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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分享] 《转贴》等爱
等爱

婚姻梦碎的玉萍,赶着夜班的火车,带着唯一的女儿回到位在南投山区的娘家,

坐在客厅里向自己的父亲诉说她这段婚姻的悲惨经过。

「当初说过会好好爱我、疼惜我,怎么现在的他变这样?」

才说第一句话,玉萍的泪水早已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明白,她的前夫婚前是个人人称赞的好情人,

怎么婚后短短的时间,能把一个好男人变成赌鬼、酒鬼、和拥有暴力倾向的魔鬼?

前夫婚前温柔的模样,和婚后的天壤差别,每一想到这里,玉萍受伤的灵魂就难以复原。

「他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回想前夫打在她身上的伤,无法向人诉说的苦,到现在想起来都还会有心痛的感觉。

玉萍的父亲在旁边听了直摇头,想不到自己疼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双面人,心里就替她感到难受。

「他变的越来越爱赌,只有没钱才回家,一回来就翻箱倒柜,连我的嫁妆也被他拿去一一典当。」

一想到父母为他准备,带着祝福的嫁妆也都难逃魔掌,玉萍的心就自责着。

「畜生!真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父亲越听越生气,忍不住咒骂了起出来。

「家里一点钱也没有,他要我去工地做小工,赚点小钱来养佩姗。」

她看了一下在旁边玩着娃娃,天真无邪的女儿说着。

「他的猪朋狗友,时常带他到处喝,喝醉了,回到家里就是乱发脾气,骂不过瘾就打我出气。」

被朋友带坏的前夫,酒品奇差,不胜酒力的他,时常在酒后痛殴妻子。

「阿爸,你看!」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她将袖子及裤管卷起来,

让父亲看到皮肤上布满新旧夹陈的瘀青,以及斑斑的伤痕。

「真夭寿!出手有必要那么重吗?」

父亲看到女儿的伤痕,心就痛了起来,随手拿了放在桌上的跌打药膏,帮女儿推开瘀青。

看到父亲的慈爱,此时的玉萍,早已泣不成声。

发泄过后的她接着说:

「阿爸,我好不容易跟他离了婚,佩姗他也不要,现在看到她就会让我想到他。」

玉萍看着天真的女儿,眼神里并没有爱,而是一种浓厚的瞋怨。

「小孩长? 像谁都可以,但是她长得几乎是那个没有用的男人的翻版,看到她,唉!『顾人怨』。」

佩姗因为长的极像自己的父亲,每当玉萍看到自己的女儿,

就会想到丈夫无情的凌虐,间接的她已经将佩姗当成半个仇人。

「就是这样,她真的长的『顾人怨』。」父亲附和着,慈爱的眼神被怨恨所替代。

此刻的佩姗,不知道自己的五官竟然会让自己身陷在令人讨厌的环境之中,

还在无知的玩着挂在胸前的娃娃。

「阿爸,我朋友在台北帮我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我必须赚钱,

这个孩子我无法照顾,寄放在这里,每个月我会寄钱回来。」

玉萍收起哭丧的脸,说了这趟回娘家的目的。

「你安心的去吧!孩子的事不用你来操心。」父亲了解一个女人要工作还要照顾小孩是辛苦的。

得到父亲的应允? ,让她的心总算安定了一点,于是带着女儿来到未出嫁前所居

住的房间,停留一晚。

一大早,佩姗不用别人喊便会自己起床,看不到母亲在身边,她也没有哭;

