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火車不要鬧著玩

    有時候當童軍可以借到校外交流的藉口旅行, 像是我第一次去怡保(北部的一個大城)的學校參加他們的營火會. 那次我們撘夜班火車, 大概是晚上10點的吧, 到目的地要凌晨2點了. 第一次去別的學校玩當然是興奮的啦, 所以我們一整晚在車廂裡玩耍的玩耍, 聊天的聊天, 都沒睡覺.

    火車開了10分鐘左右, 空調的溫度冷的不得了, 想像你穿著背心短褲在冬天的淡水. 這時, 有幾個脂肪不多的猴囡仔跑到車廂冷氣外的一個空間, 包括我和一位跟我們感情不錯的殷助教( 這不是你大學上課的助教啦, 是我們童軍一個職位, 負責教導初級童軍的). 過了一會兒, 覺得不冷了, 卻無聊起來了.趁那些比較高級的領導童軍在車廂裡看不到我們, 這位長不大的助教竟然教唆我們 “犯罪”.

    等到火車中途停站時, 我們趕快跑下火車, 在鐵道旁撿了不少石頭, 然後趁剪票員不注意時跳回火車. 火車開了一段距離後, 速度增加了, 我們竟然悶的把剛剛撿到的石頭丟到門外, 這時候剪票員大概打瞌睡了, 所以我們才大膽的讓車門開著, 丟了石頭還不過癮, 還要靠在門邊向門外大吼才罷休. 就在那個助教大吼時, 他好像看到了什麼, 半個身體往車外探去……

    這時乖乖不得了, 他沒注意到火車旁的樹幹, 頭來不及縮回來就 “碰” 的一聲撞過去了. 那真的是千鈞一髮阿, 他整個人失去知覺, 站都站不穩, 眼看就要掉出車廂了, 幸好他的右手抓著門杆, 我們及時把他抓回來了. 到了下一站, 大夥立刻把他送醫. 為了不讓他記過, 我們這些義氣兄弟沒把真相說出來, 只道他不小心絆倒了. 那時我們在納悶為什麼像他那麼反應靈敏的人, 竟然沒注意到這個致命的危險……

    過了2年吧, 我已經升上高級童軍了. 有一次我們參加expedition的考試, 考完後就隨那位殷助教搭捷運回學校. 在捷運裡遇上了一位老鐵道員, 我們也跟他聊了起來, 不知不覺說到火車上的事情. 突然那位老先生眉頭鄒了起來, 然後以半恐嚇的語調說: “你們丟石頭的半途 (地名我也忘了, 反正是那些小小的馬來村莊) 是最多馬來墳墓的地方, 激怒了那些老前輩啦.”

    “那白影又是怎麼回事?” 那位助教問

    “哦 看來我老糊塗了, 應該跟那些前輩沒關係吧.”那老先生繼續說

    “差點忘記你們那班火車的事情. 是這樣的, 15年前這輛火車有一個女子從第5節車廂跳出去, 是謀殺還是自殺我不清楚, 反正那時沒人注意, 她跳出去了不久, 剛好碰到了火車轉彎的地方, 身體撞在車身上然後被拖到輪子下, 屍體被車輪割的四分五裂. 因為事發在偏僻地方, 加上我們公司也塞了一大筆錢給當地傳媒, 這件事只有警方和我們公司的人才知道阿. 你該不會那麼幸運遇見那個小丫頭了吧?” 說著那老先生還有點得意.

    突然, 那位助教流了滿身冷汗, 問我: “那時我碰到樹幹時, 你還記得火車是不是在轉彎阿?”

2.     食堂的燈不能關掉

    食堂, 就是學校的飯廳, 也就是福利社啦. 我們學校食堂的桌凳不是用類似台灣的不鏽鋁鋼, 而是用厚重的木頭作成的 (歹勢啦, 真的蠻重的, 我還搬了它6年), 排的長長的煞是 “壯觀” .

