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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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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 有些話只有聽的人明白
A 我愛喝百事。他也是。我愛睡懶覺蹺課。他也是。
我們眯著眼睛,慢悠悠地走在去教學樓的路上,N多次一前一後或並列行進之後,不知是誰先打招呼。N久之後許曉峰同學甚至說:“其實我根本沒看清你長什麼樣,還以為是一同道哥們,”咳一聲,接著說,“你那時候太扎眼了。”
中性得扎眼。頭髮、衣服,大大咧咧的表情與漫畫式的眉眼。我叫蔡小丹。死黨都叫我蔡丹,於是連英文名字都有了現成的,MENU。
在選修課的階梯教室撞見不同系的許曉峰。同一排,這人一邊聽,一邊挖鼻屎。他則看見我嘴角流出來的口水。“夢見什麼了?”他對這個總是很有興趣。
慢慢地我們結伴吃校門口的小炒,這個傢伙要不就不帶錢,要不就一塊五毛地跟我計較。最氣人的是有一回我和同寢室的女生AA,他和幾個男生跑過來搭桌子,結果吃完不給錢、先我們一步地一哄而散———寢室的大姐大當時就罵我:“你到哪里結識的這些蠱惑仔?”
我們蹺課看電影,過聖誕窩在寢室打牌,眾人七歪八倒地睡去,我和他躺在了一塊。說沒有絲毫“情色”人家都不信,可真是那樣。我的腳擱在他的胳膊上,他晚上差點把我踢下去———用他室友的一句話,我們,是那麼的光明磊落。

B 大四的最後一星期,許曉峰跑來問我:“下星期咱們就要上班了———要不,咱倆借點錢,上麗江去?”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爸媽就在客廳,他們總能伸長耳朵聽見些什麼,然而奇怪的是許曉峰走了之後我問他們要錢,他們居然沒說什麼。
晚上我起來上廁所,聽見我媽跟我爸說:“這孩子是丹丹的男朋友吧?”怎麼指望他們瞭解,我和許曉峰,其實只是死黨?
去昆明的火車上我和許曉峰兩隻腦袋靠在一起。去麗江的大巴上我們倆的腦袋還是靠在一起。在麗江的客棧我們住著兩隻床的雙人間。在院子裏曬太陽,納西小妹指著許曉峰問我:“他是你哥哥?”我點頭。小妹又說:“你們兩兄弟長得一點也不像。你比較秀氣。”許曉峰哈哈大笑,說:“蔡丹,看你怎麼嫁得出去。”

C 許曉峰進一家大公司做市場推廣。我進廣告公司做設計,昏天黑地地加班。剛畢業的小女生,經驗談不上,敢想敢做可以算作有天分了,和美術總監稱兄道弟,找小組長和創意總監借錢。
而許曉峰和有名有姓的大客戶吵架,試用期沒過已經“名滿公司”,他的頂頭上司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女強人,居然誇他:“這小子,夠狠。”
一起吃飯泡吧,我們好像都沒什麼改變。那天在酒吧裏,一個MM上來,主動搭話。
我問許曉峰:“她看上你什麼呢?”“我長得帥啊。”
這才發現,這個挖鼻屎的傢伙開始用紀念版的ZIPPO,側臉有點像金城武。許曉峰說話很毒地說我身邊的GG,比如我媽同事介紹的“中國銀行”———“那個胖子啊,就是那個、體重秤都會抗議的,請一個一個來!”

D 2002年下半年,我媽心疼我的租房費,借錢給我付了一個60平米小戶型現房的首付。聽到這個消息許曉峰比我更興奮,他在電話裏叫著:“我要和你同居!”他的上班時間比我自由,於是裝修的事他負責。搬進去的時候他還帶著一條名叫小寶的德國牧羊犬。
看電視看影碟的時候我和他各坐一邊,小寶在中間。從電視機的角度看過去真是有點搞笑,我一心催著他繳房租———
也許在所有人眼裏,我們都是理所當然的一對,看著他躺在沙發上挖鼻屎,我有時也會思考我是不是愛他的問題。
可是如果這樣的問題都需要思考,這還算什麼問題?
活到22歲,我居然沒有戀愛經驗。這樣想起來都覺得自己丟臉,於是2003年春天,我戀愛了。

