口,他屏息凝气,朝那扇窗子看了过去,在看清楚窗内情形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怎么去呼吸,在多的词语也无法形容他此时此刻的恐惧,明明刚刚空无一物的窗内。这一次却多一个白色的影子在窗前飘舞,感觉很轻,有如一张在风中飞舞的白纸,又有如古时唱戏女子的水袖,耍的轻盈而婉约。

  他双眼圆睁,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个白色的影子,它那在空中轻盈的舞姿有如挂在竹竿上的招魂帆,每舞动一次,人的七魄便少去一魄。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身体似乎无法动弹,再也不受大脑的支配。

  白色的影子突然停了下来,隐没进了窗子里,只露出一角,而他的目光却久久没有收回来,仿佛定格在了刚刚的一瞬间。只是此时细细看起来,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怎么这么象……这么象窗帘?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走近了一步,从刚刚的窗子望了进去,这一次他看清楚了,果然一半片腐烂的窗帘,窗帘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咬过,只剩下小半块布萋萋惨惨的挂在窗前。汗水已经湿了全身,他有如刚洗完澡一般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是大汗淋漓,似乎要虚脱一般。

  “我……我这是在做什么啊?完全是自己在吓唬自己嘛!”他自嘲一声,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刚刚还不觉得冷,这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身汗的原因,所以感觉有些冷。搓了搓双臂,他继续向前走着。

  “砰!~”又是一声声响在背后响起,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每次都是在刚刚放下心情的时候,突然这么来一下!这不是纯粹跟心脏开玩笑吗?

  这一次,他反而不那么害怕了,毫无顾及的转过身去,发现身后不远处躺着一个摔破的花盆,盆子里应该在之前种过什么东西,只是早已枯萎,只剩下些“萎靡不振”的枯枝。“还好刚刚走的快!不然肯定会被这花盆砸到!”他暗暗庆幸到。“这里的危房太危险了!我还是快走为妙!”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遥远,十分哀婉,整片住宿区里都似乎回荡着她萋萋的念诗声。

  “若是无缘,何需誓言?”女人吟诵的速度很慢,却又饱含悲情,一种浓浓的乡思和惆怅令人感伤。颇有种“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上眉头,却下心头”的滋味。只是这个时候莫名的响起,左皓只感到了无尽的恐惧和不安。这首诗,如果不是昨天在那家小店里看过,他也不会这般恐惧,而眼下那首诗在这种诡异的情形下被人吟诵着,且一直不见吟诵之人。他愈想愈觉得后怕。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吟诵到这里的时候,她似乎颇有两分无奈,并不是象诗中所说的那般“似水无痕”而是一种对往事无尽的追忆和无法的割舍。

  “明日何夕,卿已陌路”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竟然带着微微的叹息,带着一种伤离别的感慨和无奈。

  诗吟诵完毕的时候,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那分安静和冷清,仿佛刚刚一切都不存在只是幻觉。左皓已经彻底症在了原地,他不敢转身,亦不敢前行,似乎在静静等待着刚刚那吟诵者的出现。

  刮过一阵风,卷起路边萧瑟的落叶,落叶打着旋,从他脚边擦过,继而又轻盈的飘向远处,夜,很冷,周围安静的有如死人居住的古墓。

  “嚓嚓…….”背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缓慢且轻盈,但是踩在落叶上却依然发出了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进了,提起的心脏越跳越快,他却没有了一点转身的勇气。

  正前方,又是一阵脚步声,虽然二者听上去都十分轻盈,但是一听就感觉十分不同,前者来自身后,伴随着清晰的落叶声,后者却轻盈如风,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两阵脚步声都在靠近,切保持着一个步调。左皓此时犹如困兽进退两难。

  “啪!”一双手忽然从背后搭在了左皓的双肩!