    奇怪的是, 每到了天黑時刻的晚上7點, 校工會自動把食堂的燈全部亮著, 也不管有沒有人在那裡, 一直到隔天早上才關掉, 就算是假日也一樣. 我們童軍一直都沒問這個問題, 就算是我那跟校工最親近的 “軍友” 也不過問……

    在學校過夜, 算是我們這些老童軍的家常便菜, 有時是為了那些初級童軍的考試, 我們也要作助教和監考官的幫手(嘿嘿, 等下就知道我們多 “能幹”). 這次的考試不例外, 到了午夜時分, 必定會有我們這一團的傳統: 試膽會!!這是我們高級童軍的happy hour啦, 我們的任務就是扮那些髒東西嚇破那些猴囡仔的膽子, 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目無尊長(沒有啦,目的是測試他們的邏輯能力,能不能保持冷靜). 老實說我還是初級時也給這些壞蛋嚇過, 這次風水輪流轉換我當壞蛋.

    那次的確發生了事情, 而我被調到別的地方, 所以是聽回來的(真的是 “聽回來” 的, 那殺豬的聲音差點把宿舍裡的寄宿生吵醒, 丟臉阿). 團裡流傳著: 有時候高級(就是高級童軍簡稱啦) 比那些 “參與者” 更有機會遇到真 “傢伙”, 因為我們都是一個人躲在暗處等受害者出現的. 好了, 主角是一位女高級, 也是蠻叛逆的, 她剛好被分到食堂, 真不幸阿分配到這不好玩的地方.

    “遊戲”開始前, 監考官還微笑的叮嚀她: “無論發生什麼事, 食堂的燈絕對不可以關!!” 大概 “嚇” 了2組隊員後, 她也開始無聊了, 抱怨這裡太亮了, 什麼絕招都使不上, 我經過時還跟她比了甘巴爹的手勢.

    就在第3組快到她的位置時, 她不管監考官的話把食堂的燈全關掉了.那時候全校為了這 “遊戲” 弄得黑暗暗的, 哪注意到這個細節. “哇” 她突然從牆後跳出來, 初級被嚇到她也滿足了. “好啦, 通過. 到下一站吧”

    “伊…”這時候第一排第一個桌子那邊响了.

    “大姐, 不要再耍我們了, 你不是讓我們通過了嗎?”

    “你們幹麻, 這一站除了我沒其他高級阿, 監考官才不會那麼無聊, 聽錯了吧”

    說完第一排的長凳陸續的響了, 像是有人為了坐下而把凳子拉出來的聲音. 那時食堂暗是暗, 但可以確定是沒有人在那邊, 況且有人就有腳步聲阿.
   
    “呸! 我才不信邪!!” 沒等她說完, 第2排的凳子又響了, 由前到後很整齊的響. 這是他們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不禁留下冷汗, 初級更是雙腳無力倒在地上了. 接下來就是第3排了, 正是他們的位置, 只見凳子慢慢的自己向後退, 可是與桌子的距離很小, 剛好可以容下一個成人的腰, 不像我們平常吃飯時的距離. 第3排以後的凳子就一起統一時間移動了, 煞是壯觀(他們是這樣形容的).

    那時女高級至少保持冷靜, 立刻打開燈的開關. 可是怎麼也開不了, 只聽到有人用不正統的中文,幽幽的說: “吃飯時請別打擾” . 後來其中一個初級受不了大喊, 鄰近的幾個高級和助教都趕來了. 當我們趕到時, 他們已經摟在一起, 全身在發抖, 只差沒失禁和吐白泡(不知為什麼想到這裡我就會笑 XD).

    這件事傳到我的物理老師那裡了, 她也是本校的老教師之一.

    “哈! 想不到他們如此那麼有軍紀. 你知道嗎, 食堂那塊地曾經是日軍的營地, 最後那一師的人馬全部被後來支援的英軍幹掉, 一個不剩. 我聽校長說那些日軍為了避免被敵軍發現, 連吃飯也是關著燈的, 所以食堂的燈不能隨便關唷, 就算是停電也要用後備電源. 嗯, 第一排可能是比較高級的將領坐, 其他可能是打雜的吧” ><” (到這裡我才明白為什麼福建公會把這塊地捐給我校, 便宜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