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li
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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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 [转贴]午夜凶灵
午夜凶灵
第一章 诡异的笑声
送走了梁律师,小藕松了口气。父母因车祸去世已经三个多月了,直到今天她才算正式办完遗产继承的所有手续。
父母竟 给他留下了如此庞大的一笔遗产,这是小藕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视线在沙发旁小角柜的一张合影上停留了片刻,小藕叹了口气,随便的坐了下来。
茶几上的茶还在嫋嫋的冒着热气,淡淡的清香四处流溢着,看着凝白如脂的茶杯,小藕的心痉挛了一下,因为这个茶杯是父母生前最常用的。
忍不住端起茶杯,细细的摩挲着,茶水的热力透过薄薄的杯壁传到了她的手心,茶香也丝丝缕缕的钻入了她的鼻中,深深的吸了口茶香,把茶杯送到了嘴边,她浅浅的啜了一小口茶。这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银铃般的笑声,一听到这诡异的笑声,小藕的脸色立即变掉了。
果然,她还未将茶咽下,心痛的毛病就又发作了,剧痛呈放射状由心脏向全身X散开来。小藕的手开始颤抖,茶水因此溢出了茶杯,泼到了沙发前铺陈的那块名贵的波斯地毯上,水渍迅速的浸入地毯,形成了一块深色的印记。
忍住痛,小藕颤抖着竭力伸出手将茶杯放回茶几上。再迅速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用膝盖紧紧的抵住胸口,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知道疼痛很快就会过去。
这个心痛每次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好像是突然有人抓住了你的心脏,用力的一捏再猛的松开手一样。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但小藕仍一动不动的蜷缩在沙发上。那诡异的笑声已经消失了,但它带来的心痛却还在持续着。
小藕闭上了眼静静的等待,等待着心痛自己消失。不知为什么,只要她一听到那个笑声,心痛就会立刻发作。就好像她的心脏上面被套了一个类似孙悟空头上的金箍,而那个笑声正是使那金箍收紧的紧箍咒一般。
还记得第一次心痛的时候,正是父母出事的那天,当时她正在和几个朋友讨论一个社会上的热门话题,突然接到父母出车祸的电话,然后就听到了不知哪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心痛便毫无预兆的发作了。
当时大家都认为是因为她受了刺激而引起的心痛,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心痛是由笑声带来的。可当办完了父母的丧事,而这心痛还是会伴随着那诡异的笑声莫名其妙的光临时,几个要好的朋友就硬拉着她去医院给心脏做了个彻头彻尾的检查,结果却显示一切正常,小藕的身体健康的不得了。
最后医生只得把它归结为心理上的变化引起的心痛,等过一段时间小藕心情恢复了正常,心痛应该就不会再有了。至于小藕听到的笑声,医生说那可能是心痛令她产生的幻觉。
刚开始小藕也相信那应该是幻觉,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朋友竟没有一个听到那银铃般的笑声。但现在,笑声却越来越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同时她也发现,其实每次都是先听到笑声心痛才开始发作的。
这就证明了她听到的笑声决不是心痛引起的幻觉,但为什么她会听到如此诡异的笑声呢?又为什么会因为这笑声而心痛呢?小藕虽身受折磨,却百思不得其解。
疼痛慢慢的消失了,小藕松了口气,放松了身体,把腿伸直。这时,她背后客厅的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披着长发的白裙少女鬼魅般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小藕的身后,向丝毫没有发觉到她的小藕慢慢地伸出手去。
第二章 花都老宅
少女的手还未触到小藕的肩膀,客厅的门就被用力的推开了,一个染了金发的女孩踢踢踏踏的走了进来,看到小藕身后白裙少女伸出的手,翻了翻眼,嗲声嗲气的教训白裙女孩,“张曼曼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搞?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说着一屁股挤到刚发现她们进来的小藕身边坐下。
小藕回头这才看到嘴巴噘得老高的白裙女孩张曼曼,见小藕看到了她,张曼曼一脸的顽皮就势从沙发后面翻到了前面,把穿着长筒靴的脚随意的搭到了茶几上,斜眼睨视着金发女孩,凶巴巴的说:“关你屁事,又没有吓你。”