父母不在家,这样的情形时常发生,懂事的她知道妈妈去赚钱养家,没有办法照顾她,

也时常在出外的前一天便会带着佩姗寄放回家。

用过早餐后,外公到山上整理果树,外婆正在扫着地,而她的表哥正在院子玩他的遥控汽车。

「阿嬷,我帮你整理。」懂得做点家事来换取别人欢心的佩姗,这次也不例外,帮着外婆收拾桌面。

她将二个盘子叠在一起,小心地用二只小小的手捧了起来,走到厨房,

忽然一个黑影闪过,撞在她的肩膀上,捧在手上的盘子,应声掉在地上。

「匡当!」盘子清脆的声音传到客厅正在扫地的外婆的耳里,她吓了一跳,赶到厨房一探究竟,

看到满地的碎片,乡下人勤俭的个性就跑了出来,脸色逐渐变的难看。

「发生什么代志?」外婆铁青着脸问。

「阿嬷,是表哥撞到我,盘子才会摔破,我不是故意的。」佩姗急忙的解释。

「阿嬷,我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把盘子丢在地上,我才没有撞她,她在说谎。」

站在一旁的阿邦听到佩姗如此说,深怕疼他的奶奶会因为生气而打他,于是紧张的狡辩。

阿邦是三代单传的内孙,外婆向来是「疼命命」,平时骂不出口、握ㄓU手,

即时阿邦说的谎是多么荒谬,外婆直觉地相信阿邦,将错全归到「惹人嫌」的佩姗身上。

「讨债鬼,这么浪费,你知不知道一个盘子也不便宜,你一下子给我『故意』打破了二个。」

外婆不分青红皂白开口就骂。

「我没有浪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佩姗无辜的说着。

「像你这种只懂得浪费的小孩,就是欠人教训。」

外婆一手抓住佩姗的膀子,另一只手不客气的用着食指搓着佩姗的额头。

「阿嬷,她好爱说谎,明明是她故意的,又说没有。」

阿邦深怕佩姗多说话,会让阿嬷知道真相,在一边尽力地火上加油。

「我又没有说谎,真的没有。」佩姗一边用手挡在额头,一边看着阿邦委屈的说着。

「你还有胆狡辩,阿邦,去客厅拿竹子过来。」

外婆看着不但不认错还一直辩解的佩姗,心里就对她产生极大的厌恶感,恼怒

地吩咐阿邦去拿「刑具」。

「我去拿。」看着阿嬷相信自己,阿邦的心里有一种胜利的快感,笑嘻嘻往客 厅的方向跑过去。

「阿嬷,我说的是真的。」

深怕表哥真的拿来竹子,一顿痛打是难免的,于是她再次开口极力的替自己辩护,希望外婆能相信。

「真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女儿,你爸爸爱说谎,没想到你也爱说谎。」

外婆将她说的话,当成狡辩的藉口,看着她的长相就想起玉萍的丈夫,如何的虐待自己的女儿,

心里的气愤就难以消除。

「阿嬷,竹子来了。」阿邦好像唯恐天下不乱那般,

真的把「刑具」交到外婆的手上,自己退到一边看戏;

外婆一接到竹子,便毫不留情狠狠的挥竹而下,嘴里还一边骂着:「讨债鬼!」

「哇!」佩姗忍不住外婆打在身上的痛,大哭出声,一边扭动着幼小的身躯,

一只手被外婆抓着,一只手挡在竹子将下的地方,挂在胸前不离身的人型娃娃也在不停的晃动着,

像是在挣扎着什么那般。

「这么爱哭,我让你一次哭的够。」

佩姗为疼痛而大哭大叫的声音听在外婆耳里是多么的刺耳,无理的外婆越打就越气,

越气下的手就越重,挥动的细竹子在空气之中,发出「咻咻」的声音,让人听了心寒。

这样的刑求对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孩怎么能承受,被宠坏的阿邦对佩姗没有一点同情心,

不但不阻止阿嬷的「处罚」,甚至还在旁边看的不亦乐乎,

她哭得越大声,阿邦的心里就莫名的越高兴。

「把地上的碎片清干净。」外婆打累了,指着地上的碎片对她下命令。

「阿邦,阿嬷带你去杂货店,你想吃什么?阿嬷买给你。」

外婆转头对着在旁边偷笑的表哥说着,脸上的表情早已从刚刚的恶狠转为慈祥。

「阿嬷,我要买上次我跟您说的那个玩具好不好?」

阿邦一听到奶奶要带他去买东西,他高兴的跑过来牵着奶奶的手,巴结的说着。

「好!好!好!你要买,我就买给你,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钱。」

对于失去母亲的阿邦,阿嬷总是有求必应,给他最多的爱。

看着奶奶走进房里,阿邦靠在佩姗的身边小声的说:「活该!」,

然后得意的跑到奶奶房里,过了一会阿邦和外婆从房里出来,手牵着手出门。

满是伤痕的佩姗在原地哭泣着,清秀的脸庞挂满泪水和鼻水,糊成一团,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错,外婆却要如此的对她,长的像父亲也不是她所能选择,