E 我的BF叫阿健,建設銀行工作,是那個“中國銀行”的死黨。話說那天我和朋友在酒吧遇見他和“中行”,他們眼睜睜看著我和一個紅頭髮女生在臺上搶麥,王菲、蔡依林、孫燕姿,唱個遍。然後接到阿健的電話,吞吞吐吐問我:“你今天有空嗎?”
我恍然發現我這類“張揚”的壞小孩對好孩子的吸引力。和阿健一靜一動成鮮明對比,老爸老媽都忍不住跟鄰居老頭老太炫耀,連我自己喝著他熬的湯,也是得意的。
總有氣急敗壞的人。比如許曉峰。他說阿健的壞話不用羅列,事實上他最大的憤怒在於,我和阿健好上之後,我就一聲比一聲緊地催他搬出去。拍著小寶我說:“許曉峰你這樣子拖累我是不行的。”
他鬱悶地看我,說:“那小寶你總能收留吧?”
我點頭。補上句:“可你不能藉口探望小寶沒事就蹭回來。”
他大叫:“你要不要那麼毒啊?”哀歎著,“你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
“你也可以去找個GF啊。”果然他就找了。“事實上謝芸一直暗戀我。我仔細想了想,她對我實在不錯。”
許曉峰找了GF,然後我們就四個人出去。坐在一起吃飯,說著說著就只聽見我和許曉峰的聲音。八卦、話多也許是我們的本性,可那種默契———我才說半句:“昨天我在公司QQ———”他說:“逮住啦扣錢啦。”我瞪他:“做報社的阿旺給我發消息,他們晚上8點還要做版,我頭暈眼花,居然看成———”他哈哈大笑:“你老大一定看成了做飯對不對?哈哈,越來越有創意。”隔著桌子,我們拍對方的肩膀,拍不到就踢對方一下。間或說著:“給,我不吃的。”他吃著我不吃的,忽然間就問阿健和謝芸:“怎麼,你們倆光看我們就飽了?”
我的BF他的GF,他們生氣了。可是怎麼辦呢,我們這樣,已經這麼多年了。

F 我們四個人還是一塊出去。那天吃飽喝足出來等車,我們站的順序是這樣,阿健是A,我是B,許曉峰是C,謝芸是D。突然開過來一輛橫衝直撞的車,忽啦開過去的刹那,許曉峰擋在了我的前面。
謝芸當著我們的面和他大吵,說:“許曉峰你是什麼意思?”
許曉峰也急了:“我能有什麼意思?我和蔡丹這麼多年死黨,她像我的家裏人,我擋在她前面,能有什麼意思?”
我問阿健:“你覺得有意思嗎?”阿健有點悶悶的,可他說:“沒關係,只要你覺得沒意思。”
許曉峰從此開始歎氣,他總是糾纏於同一個問題:“為什麼謝芸要沒事找事?是你另類還是她不夠善解人意?”我不能安慰他。對於許曉峰,有時候我只能說我們被自己寵壞了,眼裏從來只有自己。所以才會發出這樣的哀歎。

G 我和阿健打算結婚。和所有人一樣,開始沒頭腦地忙碌。許曉峰打電話找我,我說沒時間哪,等你結婚的時候就知道了。
12月6日試婚紗,阿健在我身邊。許曉峰牽著小寶站得遠遠的。只是猛一回頭,我看見他不開心。我們隔得遠遠的,沒機會說什麼,可他的樣子還是讓我難過。拍完照正對著鏡子卸妝,忽然就看見鏡子裏的許曉峰。濃濃的眉毛、小寶一樣的大眼睛,呆呆的樣子那麼鬱悶。
只有幾秒鐘吧,什麼話都沒說,忽一下,他就從鏡子裏晃走了。我鼻子忽然有點酸,大叫:“許曉峰,你不要這麼鬼現身!”
那天晚上他打電話,說我要結婚,他難過。“阿健配不上你。”上一秒鐘他說。“阿健會不會對你好?”下一秒鐘他問我。再下一秒鐘他歎氣:“其實他還不錯。我這麼損他,他從不說什麼。他做人真厚道。”
結婚前夜,女友特地來陪我,我們說著一些瑣事。突然電話就響了。是許曉峰,他在樓下。“蔡丹,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我朝他跑去。其實他要說什麼呢?我們這麼瞭解對方,是不是在就要失去我的時候,他像《亂世佳人》裏的斯佳麗,大徹大悟,明白了一些道理?
不不,不是這樣的。其實我們只是如此深愛自己,所以才不顧一切地說出來,扼殺一切可能的後悔。
就在那個路口,他說:“蔡丹,如果從現在才開始,你說,我們會不會相愛?”
他的語氣並不肯定,連擁抱都是輕輕的。可是我們都哭了。如果不是我要結婚,或許我們都不會問出這句話———並不是後知後覺,我們忙著快樂,以至於抓不住自己。

我和阿健結婚了。別人說許曉峰新娘結婚了、新郎不是他的時候,他就說啊他,不過是我的藍顏知己。



獻花 x0 回到頂端 [樓 主] From:台灣中華電信 | Posted:2005-03-31 10: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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