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pen9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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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傾盆大雨下，我獨自一人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任由雨水打在我的身上，
手中緊緊握著一張紙，一張濕透的紙，頓時我趕緊將紙條放在我的胸前，蹲在地
上不讓雨水打濕它，雖然我已知道紙張已濕透了…. 回想紙上的內容，我後悔，
心碎，似乎螞蟻正吞噬我的心那般的痛，在大雨下，我已經分不清臉上是雨還是
淚了，我嘶吼般大聲哭著，想掩飾我內心的痛苦，現在的悔恨，心碎在也彌補不
了什麼了，街頭上路人頻頻指點，我不在乎了，我不在意旁人對我的眼光，當初
就是曾在意，今天我才會如此痛苦不堪 ……….
妍 .. 是住在我家對面的牙套妹，而我是正就讀政大英文系的書呆子，至少
，老爸都這樣喊我。今天，陽光燦爛，我正直愣愣的坐在椅上，直盯著前方，是
對面新搬來的鄰居，媽媽很高興的切水果招待她們，老媽子，在這社區，誰不知
道頂頂有名的張太太，只要是家庭不和睦、夫妻失和、婆婆抱怨媳婦不孝，我媽
都兼當和事佬，曾跟老媽消遣:「我看你閒也是閒著，開設間家庭中心吧，看家中
收入會不會增加」一個月中將近每天可收到各大百貨公司母親必留大名的宣傳單
，媽用那肥碩的身材用力坐在我身邊，我能感覺到沙發起伏的厲害，為家中沙發
默哀三分鐘吧！
「施太太呀，很歡迎你們搬過來，我們這呀，附近有點冷清，你們搬過來，我正
好有個人說說嘴哩」媽七嘴八舌的說道。
「張太太你真客氣，這是我大女兒子妍，二女兒子佳，我老公正上班，沒能來拜
訪真不好意思」施太太是個溫柔、慈祥的阿姨，講起話來輕輕柔柔，那像老媽粗
魯、嗓門特大。二位媽媽如見到舊識高興的聊了起來，我這時感覺正有一絲鷹隼
般的眼神直盯著我，我猛然回頭一瞧，是那個牙套妹，她直盯著我瞧，用那雜亂
不齊的牙齒對著我笑，「呿！難不成對我有意思啊」我冷哼聲心頭想著，斜視打
量著她，她那約155左右的身高，哦，保守估計體重約55吧，略微肥胖，戴一付黑
粗眶的眼鏡，穿著寬鬆顏色已經變調的上衣，及有點破爛的牛仔褲，還有她那亂
的可以的牙齒，幸好施阿姨有先見知名帶她裝牙套，但還是醜的可以，我深鎖著
眉頭，直晃腦喃喃道。怎麼有女孩子可以土成那樣啊，嘖嘖！不得了。
「大哥哥你好，我今年國三了，快畢業了，聽說高中功課壓力很重…」她熱絡的
找我說話，我不語的看著她，牙套妹接口又說著，「我一直想要將頭髮剪短點，
省的高中功課壓力過重沒時間整理頭髮」。
我心想:「你那雜亂不堪的頭髮早點剪掉也好」我沈默的對她笑了一下，轉過頭問
媽:「媽，我明天要交報告，我先上樓打報告了」經媽的同意我踏上樓梯間隔，上
樓途中，隱約聽見施阿姨跟媽說道:「你兒子真行，讀英文系，人又長的高大俊俏
，很多女生喜歡哦？…….」哼！那還用說，依我的條件，喜歡我的女生可是大排
長籠，自傲的心態逐漸往上升。
早晨的寧靜，我家出門左轉處有個運動公園，我每日必會上那打籃球，今早又是
風和日麗的晴朗天，穿著耐吉名牌籃球上衣，腳上踩著喬丹十四代球鞋，踏著沈
穩步伐正往公園前進，嘴上吹噓著音樂，手上把玩著籃球，比畫著灌籃動作。 「對面的
大哥哥，你要上那呀？」
牙套妹正背著那可笑的書包往我著跑過來，我垮著一張臉問道:「有什麼事嗎？」
牙套妹興奮的說道:「我今天上最後一天課程了，明天起我就畢業了耶」