「妈妈!」佩姗想起了母亲难过的大哭起来,

双手发抖拿起胸前的娃娃,深深的闻了一下感觉妈妈的味道。

「妈妈,你跟我都好可怜,爸爸会打你,阿嬷,也会打我。」

这样的情形令她想起爸爸总是在半夜打妈妈的情形,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摸着玉萍亲手做给她的娃娃,一边说着,一边哭泣着。

玉萍再怎么不喜欢自己的女儿,也不曾对她下过如此重的手,

佩姗看着挂在身上的伤痕,瘀青中带着血丝,此时她为自己也为母亲的遭遇而心痛。

呆了半天,佩姗想起外婆的话,立即低下了身用手将盘子的碎片一一捡干净,

就连被碎片割到了,她也都没知觉了。

终于清干净,佩姗来到庭院,坐在一个木板凳上,她看着天空,想着自己的妈妈在何处,

她又拿起了娃娃。

「妈妈,您要快点来接我唷,我会乖乖的。」

她总是对着娃娃诉说着她的希望、她的苦,说过之后她的心情就能够豁然开朗。

「妈妈,爸爸上次打您的地方还痛不痛?」她温柔的问着不说话的娃娃。

「痛痛,佩佩帮妈妈『呼呼』。」她将一口气吹在娃娃的腿上,

「秀秀!」一只手摸着它的腿,疼惜的说着。

正当佩姗对着娃娃自言自语的时候,身边走过一个黑影,她转头看了一眼,

是手上拿着一袋玩具的阿邦。

一路上奶奶一直灌输大人错误的观念给阿邦,

因此他的心里也如大人一般看不起佩姗,认为她是没人要的小孩。

阿邦看到佩姗自言自语的行为丢下一句:「白痴!」便拿着奶奶买给他的玩具进了房间。

过了一会,阿邦拿着遥控汽车放在庭院的地上玩了起来,不时的还会一边回头看着佩姗,

佩姗并不理会他,继续对着娃娃说话。

「就是因为你长的像你爸爸,你妈妈才不要你。」

阿邦看佩姗不理他,向来被宠成家里的小霸王的他,挑衅地说。

「哥哥,你看!」佩姗举起挂在胸前的娃娃说:

「妈妈没有不要我,这是妈妈做给我的,我有? 你就没有。」她的笑容透露着幸福。

这样的言语、举止,不管是听在阿邦耳里,或是看在眼里,

都觉得佩姗是在对自己炫耀,或是取笑自己没有母亲。

他的心产生了嫉妒与羡慕二种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阿邦有一个疼他的阿嬷,总是比不过天生对母爱的渴望,

他很不高兴的走到脸上挂着笑容的佩姗身边,冷不防的将她手里的娃娃抓住并说:「拿来!」

「不要!这是我妈妈做给我的。」佩姗着急的叫着,手抓得更紧了,脸上幸福的笑容被恐惧替代了。

「叫你拿来就拿来。」阿邦不管佩姗是否会受伤,只顾着用力拉扯。

「不要抢我妈妈给我的东西。」佩姗被从椅子拉得跌下来,仍不肯放开娃娃,着急的流下眼泪,

说什么她都不能将象征妈妈的娃娃被抢走? A它是她的精神寄托、她的生命来源。

阿邦看到佩姗不肯放的手,他更用力的拉扯着,挂住娃娃的绳子在佩姗的脖子上,

摩擦出一条勒痕眼看着娃娃就要离开自己的手,佩姗不知从哪里得来一股力量,

她放开手上的娃娃,抓住阿邦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声从阿邦的喉咙里传了出来,他张大了嘴巴,痛的眼泪流了

出来,手终于松开了,佩姗看到她的娃娃又回来了,赶紧站起来,跑回自己的房里,

深怕一停留,阿邦会再度过来抢她的娃娃。

阿邦一边哭一边往隔壁的方向走去,一看到奶奶便跟奶奶说:「阿嬷,佩姗咬我,你看!呜!」

「乖,金孙卖哭,阿嬷去帮你出气。」

阿嬷看着他手上的咬炕A心疼不已,牵着阿邦的手来到佩姗的房间里。

「你这个小孩怎么回事?」阿嬷一进房门,不问佩姗原因便开口责骂。

「阿嬷,是哥哥要抢我的娃娃。」佩姗一看到自己的表哥又请出他的「护身符」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她在床上紧抱着娃娃,讷讷地解释。