  “抓到你了!现在该你抓我了!记住!数到一百才能睁开眼睛哦!”吓的浑身瘫软的左皓还来不及回头寻望来着,身后却想起了一阵幼稚的男声,听上去十分奇怪,有种在心脏上摩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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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鬼子

  几乎在那双手碰到他肩膀的那一瞬间,他猛然转过了头,背后空无一物,仍然是空洞的黑暗和没有温度的气息。但是他一点都不怀疑刚刚那是错觉,因为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虽然只听到一声,却能够一下就分辨出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奇怪,感觉来自遥远的天边,四周还回荡着这种稚弱的童音,在耳边萦绕着,久久不肯散去。

  “呵呵”背后一阵如铜铃般清脆的笑声“我在这里!来抓我哦!记得闭上眼睛数到100,不能睁开哦!”

  “呵呵……”继而是连窜小孩的笑声,他似乎很开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声听起来却让人有种毛毛的感觉。

  “谁?谁在那里?!”这一次,他转身的速度更快了,但是身后却依然什么都没有,只有路边的梧桐树在轻轻摇摆,斑驳的树影投影在地上随风舞动,象极了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魔鬼。冷风从四周肆意而来,吹动了他的发丝,也撩动了他的裤脚。

  一切的一切似乎在黑暗中来了个特写,诡异的气氛令他停步不前,快要窒息。如果真的遇鬼,他到希望那只鬼可以一下子出来,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考验他的勇气和耐心。

  “宝宝乖,不要闹,

  妈妈陪你躲猫猫,

  一,二,三……到一百,

  睁开眼睛快快找!”

  突然消失的童音又在天空响起,稚嫩的童音带着顽皮的笑容念出了一首不成调的儿歌。辨不出声音的具体方向,只感觉很缥缈,那种原本天真的笑声,此时听起来却相当的刺耳。

  “咯咯````大哥哥来找我啊!“

  左皓四处寻找了,却见不着半个人影,只能茫然的睁大眼睛,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搜索着鬼子的踪影。

  背后一冷,“咯咯…….大哥哥!我在这里哦!咯咯…….”

  “谁!你到底是谁!不要再玩了!给我出来!”再一次转身,没有看到人影,他有些发狂了,之前强装的一点理智和理性,在这一刻全部瓦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吼起了作用,童音竟然凭空消失了,四周又安静的如同死墓。但是他却依然矗立在原地,没有动弹,他知道那个鬼子还没走,这嘎然而止的童音,预示着暴风雨前的宁静,这该死的安静,逼的他快要抓狂,“呼````呵`````呼`````呵`````”他的呼吸变的十分粗重,每吸进一口气,似乎要用完所有的力气,每呼出一口气,似乎放出了所有的力量。寂静,有如死灰般的寂静,唯一的声响,却只是剧烈的心跳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他感觉快要无法呼吸,却没有办法发下心情休息,眼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他不清楚,那个鬼子究竟会从哪里出来。

  “真的……要我出来吗?那……我……出来了!”童音终于再次响起,但是这一次听上去却不太一样,没有了那种调皮的笑声,取而代之的是种冰凉的冷漠和认真。

  并且这一次,声音在来自左皓的正前方,低下头,他望了下去,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小男孩,正站在他的面前,由于小孩是低着头的,所以看不清脸,但是即使是没看到脸,却依然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和不安。左皓完全无法直视他,但是目光却又一直收不回来。

  “格格……”小孩又换成了一副天真单纯的笑声,“大哥哥,你是要找我吗?”

  “嗖!~”的一声,他突然没有征兆的抬起了头。左皓在见到这张脸的一瞬间,顿时差点昏厥过去:这个小孩面无血色,在惨白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为骇人。在颧骨两侧贴了两块大红色的红纸,看上去似乎两团艳丽的胭脂,只是这极度的白色再配上夸张的鲜红,却是将恐怖渲染到了极至。而最为骇人的是:这个鬼子长了双大大的眼睛,然而眼睛却是没有眼白的,准确的说是一双大眼睛完全没有眼球和眼白之分,全部都是黑色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焦点,目光涣散的原因,望向那双眼睛的时候便感觉到一种冰冷和一种莫名的恐惧。