我嗤笑一聲「是嗎？」 「大哥哥，你今早好像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呀？」歉然地搔著後腦勺，瞥了我一眼。
「沒有的事，你趕緊去上學，我要去打球了」心中不快的答著。
「大哥哥你真的好厲害哦，阿姨說你功課很好，籃球打的很棒，大哥哥，你真行
耶！」牙套妹用她的小腳步緊隨我後頭，崇拜的語氣問道。
驕傲心態由心燃起，原本緊抿的嘴角浮上滿足的淺笑，嘿嘿，我原本就是要求完
美的人了！心思另即飛往別處，頓時傻笑！「咳！還好，略有研究，不算是很會
打」我謙虛回答著，其實內心是暗爽不已，轉頭一看，嘖？那牙套妹何時已走掉
，瞧手上的錶，「呦！七點多了」唉，浪費太多時間在牙套妹身上，提著沈重的
腳步回家吧！
牙套妹已升高中了，因功課的壓力見到她的機會越少了，我也因修學分寫報告而
忙的似乎忘了牙套妹的存在，學校報告繁忙，而二年級時搬進學校宿社，真正過
著大學生活，四年級時，我系轉來一位絕美的女生，愛麗是個傲氣很重的女生，
但她絕妙身材，白嫩嫩的肌膚剎時迷住了我，心悸情動，展開了追求，用盡我的
能力，每天女生宿社站岡，電話中情話綿綿的愛語。
寫了一封腦盡絞汁，夜晚挑夜燈所寫出來的情書。
愛麗 ..
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就是那用深情的眼眸，注視著你的人。
也許在天地之間，萬物尋芳中，多的是性感尤物。
但 …. 只有我對你是如此的真，如此的用心，再也找不到像我這麼完美的人。
也許你曾錯過愛情，但決不要錯過我，在尋尋秘秘中，我是最佳人選。
你可苦考慮，你是我頭一次寫情感的女人，如何？？
淵 …
這封信放至在愛麗的鞋櫃裡，心跳加速，深怕她無情的距絕，呼，……
三天後，愛麗打了通電話給我，那嗲聲嗲氣的話語，軟了我的心，事後，
她答應了我的追求，呵呵，笑的合不攏嘴了！
為了浪漫，交往滿六個月時我省吃檢用的送了她一束花，心中已想像她感動的模
樣了！
「哦！送我花又沒價值，那還不如折現給我」她鄙視的說道。
「是嗎？原來你不喜歡花呀？」閃過一絲的失望，我立刻燃起一絲希望。
「那你喜歡什麼？我買給你」那買她自已喜歡的東西她應該會高興了吧！
「淵…..我覺的我們不太合適耶」我不可置信的心頭震了一下！
「你說什麼？我買花給你，你這麼不高興嗎？」瞬間臉色繃緊，情緊問道。
「不是啦，我覺的你很無趣，又是窮小子，我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耶，你都送我399
衣服，在朋友面前很丟臉耶」愛麗加重語氣懶洋洋的。
「原來你一直都這麼覺的嗎？那你跟我交往又算什麼？」我又氣又驚。
「玩玩呀，反正日子無聊也是過，就隨便囉！像你讀書領個微不足道的零用錢，
那能夠我花呀」頗不以為然的譏道。
我沈住氣的從齒縫間迸出:「好！算你行」
我痛心，激動的奔回家中，沒想到浪漫如幻的初戀就這樣結束了，好怨，好不甘
心，站在櫻花樹下，徹骨風寒的冬天，冷風颼颼的吹打在我身上，「大哥哥，這
麼冷的天，你幹嘛站在這裡，不進去家裡嗎？」軟言軟語、甜甜的聲音。
奇怪？她長的好面熟，我認識她嗎？「小姐，請問你那位？我突然想不起來耶？
」
「大哥哥，我是對面的妍妍呀，」圓滾滾的眼珠，噘著小嘴說道。
在腦海中我翻起唯有的印象，努力回想「啊！你是我家對面的牙套妹！」我驚呼
一聲。！
「什麼牙套妹！人家把牙套拿掉了啦，人家不要當牙套妹啦」略似抱怨、不服氣
的反駁著。「大哥哥，你怎麼不回家，站在著裡很冷哦」研研搓著小手，呼口熱
氣在手中，想要得些溫暖。
我訝異的打量這研研，天！才幾年沒見，婷婷玉立，那黑粗眶的眼鏡已不在，換
上的是彷彿會說話的雙眸，看似活潑又俏皮討喜的外表，皮膚白嫩略微倉白，我