再看向小藕,她的表情已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脸谀媚的笑,学着金发女孩的嗲声嗲气,柔柔的说:“小藕,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到底要不要去花都呢?”原本她的嗓音是很憨厚响亮的那种,现在捏着嗓子学人家说话,声音自然变得奇怪无比,就像不会拉二胡的人胡乱的拉二胡发出的声音。
小藕和金发女孩同时被她怪腔怪调的声音吓了一跳,“噗”地一下喷出了嘴里的茶,金发女孩狂笑了起来,“我的妈呀,笑死我了,张曼曼,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呀?哈哈哈哈……”她倒在沙发上笑得喘不过气来。
小藕虽不像她笑的那么夸张,但也忍俊不住笑倒在金发女孩的身上。张曼曼看两人笑得前俯后仰,火气就噌的窜了上来,恶声恶气的嚷了起来,“喂,笑够了没有啊?有什么好笑的?真是的。”她的手指向了金发女孩,“刘思漪,你敢再笑我就把你的糗事全部告诉‘洗衣粉’和‘田鸡’。”
洗衣粉和田鸡是两个死追刘思漪的男孩子,当然,洗衣粉和田鸡都是他们的绰号。洗衣粉原名叫齐强,因为和电视广告上的齐强洗衣粉同名,所以张曼曼她们就直接叫他洗衣粉了。至于田鸡他的原名其实叫马杰,张曼曼她们认识他的时候他的外号就已经叫田鸡了。
这一招果然很灵,刘思漪的笑声格?一下止住了,强忍住笑,她捂着肚子,“我去卫生间。”说完迅速的跑掉。
看刘思漪开溜,张曼曼立即挤到了小藕的身边,“我说你到是考虑好没有啊?你看,你整天关在家里,人都瘦了一圈,就当出去散散心好了,反正你还从未回过花都老家呢,正好回去看看。”
张曼曼说的花都是小藕的老家,一个接近北方依山傍水的小城市。说是老家,其实也不确切,因为小藕不是在那里出生的,听妈妈说,她和爸爸没生自己之前,就住在花都。后来爸爸因为生意做大了,就搬离了花都,来到了上海发展。
小藕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是啊,父母出事后,自己大概瘦下来十几斤,一米六八的个子体重还不到一百斤,的确是偏瘦了点。
只是自己从未回过花都,要不是父母意外的出事,梁律师来 给 她办遗产继承手续,她甚至都不知道父母至今还保留着花都老家的宅子。
见小藕怔怔的表情,张曼曼推了推她,“想什么呢?别发愣,你到底去不去啊?”小藕回过来神,这个张曼曼打的什么主意,小藕可是再清楚不过了,露出个捉狭的笑,“一定是你妈又要你去相亲了吧?”
被小藕一语命中了要害,张曼曼一张脸顿时歪成了苦瓜一样,“是啊,我老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都什么时代了啊?还老逼我相亲,我可真是苦命的人啊。”
“是啊,天下还有你那样的宝贝妈妈,你可的确是够苦命的。”不知何时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刘思漪在小藕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自己修得尖尖的指甲,她也附和起了张曼曼,“小藕,还真别说,我也觉得你应该回老家看看,你就不想看看你爸妈当年生活过的地方?”
结果张曼曼浪费了那么多口水小藕都没点头,刘思漪这一句话却勾起了小藕的兴趣,是啊,回去看看爸妈当年生活过的地方,也借机让自己放松一下吧。不知为什么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小藕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轻松了许多。
年轻人动作就是快,昨天才决定了要回花都,今天一行五人三女两男就已坐在了驶往花都的汽车上,多出了的两个男生自然就是刘思漪的跟屁虫洗衣粉和田鸡。本来张曼曼是竭力反对二人同行的,因为他们两个平时见面总是像仇敌一样,明争暗斗叫人不得安宁。
但在这节骨眼上,两人竟出人意料的齐心合力使出了死缠烂打的功夫,终于使得小藕和刘思漪一起点头,答应让他们跟去,理由是虽然花都是老家,但毕竟小藕从未去过,等于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去陌生的地方,还是有两个男生跟着安全些。二比一,张曼曼的反对就自然无效了。
不过有他们同行,倒是多了两个免费的司机,两人一路上换着开车,倒也没有了谁该坐在刘思漪旁边的争执。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沿路的景物飞速的往后倒退着,张曼曼和田鸡不时的斗几句嘴,刘思漪笑咪咪的看两人斗嘴也不说话。
而小藕的心情竟然随着花都的临近渐渐变得的凝重了起来,全然没有了决定要来时的那种轻松感。一丝不安开始从心底悄悄的向外蔓延,让小藕心神不宁了起来。
第三章 一张只有嘴的脸
下午四点多,车子终于驶进了花都市区,拿着老宅的地址,只问了一个人他们就顺利的找到了小藕家的老宅。
老宅位于花都市区的最南端,是一幢有个大院子的两层小楼,黑色的大门紧紧的闭着,院子里栽了树,高大的梧桐树长得枝叶阑珊,一部分树枝已经伸到了院墙的外面。还没等洗衣粉把车停稳,急性子的张曼曼就下了车,一看到紧闭的大门马上就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小藕,你不是说和什么顾叔叔约好了吗?他人呢?咱们怎么进去呀?”