  鬼子似乎笼罩在一层蓝蓝的光芒之中,有种模糊而蒙胧的感觉,似真似幻,叫人无法辨认,颇有种在梦境般的感觉,鬼子突然伸出了手,一吧抓住了左皓的胳膊。左皓只觉得浑身一颤,而这个时候那只手腕上的佛珠却好似突然觉醒了一般,颤动了两下,继而金光大盛,向那小孩直射而去,在他那没有眼白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任何表情,只见原本笼罩在他身边的蓝光突然会集成一股,直冲那道金光而去。

  “啊````”一阵凄厉的小孩叫声,还来不及辨别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鬼子却已经不见了。一切的一切又回到了曾经寂静而有蒙胧的夜色,若不是身上的冷汗还让他感觉一阵寒冷,他真怀疑刚刚是不是做了场可怕的恶梦。长长舒了口气,他全身瘫软无力,似乎只要这个时候谁轻轻推上一把,他便立刻跌倒在地。

  “啪!”肩头一响,往下一沉,他的心也随之剧烈的颤抖,猛的下沉到谷底。“谁?谁在拍我的肩膀?谁在我背后?难道……他还没走吗?”意识到厄运还未走远的时候,他那刚刚放下的心情一瞬间变的万分紧张不安。人最忌讳的是突然被吓,就是在你毫无防范的时候发生一见猝不及防的事情,令你手脚大乱,心跳加速。而他已经记不得这是今天晚上第几次被吓了,每次都是在以为厄运结束的时候,又沉重的在心头敲上一锤,那种心脏被猛的砸下去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他不知道他还能够承受几次这样的惊吓。

  “他为什么还不走呢?为什么那么小的身躯能碰触到我的肩膀呢?难道?他现在正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用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注视着我?”有如一队蚂蚁顺着他的脊梁向上爬,那种痒而难奈的感觉,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身后突然想起一阵女声,却不是刚刚吟诵那女子的声音。

  他快速的转过身来,对上了一张冰冷而没有表情的脸。

  “是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白天在旅店里遇到的那个5,60岁左右的老妪。

  在他转过脸后,那老妪也是吃了一惊“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同样是左皓疑惑不解的问题,这么晚了,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且那鬼子刚刚消失她就出现了,这一切是巧合吗?还是必然呢?

  “我朋友昨天把钱包落到了您的店里!所以我们特来找回钱包,没想到我和她中途被人群冲散了,我便先来一步,不了却迷路了!”

  从见面的第一刻起,这个老妪都透着一种奇怪的气息,那种冰凉而冷漠的表情,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年轻人!不要这么莽撞的到处乱闯,有些地方不是你可以随便来的!”冷冷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质疑和不容抗拒。

  左皓一怔“她这是在警告我吗?为什么不能来呢?是因为刚刚那女鬼和那只鬼子吗?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我中午收拾你们房间的时候,拣到了你们的钱包,你跟我回去拿,然后速速离开这里,不要再来了,当然,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让某人知道。”

  “某人?”左皓毫不费力的就猜到了是那个刻薄的中年妇女。“老人家,她给您的工资很高吗?您在那里干活难道不觉得辛苦吗?为什么不换份工作呢?您的儿女呢?为什么不照顾您呢?”

  老妪望都没有望一眼,大步向前走去“她……是我女儿!如果你还想要回钱包的话,就快来吧!“

  “可是…….”左皓追了上去,本想询问些问题,她那副冷到极点的面庞,却让他硬生生的把话都吞了回去。

  话再说到许冰诺那边,当那个猥亵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让许冰诺产生了一种危机感和警惕感。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必须要赶快离开这里。

  不等那人继续靠前,她便拔腿向后跑去,幸好知道这次的旅途山高水险,所以她穿的是旅游鞋,脚下好着力,一点都不担心摔倒。此时此刻,她已经管不了哪里是东南西北,慌不择路,见到巷子就往里窜。