張著大嘴，驚愕的表情直呼不可能！
事後，才知妍妍上國中後，功課壓力過重，體重直線降落，因眼睛度數增加而不
適宜帶粗重的眼鏡，而配了隱形眼鏡，長久在房裡K課本，缺少陽光的洗禮，有
了倉白的肌膚，我們難得坐在公園裡的長椅上聊了起來。妍妍因要升高中在英文
方面相當困擾，我自告奮勇的當妍的家教，選擇我未修學分的二天課程，該好好
表現我做大哥哥的權威了，我不自由的暗笑心裡，嘴角有點抽搐 ………
1999年的聖誕日當天，我答應妍今天要帶她去六福村玩的，今天一早妍撐著陽傘在門口
等我，我疑惑問:「今天太陽又不大，你撐傘做啥？」妍笑笑的不語。
在樂園我們征服了”自由落體””雲霄飛車”等……，我興奮的拉著妍:「走！
我們在去征服別處！」妍虛弱無力的微拉我的衣角說:「休息一下，我有點不舒
服」妍好像很喘、很喘，在倉白的臉頰透出明顯的紅斑，妍趕緊從她背包裡拿出
一把陽傘撐著，淺笑的直嚷著太陽好大！
那晚回家時，我們一路上漠漠的走著，快到家了，妍從背包拿出一樣禮物。
「聖誕節快樂，這送給你」
「糟糕，我沒買禮物送給你，我改天補送給你」唉，我忘了送妍禮物，當場羞愧
不已。
「沒關係的，這是我自已要送給你的」
「妍，這裡頭是什麼呢？」
「你回家後，打開就知道了呀」妍神秘的對我眨眨眼。
回家後，奔跑回房，像小孩子頭次拆禮物的那樣興奮，我粗魯急躁的拆禮物，隱
約的看見亮亮的鏡片，包裝紙完整讓我拆開後，我當場呆住，心中莫名的感動，
無法言語的心情，妍送我一個裝有她的照片的相眶，照片中的她燦爛的笑容，紅
潤鵝蛋臉，俏挺的算梁，圓滾滾的大眼，好似可愛。
拿著相眶看過入迷，時間感覺停掉，我猛然一醒，用力晃腦，不行、不行，區區
一個小女生，怎會看的入迷呢？我輕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將相眶放至床頭櫃前，
跟鬧鐘拼排，躺在床上，細細的回想今天快樂的一天，睡意逐漸來臨，沈重的眼
皮不自覺就掉了下來 ………..
當妍妍的家教快滿半年了，今天妍按平時來家中溫課，我們專心念讀，我伸個懶
腰後用手托著下巴，注視著正專心讀書的妍，仔細瞧瞧，哦，妍的睫毛好長呀，
像個扇子一般的眨呀眨，「妍，休息一下吧，別太累了」妍笑笑的將筆放下，霎
時狂喜的問:「淵，我考你一個白痴問答題呦？」
「好呀」我愣了一下。
「請問爺爺和爸爸、弟弟誰會想起媽媽說的話呢？」妍一臉淘氣的模樣。
「嗯…..有點難……爸爸吧！因為老公怕老婆？？」我遲疑的猜想著。
「答錯啦，是爺爺哦」「為啥是爺爺？」
「因夜夜想起媽媽的話呀！」妍開心的咯咯笑，似乎抓出我的把柄似的。
哦，原來是魯冰花那首歌…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
「好哇！臭妍！你捉弄我哦」我故意氣急敗壞我高聲喊叫，要騷她癢，妍不停的
閃躲，喊叫著:「不敢啦！不敢啦」我拉著她，將她壓倒在床上正要騷她癢，我
們四目交接，時間一瞬間停住，我怔住了，好曖昧的動作，我驚駭的將妍放開，
跑開遠遠處，像是妍身上有病毒似的，氣氛一時變的異常詭異，妍也大約猜想是
怎一回事，她羞的滿臉通紅，頭低到不能在低了，兩人沈默一陣子，我若無其事
的問:「妍 … 快過年了，千喜年2000哦，我們到時一起去倒數吧。」
「真的嗎？好、好，我想去」妍將頭抬起來，眼珠睜的大大的一臉期盼的表情。
「其實魯冰花歌真的很好聽哦，可是我最愛聽的就是”新不了情”，淵有聽過吧
？」
「當然有聽過呀，這首歌很有名的 ….心若倦了…累也乾了….」我哼著。
妍躺在我的背後，頭靠在我的肩上，我唱著妍最愛的歌，她靜靜的傾聽，嘴角帶
著淺笑…… 我心中喃喃自語…..我希望永遠唱給你聽………..只要你願意…….