「你那个破娃娃,阿邦怎么会喜欢?你不但爱说谎,还跟你爸爸一样爱打人。」阿嬷气着骂。

「是真的。」佩姗试图为自己辩解,话还没说完,就被外婆拉下了床,一巴掌打在她的左脸上,

佩姗用手捂着脸,看着打她的阿嬷,她并没有哭,脸上是不屈服的倔强,像是无声的抗议。

外婆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她,尤其佩姗看自己的眼神令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她再次举起她的手将佩姗的手拉开,以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佩姗微微带肉的脸颊,用力地掐下去。

被捏带转的脸颊,佩姗痛的眼睛睁不开,嘴合不拢,说不出话,

只能从喉咙里传来「啊、啊、啊。」的疼痛声。

「嘴巴这么坏,这么小不学乖,你再说谎试试看?」在警告声中,外婆终于松开手了。

「阿邦,来!阿嬷,带你擦药去,别理这么没教养的小孩。」阿嬷牵着阿邦的手离开了佩姗的房里。

第一天过的很凄惨而痛苦的佩姗,夜里躺在床上,她手里抱着娃娃,心里有一种寂寞的感觉,

小小的心灵不明白,同样是孙子,外婆对她和对表哥,竟然有着天壤之别的待遇,

她小声的哭了起来,想起自己的母亲,心里有着极大的失落感。

在多少寂寞的夜里,因想起母亲,而哭泣的脸,留过多少思念的泪水,

也都只有母亲亲手做的娃娃陪她一起度过,也因为在它的身上,

佩姗才能感受到母亲对她的爱,支持着她,让她坚强的等待母亲的到来。

转身看着床头柜上,母亲未出嫁前的相片,她爬了起来将相片拿到自己的面前,仔细的看着影中人。

相片里的母亲温柔而开心的笑着,感觉不出有什么烦恼,这样的母亲是自己所没有见过的,

也许是相片里的玉萍,充满柔情,温暖了佩姗受伤的心灵,

她收起了哭泣的脸,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再度躺回床上,拿起放在枕头边的布娃娃。

「妈妈,你好漂亮唷!」佩姗对着娃娃真心的赞美着母亲。

「妈妈,今天阿嬷打了我二次,刚开始好痛喔!」她开时述说自己的委屈,脸上有着无辜的表情。

「但是现在已经不痛了,妈妈别为佩姗担心。」无辜的表情,一瞬间又转为微笑。

「妈妈,要赚钱好辛苦,佩姗会乖乖的,不会让妈妈伤心。」

贴心的佩姗,像是能察觉母亲的辛苦,常在心里默默的感到心疼。

佩姗用她的小嘴亲在娃娃有点脏的脸颊上,充满对母亲的爱,

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带着笑甜甜的进入梦乡。

接近中午的太阳有点热,佩姗在庭院里用着小石子,在地上随便的画着,

阿邦在客厅里无聊的看着卡通,一个开门的声音吸引阿邦的目光,他往声音的方向望去,

原来是回来渡假的小姑姑,正从房里带着睡眼惺忪的脸色,迷迷糊湖的走进厕所里。

无心看卡通的阿邦,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嘴角带着邪恶的笑容,站起了身,

蹑手蹑脚走进姑姑的房间里,快速的拿起放在化妆台上的黑色钱包,又快速的跑到佩姗的房里,

将钱包放在化妆台的柜子里,回到自己的位子,想到等一下会发生的事,

他就得意的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哼!谁叫你敢咬我,敢违抗我的命令。」阿邦斜眼看着无知的佩姗,心里这样想着。

过了一会,佩姗的阿姨,梳洗过后从厕所走回房间里,

在一番打扮之后,她整理自己的衣物,准备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当她准备就绪要出门的时候,惊觉自己的钱包不见了,她紧张地找了老半天,

翻遍整个房间,越找脾气就越上来,终于她放弃了没有目标的寻找。

「阿邦,刚刚谁进去我的房间?」小姑姑问着阿邦。

「佩姗啊!」阿邦表现的很自然,继续的看着电视。

听到阿邦的回答,小姑姑迳自找着佩姗,阿邦立即偷偷地跟着前去。

「拿出来?」阿姨的手伸到佩姗的面前。

佩姗抬起了头,她不知道阿姨要什么,难道是自己手上的石头吗?