  即使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是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她的心脏纠结在了一起,恐惧和害怕不停的加剧,再加剧。她感觉快要支持不了,脚下一阵发软,她感觉浑身害怕的没有了丁点力气,好想停下来歇口气,但是她知道不能停,千万不能停,身后的危险越来越近,她有种陷入绝境的感觉。

  突然间,身后的那阵脚步声却不见了。“他被我甩掉呢?还是说正好有巡警巡逻至此,他害怕得逃跑呢?”脚上依然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她快速回过头,发现身后的那个猥亵男子果然不见了。

  没注意前方的路况,她猛的撞上了一堵东西,整个人似乎要弹飞开去,手腕却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

  “美人!你比我还心急啊!”

  “怎么…..怎么会是你?”她怎么也想不到,刚刚消失的那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跟前。

  “哈哈!”那人得意的笑了一声,“美人!这里的巷子,我可是比你熟的多了!你认为你有可能从我手底下逃跑吗?”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不然我喊人了!”虽然害怕,许冰诺还是极力保持着一种冷静。

  “哈哈!你喊啊!看看谁会来救你,别说这里人少,就算他们听到了也不会出来救的!你喊啊!你喊的声音越大!我就越亢奋!哈哈!先来亲一个!”

  恶男钳制住了她的双手,任她怎么挣脱都于事无补,他扬起那张丑陋而又龌龊的脸,满脸淫笑的凑近了许冰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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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消失的诗词

  许冰诺极力扭过头去,想要避开这张丑恶的嘴脸,她浑身不停扭动着,双手用劲挣扎想要摆脱他的钳制,但是流氓的力气很大,她一点都奈何不了他。

  他的脸越来越近了,许冰诺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刺激味和烟味。长这么大,没交过男友,也未与任何男人有过肌肤之亲,眼下却被这么个令人生恶的人任为鱼肉,她怒不可遏,抓狂得有如愤怒的小母狮。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电视里刑侦案件的打斗场面,她灵光一现,照着他的胯下狠狠的踢了过去,这个时候她有些后悔,为什么穿的不是高跟鞋,否则她会用尖尖的皮鞋根让他的胯下彻底报废。

  早已把许冰诺视为囊中之物的流氓,根本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手,想要避开却是来之不及,胯下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哎哟!”他猪嚎一声,双手条件反射般的捂住他那脆弱的命根子,双腿夹紧,象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来不及欣赏自己的成功作品,许冰诺迅速反方向逃去。

  “妈的!贱女人看老子抓到你怎么吃掉你!哎哟”

  许冰诺一阵暗爽,脚下却不敢有丝毫停顿,三步并做两步,迅速逃离。在刚刚的一阵“逃亡生涯”中她早已分不清天南地北了,这个时候也来不及辨别方向,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跑了再说。

  刚刚还未跑两步,面前突然又出现个黑影,居然是那个甩也甩不掉的恶梦-----那只猥亵的流氓!“他怎么会……怎么会赶在自己的前面?”

  那流氓似乎还是疼痛不止,一手捂住胯下,一手伸出欲抓住许冰诺的胳膊“臭婊子!敢踢爷的命根子!”

  说时迟,那时快,许冰诺快速的侧了下身子,继而迅速转身拨腿就跑。

  那流氓见扑了个空,恼火之极,也管不得胯下火辣的疼痛,恶狼扑食般的扑了过来,抓住她的右胳膊,反转过来,将她钳制在了原地。

  许冰诺直感觉胳膊似乎快要断掉,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左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肩膀,却是于事无补。咬住了牙,她拼命忍住疼痛不让自己叫出来。

  “臭婊子,老子现在把你就地正法了!再叫我兄弟们过来好好爽爽!”那流氓满口的淫语。

  “ ~~”他腾出一只手,拉开了拉链。

  趁他空出一只手的那会儿,许冰诺猛的一甩胳膊,挣脱了出来,转身就是一脚,那流氓有了上次的教训,一把抓住了她踢过来的脚,往上一推,她顿时觉得失去了重心,重重的摔在摔在了地上,来了个仰面朝天。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眩晕,好像被摔懵了一般,直直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嘿嘿!”流氓一阵冷笑“看你这次怎么跑的掉!”一边说着,他一边蹲了下来,就要去扒许冰诺的外套。