.
那時候，我和妍之間的情感，無形中一直改變，在我的心中她不在是當年的牙套
妹了，我對妍的感覺矛盾、驚訝如此轉變，在心中妍的影像總似有似無的出現，
在這段日子裡，我們是那麼的快樂，彼此擁有對方的心事。我害怕，我怕我愛上
了妍，她是那麼清麗脫俗，深深注入我的心中 ………
除夕晚，全家圍爐，媽媽:「淵啊，等會是不是要和對面的妍妍去倒數啊？」
「是呀，媽！」
「那你要好好照顧妍妍哦，人家妍妍身體不好」媽輕描淡寫的囑咐著。
我震驚、激動的問道:「妍什麼時候身體不好我怎麼不知道？！！」
「幾年有了，聽說不會好哦，一輩子都不能曬太陽，媽長這麼大還沒聽過這怪病
，那有病是不可以曬太陽的…….」媽拿著剩餘的飯菜，叨叨的說進了廚房。
我頓時身子一震，彷彿打雷定住地面上一般，心思即亂時，回想起聖誕節那天情
況…. 今天太陽又不大，你撐傘做啥？ ……我懊悔，原來她那時人在不舒服了。
我還硬拉著妍玩那些刺激的遊樂設備！妍一絲絲也沒抱怨 ……
複雜、不捨的心情衝擊著我，我快速奔跑想要向妍問個清楚,。因我心中已有了
底。
「淵..你要上那啊………..」媽在背後喊著我，我已聽不見媽的叫喊了。
我到了妍妍家，按了鈴出來開門的是子佳，妍的妹妹。
「子佳，你姐咧？」我迫切的問道。
「姐去買醬油了，大哥你要不要進來等呀？」我謝絕後，我站在門口冷咻咻的除
夕夜等著妍，腳不停的顫抖著。
妍慢步行走的回來了，我急迫的跑向前，妍讓我的動作給結實的嚇了一跳。
「耶？十點了嗎？要去倒數了嗎？」妍傻傻疑惑的問道。
我看著她，一鼓腦原本要問的話，霎時吞了下去，我神色一凜，難過的看著妍，
嘴巴似乎卡了東西吐不出來。
妍臉色緊張的問:「怎？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回家休息？」
我一絲不語的緊抱著妍，抿著嘴不讓已變調的聲音吐出來。
妍也靜靜不語的任由我抱著她，用手輕輕的拍著我的背，那時我覺的在冷的天，
也變的好溫暖。
那晚，我們在中正記念堂倒數，群眾的歡樂聲，歌星美妙的聲調，多麼熱鬧有氣
氛的感覺。台上主持人興奮，仰著麥克風，大聲叫著:「準備好了沒，即將邁入
新的一年囉！開始倒數！」
妍興奮跟著主持人一起倒數，以及群眾熱烈的聲響。
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樂，炮轟如雷，天空閃著色彩繽紛的煙火。
我情不自禁的俯下臉來，輕輕的吻住妍的小嘴，停頓間，「妍，新年快樂」….