「阿姨,给你。」单纯的佩姗,真的把石头放在阿姨的手上。

「你少在那边给我装傻。」

阿姨将石头丢在地上,左手插在腰上,右手举起食指指着佩姗的鼻子,一副泼妇的模样。

「你刚刚进去我的房间,你以为没人看到吗?本来还以为你跟你爸爸不一样,

现在终于知道有什么样的父亲,就真的有什么样的女儿,你爸爸爱偷钱,你也 一样,

快把我的钱包还来。」阿姨一下子念了一大串,佩姗听在耳里并不是很懂,但隐约知道阿姨的意思。

「阿姨,我没进你的房间,也没偷你的钱。」莫名其妙的佩姗很正经的回答她。

「你再不拿出来,就是讨皮痒。」钱包不见的她心急如焚,不听佩姗的解释,开时搜着她的身,

找不着便又亲自走到佩姗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终于在化妆柜里找到自己遗失的钱包。

「佩姗,你给我过来。」极为愤怒的声音从屋里,传到院子里,佩姗带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到客厅,

她看了一下阿姨的脸因为生气而极为扭曲着,她的心里就莫名的害怕了起来。

「家里出个小偷还得了。」阿姨再也克制不了愤怒的情绪,

她开始疯狂的用手打在佩姗的脸上、手上、大腿上。

「呜!呜!我不是小偷,我没有,我没有。」

佩姗放声大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找理由打她。

「小偷,小偷,你跟你爸爸都是小偷。」疯狂的声音,歇斯底里的打法,

佩姗越哭越叫越替自己辩护,阿姨的手就越停不下手,心里就越不能原谅佩姗。

过了好一段时间,阿姨打累了,看了一下手表,想到自己还要去赶火车,

于是对着坐在椅子上,置身事外的阿邦说着:

「阿邦,阿公、阿嬷回来要跟他们说佩姗会偷东西,叫他们要小心。」 ;

阿姨看着还在哭泣的佩姗说;「再偷东西就把你的手剁掉。」

威胁佩姗后,走进房里,提着自己的行李,匆忙的离去。

「呜!呜!」佩姗低着头,衣服歪了一边,头发乱的像鸟窝,

身上被打过的地方,布满着五指手印的红斑。

「哈哈,活该,谁叫你不把娃娃给我,还咬我。」

看着小姑姑走远之后,阿邦开心地取笑佩姗,为自己的杰作感到自傲。

「嘿,等阿嬷他们回来你就知道了,哈哈!」

一想到佩姗晚一点还要被修理一次,阿邦脸上得笑容就难以消除。

「我没有偷钱,我不是小偷。」

佩姗看着一直取笑自己的表哥,不想理会他,含泪丢下这句话,便跑回房间里。

在吃晚饭的时候,阿邦将今天佩姗偷钱的事告诉了自己的爷爷、奶奶。

家里出个小偷是多么丢脸的事,但由于女儿已经处罚过,

于是二老决定让佩姗跪在院子里,反省自己犯下的错,晚饭也不给她吃。

跪在院子里的佩姗,没吃饭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摸着肚皮,看着屋里的人,

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外人」,

她无奈的看着满天的星斗,她的手无意识的摸着胸前的娃娃,心里想着心爱的母亲。

幼小的身躯在凄凉的黑夜里,显得形影孤单。

日子已经过了三个月,佩姗的母亲还是没来接她。

佩姗的外公、外婆只疼他们的内孙,对于佩姗说的话都当成是理由、藉口,

这样的相处方式,渐渐地让她的心麻木,失去挣扎的力气,也渐渐地越来越不爱说话,

她将声音放在心底,只说给象征母亲的娃娃听。

风和日丽的下午时分,佩姗还是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手摸着娃娃的头发着呆,二眼无神,直到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慢慢的走过来,