小藕从车里钻了出来, 心 里 的不安已经变成了初回老家而应有的兴奋。她奇怪的四处张望,“咦,我是已经和顾叔叔约好了,他说会在这里等我们的啊,奇怪,怎么没来呢?”
刘思漪也下来了,站在小藕的身边,“顾叔叔是谁啊?他怎么会有你家的钥匙呢?”小藕绕到了车后,向不太宽的马路上张望,“顾叔叔是我爸爸的一个远房的堂弟,梁律师说这个老宅是我爸爸托他照看的。”
田鸡和洗衣粉也下了车,这时接过小藕的话,“真搞不懂你家,都搬到上海了,怎么还留着老宅子呢?要是我呀,早就把它卖掉了。”一向和他对立的张曼曼这时也绕了过来,一脸的不屑,“这房子要是早就卖掉了,我们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啊?笨猪。”
“喂喂喂,张曼曼,说谁呢?谁是笨猪啊?”田鸡瞪大了眼,冲她嚷了起来。张曼曼伸了伸舌头,躲到了刘思漪的身边,“就是说你,怎么?不服气啊?哼。”这边两人还在闹,那边路头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已飞快的跑了过来,到了小藕他们面前,气喘嘘嘘的停住脚,一双大眼盯着小藕一行人上下打量着,“你们是从上海来的吗?”
张曼曼一下就冲到了男孩面前,“是啊?你怎么知道啊?”小男孩伸手,掌心托着一把钥匙,“哪个是小藕姐姐?我爸爸今天有很重要的事不能来了,他叫我来等你们,把钥匙交给小藕姐姐。”
小藕上前一步,笑眯眯的说:“你一定就是顾叔叔家的小兵弟弟,对不对?我就是小藕姐姐。”小男孩笑了,露出两个虎牙,把钥匙递到小藕面前,“给你钥匙,我爸爸说他明天办完了事就过来看你们,叫你们先休息。”
小藕接过钥匙,轻轻的拍了拍小兵的头,“你好乖哦,姐姐喜欢你。”张曼曼也凑了过来,弯下腰,“小弟弟,几年级了?你好可爱哦。”
小兵嘴一咧,竟有点不好意思了,两颗虎牙又露了出来,挠挠头,突然惊叫了起来,“糟了,我要回家了,我还要写作业呢。”说完也不等小藕她们说话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望着他的背影,看看手里的钥匙,小藕无奈的耸耸肩,过去开门。可能是因为顾叔叔常来的关系,钥匙轻轻一扭锁就哢嗒一声打开了。
张曼曼第一个冲进院子里,忍不住一声惊叹,“哇?,小藕,你家的院子好大啊。”目光移到了院子的左侧,她立即兴奋的跳了起来,“咦,小藕,你家院里有车库耶。”说完就冲着门口嚷了起来,“洗衣粉,田鸡,你们把车开进来吧,小藕家有车库的。”嚷完了一蹦三跳的跑到了小楼的门口。
刘思漪帮着小藕把大门打开,让田鸡把车开进来,车库的门是原先就打开的,所以田鸡直接就把车开到了车库里。两个男生把车后盖打开,拎出了两个大大的箱子,因为准备在这过上一个星期,所以几人都带了些平时用惯的东西。
三个女孩已经进入了小楼,正在大大的客厅里参观。洗衣粉和田鸡把箱子放到了沙发的旁边,也跟在三个女孩身后四处的张望。
“小藕,你家还真漂亮。”说话的是刘思漪,踏踏脚下的木地板,“就是这地板有点旧了。”张曼曼从客厅的楼梯后绕了出来,“不旧才怪呢?你想啊。小藕都二十二岁了,她还没有出生,这地板就铺好了,二十多年了能保持成现在这样就很不错了。”
刘思漪没有答理她,只顾的转了一圈。楼下进门就是大客厅,楼梯在客厅的偏左一点,绕到楼梯后面就是厨房和餐厅,客厅的右面还有两个房间,看样子应该是客房了。
小藕已经上了楼,楼梯也是木制的,漆了原色的油漆。因为老化的关系,人走在上面稍微用一点力就会咯吱做响。上了楼梯往右一拐,就看到一扇玻璃门,玻璃门的右边接连着还有两扇原色油漆的木门。
小藕轻轻的推开了玻璃门,入目是一排高大的书架,原来这间是书房,只是书架上的书好像少了不少。北窗前是张宽大的写字台,除了一个笔筒,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刚从书房里出来,就迎到了上楼来的张曼曼她们,张曼曼伸头朝书房里看了一眼,“哇,还有书房。”把头缩回来,看小藕打开了右边的木门,便又跟了过来,“我猜这两间一定是你爸妈那时的卧室。”