我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紙袋，拉起妍的手放在她手掌心，興味的看著妍一臉驚愕
的表情，妍仰起頭看著我。
「現在不能看，回家在看吧」
「我好想現在打開來看哦，破例讓我打開來看嘛」妍輕輕的跺腳，撒嬌的問道。
「好好，你打開來看吧」直見我話還沒說完，妍就一臉中大獎似，開著我精心挑
選的禮物。
妍愣住了，睜大眼眸，低呼一聲:「好漂亮的項鍊，一定很貴吧」
「你喜歡就好…」我接過那條有小碎鑽的項練，輕輕挽起她的長髮，將項練帶上
。
那條項練我挑選了好久，深怕她不喜歡，也許是愛麗的事讓我一日被蛇咬十年怕
草繩吧！但，我知道妍是喜歡的。妍開心的對著我看，我溫柔的看著她，牽起她
的小手，漫步走了回家。
在經過公園時，我停頓了下來，妍疑感的臉看著我。
「妍..我們坐下來談談好嗎？」
見妍笑笑的點頭，我們坐在公園上的長椅，靜靜的看著落葉凋零，我雜亂的思緒
。
「妍 ….你是不是身體不好？有病症？」我小心異異的尋問著
妍震了一下，臉色逐漸倉白，小手顫抖的不停絞著衣角，眼眶累積了少許的濕潤
。
「是，我身體生病了」妍倉白的浮上一絲淺笑。
妍突然站了起來，頓了一回，妍笑笑的轉過身來面對著我，一字一句慢慢的說。
「全身性紅斑狼瘡，淵..知道嗎？」妍隱忍著想的念頭說道。
「我知道 …………」除了這句話，我在也沒別的話說了，因內心混亂，思緒一
片空白，妍的話帶給我很大的衝擊。
妍見我不語尷尬的說:「你知道那英文要如何拚嗎？”Systemic Lupus Erythemat
osuw “ 我查字才知道的….」
靜默一會兒，我站了起來，「我要回家！」我外表似乎冷靜，但內心已澎湃不已
，妍用著哀怨、無助的表情看著我，我將頭轉向別處不看她一眼，任她傷心難過
，我逃避的跑了回家，媽聽見開門聲探出頭直問:「好玩嗎？外面很冷哦」，
我使全力的奔回房間，我一時無法接受妍這樣，那是無法可治的病，現在雖說有
藥可以控制，但我真的無法想像，在黑暗的房間，我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插入了
髮稍中，她那傷心，哀怨的眼神一直徊盪在我的腦海。
窗外的樹動搖的厲害，忽隱中開始下起了小雨，這時我才想起，我把妍丟在公園
了，我急迫的奔向公園，衝忙的找尋妍的身影，妍已不在那了，留下的只有冰冷
的長椅，及寧靜、煩燥的夜晚 …………..
從那天起，我不敢去找妍了，而我們也不在聯絡了，一直有鼓衝動想跑去找妍，
但，我不知第一句話要如何講起？ 「妍，你好嗎？」？
「妍，身子好些了嗎？」「妍，對不起，那天我臨時有事？」………..我真的不
知道…….
幾天後，鼓起勇氣邁向妍妍家，正舉起顫抖的手指按住門鈴，出來開門的是施媽
媽！心情突然鬆了口氣！
「淵…你找我們家妍妍嗎？」
「是呀，施阿姨，妍在嗎？」
「嗯…這….淵，我家妍妍在醫院…..」施媽媽支唔，僵硬的說道。
「施阿姨，妍怎麼在醫院？她不是好好的嗎？」
「也不知道為何，過年她外出那天，很晚才回家，一大早就發高燒不退，送去榮
總就醫，已經很久了，我真的好擔心。」施媽媽鳴著臉啜泣著。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妍，我對不起你。
在施媽媽的牽引下，來到榮總的醫療大樓十樓，我沈重的腳步，雜亂的思緒、手
上的花束已握的死緊，站在妍的病房門外，沈默了許多，我敲了門。
「請進」是妍細微的聲音。
進門後的那一刻，妍見了我睜大雙眼，似覺的不敢相信，當時空氣凝結一起，腦
中一片空白，我看到妍了，她那濃密烏黑的秀髮已不存在，換上的是稀少、發黃
的頭髮，妍更瘦了，圓而大的雙眸，顯然更大，臉色不在白潔如玉，面頰上明顯