  “黑子!把你那脏手拿开!”突然传来一阵女声,感觉还有两分耳熟。许冰诺顿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道终于有救星来了。

  许冰诺挣扎着微微睁了睁眼,“怎么会是她?”看到来人的面庞的时候,她那燃起的希望又被狠狠的扑灭了。

  来者正是之前旅店里遇到的那个3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看到地上的许冰诺的时候,她有那么一阵戏谑和得意。许冰诺一阵悲哀,她觉得这个女人根本不会有这么好的心,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她一直对那女人就不抱什么好感和希望,现在这么狼狈的时候还正好被她看到,那种戏谑和嘲笑的表情,令许冰诺羞愧无比,而且看上去她和这个流氓还很熟悉的样子。

  不过那女人在看到那流氓的时候,她的面庞却冷了下去:“黑子!你才从牢里放出来!给我老实点别闹事!她是我们店里的客人!你最好别打歪主义!”

  “可是……”流氓颇有点不爽,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

  那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瞥了他一眼。

  “知…..知道了!”黑子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许冰诺一眼:“今天算你命大!有红姐帮你说话!下次别再让老子遇到,否则…..”

  “黑子!”被称做红姐的女人大呵一声,那男人没有再说什么,灰溜溜的走了,直叫晦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冰诺刚刚下脚过重的原因,他的步伐看上去有些蹒跚,一瘸一跛的。

  许冰诺缓缓的坐了起来,虽然她一直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但是她救了自己,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谢谢你!”她的语气依然很冷,即使是在答谢别人的时候也还是这种冷死人的感觉。

  “呵```别误会!黑子怎么说也算我半个亲弟弟,我是不想他有事。”

  许冰诺感到奇怪,为什么刚刚会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可爱?真是种荒谬的想法。

  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才想起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是这样的!我的钱包今天不慎落在了你的店里,所以麻烦带下路,我想取回我的钱包!”

  女人眼睛一转,“没看到你的什么钱包!这里危险你还是快走吧!”

  “里面有些很重要的证件和卡,所以希望你能还给我,那里面的1000块现金可以送给你,作为答谢!”

  女人一听到有1000多,顿时换了个面孔:“呵呵!好说!拾金不昧是美德!我们快点回去找找吧!你们住的那间房现在还没客人住进去,应该还在的!幸好我刚刚送对客人进去,这阵正好出来遇到你,否则啊……”那女人一阵媚笑。

  “那个帅哥呢?怎么没陪你一起来?”那女人用自己的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却没有一丝不悦。

  “我们来的时候走散了!”许冰诺简洁的回答了她问题,不想再多开口。

  “难怪了!我就奇怪怎么没见到他,原来……”

  许冰诺冷冷的丢过来个眼神,那女人再不多说话了。

  两人同时在深巷遇险,却是在不同的地方被对母女所救,这真可谓是巧合中的巧合,由于许冰诺出事的地方离客栈较近,所以她们先一步来到了客栈。

  她随同那个女人一起上楼来到了昨天的那间房,找了半天,却没见到钱包的踪影,那女人也十分尽力的在帮她找,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在演戏。

  “到底去哪里了呢?难道不是落在这里了吗?”许冰诺有些焦急,但是突然一个东西印入眼帘,将她的焦急冲散了。

  房间里的被褥虽然被叠起,也经过一番打扫,但是那张床依然没被移回原位,昨天那行被床板遮住的字,眼下却不见了,墙上很平整,也很干净,看不到半个字。那么昨天看到的是什么呢?错觉吗?但是为什么两个人都看到了呢?


献花 x0 回到顶端 [109 楼] From:台湾 | Posted:2008-09-29 10: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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