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分開後,我才開始懂你。」
那一瞬間,我幾乎忘了自己曾經怎樣憔悴,怎樣孤絕,怎樣跌跌撞撞於失眠無聲的午夜。那樣清楚聽見自己心跳和呼吸聲音的黑夜,我如何安慰自己不哭不哭,如何對自己承諾要好好的,像哄小孩一樣一遍一遍對自己說,不痛不痛,要勇敢,要堅強……。
或許,真的,我相信自己的心裡住著一個小孩。我相信所有天真所有理想,所有接近夢的想像。
也或許因為如此,面對偽裝,面對善變,我會如此灰心,如此沮喪,面對爭奪不已的人事利害會顯得那麼格格不入、漫不經心。
其實,這一切我都瞭解,只是,仍不願放棄心中那個小小的堅持。
在這個忙碌喧擾你來我往的世界,感覺自己為他人活得越好,心中的某個角落便像被淘空似地急速墜落。
說不上是什麼心情,也許,面對真誠的自我,才是療傷止痛的良方吧。
你說:「分開後,我才開始懂你。」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所有絕望的等待,所有心碎的背影都是真的,那麼此刻這句話所代表的究竟是什麼呢?
這是一場夢境嗎?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逝去的歲月,為你層層包裹心事的眼淚,刻意掩飾偽裝的冷漠,那些獨自在陌生的城市,用瀟灑與豁達刻劃下的心情與記憶又算什麼呢?
我低頭不語,思考著你話中的涵意。
「分開後,我才開始懂你。」
「分開後,我才開始……」
我在心裡重複著這句話,有點傷感,有點失望。
分開後,我才開始懂你。……
那麼,究竟是我們相識得太早或是感情結束得太快呢?
這個城市,下著濛濛的雨,不清不楚,曖昧難明。
等你太久了。請原諒我無法用耗去大半的青春歲月回應你任何一句話。
好像很多事就是那樣,錯過了便永遠錯過了,你知道嗎?
多年以後,夜風吹拂著我,陽台上,風很涼,遠方的星星那樣安靜地懸掛在天際。就這樣。
分開後,我才開始聽得懂情歌中有一點淒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