恍惚的脑子顿然清醒,为了确定是不是母亲,她更仔细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

果然是她朝思慕想的母亲。

好久不曾开口笑的脸庞,竟然洋溢了幸福的笑脸,跳下了板凳,大声叫着:「妈妈!」

「妈妈,我好想你唷。」看到自己的母亲终于回来,佩姗高兴的一吐思念之情。

「嗯!」玉萍的回应很冷淡,她刻意的跟佩姗保持一点距离。

母亲的态度,令年纪还小的佩姗感到奇怪,但她没有问,她静静的跟在母亲的身边走着,

只要看到母亲,她的心里就很满足了,笑容也就不消失。

「阿萍,怎么回来了?」阿嬷讶异的问着她。

「最近工作太累,身体吃不消,回来静养半个月。」她一边进门,一边说着。

「自己的身体自己要会照顾,不要太累。」叮咛过玉萍,阿嬷就到隔壁去了。

「妈妈,我帮你拿。」看着外婆走后,佩姗巴结的拿起地上的小型行李,

面对佩姗的贴心,玉萍虽冷淡但并没有阻止。

夜渐渐的深了,坐在客厅的玉萍和父母一边泡茶一边闲话家常,

玉萍怕佩姗给父母添麻烦,于是急着问她在这里的情形。

「没想到她跟她爸爸一个样,会偷钱、又会打人、还爱说谎。」二老争着说佩姗的不是,

将她在这里三个月所发生的情形一五一十的都说给玉萍听。

玉萍静静的听,脑子里又想起了前夫无情的凌虐,一方面又觉得佩姗让自己蒙羞,

她的心里已经将佩姗和她的前夫画上等号,让她觉得身为她的母亲而丢脸。

夜里玉萍不适的身体在咳嗽,睡梦之中她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拍着自己的背,

让她渐渐感到舒服,再度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

这些日子佩姗总是找机会接近母亲,看到母亲拿出药包准备吃药的时候,就会主动倒杯水给母亲。

母亲睡午觉时,她也会小心翼翼的将被子盖在母亲的身上。

虽然玉萍对佩姗的态度很冷淡也很不友善,但佩姗总是尽最大的力量来让母亲感到舒服。

玉萍的心也是人肉做的,佩姗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抱抱佩姗,

但内心的深处,总有二种情绪在翻腾,一方面被她的体贴感动,一方面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会打人、爱说谎、会偷东西,让她蒙羞的小孩。所以玉萍压抑自己的情感,用着冷漠的态度,
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应着百般讨好的女儿。

这天夜里,睡不着的玉萍一个人在客听里,看着无声的电视,

过了一会,她倒一杯水吃下一颗安眠药,关了电视,关了灯,小声的走到房门口,

正要转开房门,听到佩姗在里面说话的声音,她好奇的将耳朵贴在房门上。

「妈妈,你回来都不跟我说话,佩佩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你不在的日子,我好想你唷!」

「妈妈,我好爱、好爱你。」

原来佩姗再对着娃娃说着思母之情,站在门外的玉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如此冷淡的对待,佩姗应该是恨自己的,怎么还会爱自己呢?!

她故意将门转的很大声,佩姗一听到便急忙的装睡,玉萍爬上了床睡在她身边,

半梦半醒之间,玉萍感觉到有人爬在她的身上,最后在她的脸上轻轻亲一下。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地过去。