果然,正是一间大卧室,卧室里还有个小门,看来应该是洗浴室了,还没来得及过去看看,刘思漪的叫声就从旁边的门里传了过来,“小藕,咱们住哪间啊?我都饿了。”
小藕应声出来,进到了旁边的那间房里,刘思漪已经躺在了宽大的床上,见小藕进来,便坐了起来,“咱们住哪间啊?叫洗衣粉把东西拿上来,我饿了。”
小藕笑着坐下,“我想过了,咱们住我爸妈的那间,这间叫田鸡和洗衣粉住好了。”“OK。”刘思漪跳下床跑出去大叫洗衣粉。小藕坐了起来,视线随意的在房间里打了个转,这间房东西不多,除了这张大床就是一个秀气的梳妆台,梳妆台上除了镜子还在,化妆品是一样也没有了。
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这话可一点不假,看到有镜子,小藕立刻从床下下来,坐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细细的打量着自己。
一头乌黑的 长 发自然的披在肩上,五官则完全承袭了母亲的美貌,弯眉大眼,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标准的樱桃小口。对着镜子,小藕满意的笑笑,把头发又往肩后掠了掠。但她的笑容却在掠过头发之后突然僵在了脸上。因为镜子里竟然多出了一张脸,一张只有嘴的脸,小藕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那脸上的嘴慢慢地咧开,对着她露出了一个诡异可怕的微笑。
第四章 人头灯笼
小藕不置信的眨眨眼,再看过去,镜子里除了自己煞白的脸哪还有什么脸啊。松了口气,她站了起来,暗自埋怨自己神经过于紧张。
这时刘思漪带着田鸡和洗衣粉进来了,指挥着他们把箱子放好,便过去挽住小藕的胳膊,“马上就六点了,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我都饿坏了。”小藕还没来得及说话,田鸡就飞速的冲了过来,“是啊是啊,我也饿坏了,咱们回来再收拾吧,先去吃东西。”
看田鸡一脸的谀媚,两个女孩突然大笑着跑了出去,丢下莫名其妙的田鸡和洗衣粉,看看洗衣粉,田鸡抓抓脑袋,“我说错话了吗?她们笑什么?”洗衣粉白了他一眼,干笑了一声,追出去。
因为小藕家的老宅是在市区,所以出了门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饭店。只一会儿功夫,几人不但填饱了肚子,还趁着吃饭的机会打听出了花都市的几个好玩的地方。
出了饭店 往 回走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马路上的路灯和各种霓虹灯却亮了起来,到处都是逛街的人,看起来比白天热闹多F。几人一边 往 回走,一边热烈的讨论着明天先去哪玩,还没有讨论出结果,就到了小藕家老宅的门前。
因为没有开灯,一进门黑乎乎的,“糟了。”田鸡先叫了起来,“刚才出去时,忘了看看灯的开关在哪。”“也不怪曼曼说你笨。”洗衣粉得意的掏出打火机打亮,借着微弱的火光,一边在门旁的墙壁上寻找开关,一边还不忘了要贬贬田鸡。
“找到了。”开关在门后的右侧,洗衣粉伸手按了下开关,大厅的灯马上就亮了。“耶,有灯了。”张曼曼旋风似的冲到了沙发上躺下。
刘思漪甩了甩胳膊,在张曼曼身边坐下,“折腾了一天,好累啊,小藕,你家的浴室还能用吗?”小藕摇头,也挤了过去,“不知道啊,应该能用吧?谁去看看。”
田鸡和洗衣粉异口同声的说:“我去。”他们话一出口,张曼曼立即狂笑了起来,“我的天,你们还真是心意相通呢?”