的紅斑，有稍有浮腫。為什麼！！我內心吶喊著。心中的痛心已揪著一塊了。
妍托著無力的身軀要坐起來，我連忙扶她起身。
「淵，你怎麼來了」妍倉容無力，不知所挫的說著。
我無語，靜靜的拿起蘋果削了起來，病房內變的好安靜，只有桌上的鐘滴答滴答
，和窗外的鳥鳴聲。那一天，外頭天氣異常的好。
今天，我跟平常一樣來到妍的病房，手裡拿著我親手做的菜餚，腳步加快的走進
病房，「妍，吃藥沒？」每天三餐吃著六顆類固醇，漸漸有了水牛肩和月亮臉的
妍，隨著時間話而變少，她知道她已變調了，不在是從前嬌麗可愛的妍了。
妍只遠遠看著窗外的風景，耳邊聽不見旁人的話語，妍的手又多了幾處的針孔了
，她的憂愁，愁眉不展，我看在眼裡，但我的心比任何人還痛。
夜晚我買了晚餐踏進病房，只見醫療人員忙進忙出，我心震了一下，跑向妍身邊
，妍吊了點滴，呼著氧氣筒，我聽見她急促的呼吸聲，忽冷忽熱般的身子顫抖著
，我握住她的手只為讓她感覺一絲溫暖，從醫生得知，妍又發高燒了，直燒不退
，妍在昏迷中直嚷嚷著:「為什麼是我，為什麼痛苦的是我！」
我內心難過的翻騰，施媽媽更是直掉眼淚，我們都無法幫助妍的病痛，但我知道
她一定很痛苦很痛苦，妍得了紅斑性狼獊，之後又一次的發高燒，她的身子受不
了再一次的折磨，醫生緊急將妍推入了加護病房急救，身子的病痛已侵襲腎、肺
部位，妍在病房裡受的病痛，我只能在旁的看著她難過，那晚我整夜無法入眠，
在病房外等待妍的出來，一早，妍推出來了，但她還是睡著的，我跑到妍的身邊
，喊著:「妍？妍？醫生，妍還要睡多久？」醫生臉色凝重的告訴我，「這位病
人情況很危急，現在只能看她的造化了，我們已盡全力搶救了」
頓時，我眼神已呆滯，那心中的感覺我已經不會形容了，心碎、疲憊、彷彿心淌
著血一般的痛，我無力的走進病房內看著睡的好沈的她，我輕輕的抱起了妍，將
她放至在我的胸膛，「妍….你最愛聽我唱的歌，我唱給你聽好嗎？」我哼著那
首歌，哽咽的口吻，不知何時，眼中的淚水已悄悄侵濕了我的胸前，就這樣的一
直抱著妍…………………..
在喪禮結束後，子佳拿著一封信:「大哥，這封信是姐姐要我交給你的」
我激動的打開了信 ….
淵 …
我想，你收到信時，我已經不在你身旁了，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時，那種情感早已
深深種在我的心中，我一直知道你嫌棄著我，所以我減肥，努力讀書，願有天你
能注意著我，那天，在櫻花樹下遇見了你，不是巧合，而是我一直在那等著你，
只是淵你一直不知道罷了，好開心我們有了聯絡，我一直無法開口告訴你我的病
況，因我怕你會離我遠去，過年…我知道你走了，我以為你會回頭找我，我期待
的在公園的長椅下等了好久，但你終究還是沒來，我帶著難過、失望回家，難道
你真的很在意我的病？謝謝你在住院的那段時光陪伴我的身邊，我一直想告訴你
，我怕以後真的沒機會說了，淵 …….. 我真的很愛你 ……..不能和你相守到老
，真的很可惜！」
妍留 …
那天你真的在寒冷的夜晚等了我，我一時的無知、逃避害了你，我內心痛心的撕
吼，握緊雙拳，衝向了街頭，我對天喊叫:「 妍妍！！！」，儘管人群好奇的指
點，但我不在乎了，因為我錯過一件我這一生也無法原諒的事情。
那天夜晚….雨真的下的好大，好大 ………..
ps: 紅斑性痕瘡發生最數大部份為15~25歲左右。
一生沒辦法醫治好的病狀，只能靠藥物來控制
但如果控制好，也許活到70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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