佩姗站在房门口,看着母亲收拾衣物,她的心里明白,母亲又要离开自己了。

她想开口请母亲带她一起离开或是跟她一起留下来,

但是话就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不想看到母亲为难的脸色。

体贴的佩姗走到床沿边坐了下来,拿起母亲的衣物,用着不熟练的手法在摺着衣服,

母女二人,沉默的摺着衣服。「妈妈,您什么时候会再来看我?」佩姗打破沈默,

希望母亲能给自己承诺,让自己能有期待的希望。

「你乖乖的住在阿嬷家。」玉萍不看佩姗,低着头回答着。

得不到母亲的承诺,佩姗像泄了气的汽球,眼角里闪烁着失望的泪光,二人再度陷入沈默。

玉萍将收拾好的行李提起,走出了房门,佩姗静静的跟在她的后面,

绝大部分在母亲的身边都是静静的,这次她也只能静静跟在她的身后,直到母亲不要自己。

一直跟到庭院佩姗才停止脚步,目送母亲的离开。

「妈妈,再见!」哽咽的喊叫声,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玉萍并没有回过头来看她,

她怕看到佩姗眼中的失望和落寞。

一路上,玉萍脑海回忆这段时间佩姗的一切言行,就这样失神的走到车站。

当她要买票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钱包还放在床上,她急忙的返回。

到家门外,玉萍就听到孩童凄惨、又哭又叫的声音,她站在门口往内看。

「小偷,快拿出来。」玉萍的父亲拿着细竹子,正用一只手抓住佩姗,无情的鞭打着,

佩姗因为痛,手又被抓住,于是只能绕着外公的身边,来躲避无情的鞭打。

「阿公,我没有拿,呜!呜!」佩姗哭到声音有点沙哑。

「别装了,快拿来。」已经习惯将佩姗说的话当是说谎、狡辩的一家人根本不理会她说什么。

站在一边的玉萍,酷似前夫的脸庞在哭泣,她竟然有一种出气快感,

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女儿被打。

「不要、不要再打我,我没有拿。」佩姗极力的挣扎着抓住她的那一只手。

看到佩姗挣扎的模样,玉萍又想起自己当初被打,无法挣脱的可悲,

二种情绪在内心里反覆,让她忘了阻止父亲野蛮的行为。

终于,佩姗挣脱了外公的手,快速得跑到客厅的一个角落,

卷曲的身体因害怕而在发抖,她拿起挂在胸口的娃娃。

「妈妈,我不要在这里,我要跟您在一起,呜!呜!」

佩姗无助的叫喊着,凄凉的声音让在沈思的玉萍顿然清醒,

她放下手上的行李,跑到佩姗的身边,阻止父亲即将打下的竹子。

「阿爸,孩子有什么错要你这么用力的打她?」玉萍问着父亲。

「她上次偷你妹妹的钱,这次偷你妈的金子。」父亲愤怒的诉说打佩姗的原因。

玉萍蹲下身,将佩姗抱到怀里,温柔的问着她:「佩姗,你有没有偷阿嬷的金子?」

佩姗从来没看到母亲这么对待自己,她立即放下手中的娃娃,紧紧地用双手环抱在母亲。

「妈妈,什么是金子?我不知道,我没拿。」根本没看过黄金的佩姗委屈的说着。

「嗯,妈妈相信你,不要怕。」玉萍望着佩姗纯净的眼睛,她决定相信自己的女儿。

「阿爸,孩子要偷也偷钱,偷金子干什么?」她看着发怒的父亲,诉说常理。

「自从她来之后,家里就少东少西的,不是她会是谁?」

父亲没有证据,无理的一口咬定是佩姗所为。

玉萍看着无理的父亲,不想跟他辩解,抱着佩姗到房里,将她的衣服脱了下来,只剩一条小内裤,

玉萍不敢相信佩姗的身体,伤痕遍遍,有新有旧,有的已经结疤,有的还在淌血,

而佩姗的哭声在耳边回荡,她的心就疼了起来。

看到佩姗身上的伤痕,她开始责备自己,佩姗年纪还小,不能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

她怎么把自己的女儿放在这样的环境里?想到这里,心里就难过的揪了起来。

玉萍的父亲不打算放过可怜的佩姗,他找来玉萍的母亲,

爱看戏的阿邦也跟了过来,二老愤怒的敲打着门。

「阿萍,那些金子是你妈辛苦存钱去打的,你快叫她拿出来。」

「阿爸,我相信佩姗没拿,您们再找找,看看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玉萍极力袒护佩姗。

你言一语的争吵中,跟过来看戏的阿邦,看到佩姗的身体的伤痕,他吓了一跳,

心里有愧疚的感觉,他的心自责着,从口袋里拿出红色绣花小布袋,拿到大家的面前,

并且说:「是我拿的。」大家不敢置信的看着阿邦,最为难过的是一直疼他、爱他的奶奶。

「阿邦,你为什么这么做?」阿嬷不相信一直都很乖的内孙做小偷。

「因为,佩姗的妈妈都会回来看她,我妈妈死了,我爸爸也都不理我,不回来看我。」

简单的言语说明「等爱」以及忌妒佩姗的心情。

阿邦的母亲在二年前一次交通意外丧生,丢下只有五岁的阿邦,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父亲就藉由工作来麻痹自己,根本没回来看过他。

「上次,姑姑的钱包也是我拿的,佩姗咬我也是因为我要抢她的娃娃。」他低下头惭愧的说,

「还有一些小事,都是我故意害她的。」这时的阿邦良心发现,替佩姗澄清一切。

「阿邦,奶奶不是一直都很疼你吗?难道不够吗?」

阿嬷不了解,她不都是一直很爱阿邦吗?难道不够?

「呜!我想妈妈,我只要妈妈。」阿邦哭着说,言语之间透露着奶奶的爱比不上天生的情感。

善良的佩姗能懂表哥心里的思念,多浓、多苦,因为她也在等待母亲的爱。

她拿起了放在床上的娃娃走到他的面前,将娃娃交到他的手上,说:「给你!」

阿邦哭泣着,不敢相信佩姗竟然会把对她那么重要的东西给他,

倔强的不肯说一声谢谢,害羞的拿着娃娃跑开了。

站在原地的二老,既惭愧又尴尬,玉萍看二人不说话,也不想再追究,

毕竟自己的错比较多,因为自己的女儿长的像打她的前夫,就对她感到厌恶,

从来不听佩姗的声音,常常自哀自怜,回到家就只懂得抱怨,说丈夫的不是,说女儿的不是。

比起自己女儿的坚强,她更觉得自己的无能和软弱,即使离开了丈夫,还是离不开过去。

她看了一下从不对她诉苦,又默默的爱自己的女儿,心里有无限的心疼。

「阿爸,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要带佩姗去台北,不会再离开她。」她决定要佩姗跟自己生活。

「阿萍,我跟你妈觉得很不好意思。」父亲低下了头。

「阿爸,别说了。」玉萍再次阻止父亲往下说,转头对佩姗说:「妈妈,带你去洗澡。」

清洗过后,玉萍帮佩姗涂上药膏,精心打扮一番的佩姗像个小公主,

跟之前那个寒酸样有着天壤之别。

「妈,我真的可以跟您住在一起吗?」她不安的问着母亲,深怕一转头母亲又不见了。

「小傻瓜,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玉萍疼惜的摸着佩姗的脸。

「妈妈,我好爱您,我不要离开您。」佩姗边说边亲了玉萍一下,二人相视而笑了。

玉萍牵着佩姗走到客厅,看到二老在泡茶,于是走向前对他们道别。

「阿爸、阿母,您们不要打阿邦,好好的教他,他会听的。」玉萍不放心阿邦。

「我跟你妈就是在讨论这件事。」

「他的本性不坏只是比较倔,要有点耐心。」玉萍说着。

「你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只是……」

二老欲言又止,玉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其实玉萍并没怪他们。

「阿爸,别再说了,我跟佩姗不会放在心上,我们要走了。」说完就牵着佩姗往门口走去,

佩姗转头看了一下表哥深锁的房门,她希望有一天他能打开他心里的那道门,接纳别人。

二老送母女二人到门外,夕阳的余辉,映在二人脸上,

玉萍昔日的温柔又回来了,佩姗落寞的神情不见了。


二人挥着手向二老道别,佩姗的脸上有着抹不去的幸福洋溢着。



幸福是一种感觉。
没有道理,没有原因。
当我看见你,甜美的微笑自然涌上眉间,
那就是一种幸福。
来自于你给的,幸福。
献花 x0 回到顶端 [楼 主] From:未知地址 | Posted:2004-11-22 01: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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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viviali于2004-11-22 01:23发表的 《转贴》等爱:
等爱

婚姻梦碎的玉萍,赶着夜班的火车,带着唯一的女儿回到位在南投山区的娘家,

坐在客厅里向自己的父亲诉说她这段婚姻的悲惨经过。
.......
有时候婚姻梦碎了
就要好好的珍惜啦
也要站起来



^^
献花 x0 回到顶端 [1 楼] From:台湾中华电信 | Posted:2006-08-04 20: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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