田鸡和洗衣粉互相白了一眼,突然同时冲向卫生间,留下三个女孩在客厅里大笑。“对了,楼上卧室里还有个小卫生间,我上去看看,咱们总不能都挤在一个卫生间里洗澡吧。”小藕站了起来准备上楼。
“我也去,反正思漪有两个跟班的伺候着呢。”张曼曼也站了起来,跟在小藕身后。“喂,干吗呢?你们,丢下我一个人。”刘思漪不满的嘟囔着,张曼曼得意的回头冲她扮了个鬼脸就和小藕跑上楼去。
等田鸡和洗衣粉出来时客厅里就只剩下了刘思漪一个人,见他们出来了,刘思漪坐直了身体,“怎么样?能洗澡吗?”田鸡抢话,“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出马。”洗衣粉闻言倪了他一眼,“喂喂喂,你还真好意思说呢?要不是我,这……”
眼看两人又吵了起来,刘思漪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天哪,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两个活宝呢,把怀里的靠垫扔开,上楼去拿换洗的衣服。
见刘思漪上楼了,两人又同时抢到了她的身旁,“你不洗啦?水烧好了。”刘思漪无奈的站住,拖长了声音,“我可不可以去拿衣服呢?唉!真受不了你们。”说完丢下两人快步跑上楼去,把楼梯踩的咯咯直响。
进了书房旁的大卧室里,没看到小藕和张曼曼,倒是卧室里口卫生间的门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这两人动作还真不慢,都洗上了。刘思漪拿了自己的睡裙也赶紧跑下楼去。
田鸡和洗衣粉还在客厅里等着,见刘思漪下来了,两人又同时站了起来,但刘思漪却一阵风似的跑过两人面前,直接跑进了卫生间,随手把门关死,开始脱衣服。
拧开了花洒,刘思漪伸手试了试水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轻松的哼着歌,她站到了花洒的下面,让水淋湿自己的全身,慢慢的冲洗着,好舒服啊。
快洗好时,她惬意的闭上眼,让水从头上淋下来,冲去身上的沐浴乳。冲到一半时,刘思漪皱眉了,嗯?奇怪,睁开眼,水怎么没了?看看自己身上还未冲净的乳液,刘思漪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不会吧?
再拧拧开关,花洒仍然没水,搞什么啊?刘思漪耐着性子把热水器的开关拧紧再重新打开,“哗”的一声,水便下来了,刚好冲到了她的身上,刘思漪“啊”惊叫了一声,从水下跳开。
凉水?花洒里流出来的竟是冰凉的水,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毫不防备的让凉水冲了一下,刘思漪还是吓了一跳。唉,凑和一下吧,匆匆的把乳液冲净,她也没有心情哼歌了,套上睡裙开门出去。
经过田鸡和洗衣粉身边时,刘思漪哼了一声,“你们可真厉害,水洗到一半就变成凉水了,吓了我一跳。”说完径直上楼。田鸡和洗衣粉对看了一眼,凉水?不会吧?下一刻两人又同时冲向了卫生间。
刘思漪回到卧室时,小藕和张曼曼已经在床上等着她了,见她进来,两人同时笑了起来,“还没有我们先洗好呢?”刘思漪胡乱的往床上一倒,“还说呢?才洗到一半热水就变成了凉水,吓了我一跳。”
三个女孩嬉闹了一会,终于敌不过周公的美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卧室里安静了下来,只留下那盏小小的台灯尽职的散发着晕黄的灯光。
夜深了,田鸡和洗衣粉也在隔壁睡着了。风轻轻的吹着,熟睡的小藕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再听听,是有个声音正轻轻的喊着,小藕,小藕。小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下了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出去。
好困啊,小藕揉了揉眼,这半夜三更的谁在叫自己啊?当半夜三更这个词一进入她的脑海,她猛然就打了个激凌,回过了神,站住脚困意一下子跑了个无影无踪,四处看看,小藕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犹如稠浓的化不开的黑墨,什么都看不见,恐惧猛的向她袭来,一阵风吹过,小藕打了个冷噤,一股寒意从脚底向心头侵袭开来。就在她惶恐的四处张望时,前方突然出现了几个小小的亮点。亮点不断的移动着慢慢地向小藕这边过来了。
按说人在黑漆漆的环境里最渴望的就是能见到一丝光芒,可小藕在看到了这点点的亮光之后,非但没感到惊喜,却没理由的感到更加的害怕了。
寒气已经紧紧的包裹住了她的全身,而恐惧似乎也变成了一只紧紧住她脖子的大手,让她感到喘不过气来,那几个小亮点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小藕死死的盯住了前边的一个,远远的看去,那亮点好像是几个白色的灯笼。
额头上冒出了滴滴的冷汗,小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那几个灯笼感到如此的害怕。灯笼更近了,小藕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眼睁睁地看着几个白色的圆圆的灯笼飘到了自己的面前。
终于看清了灯笼的样子,小藕却猛地捂住了脸,歇斯底里的惨号了起来,原来那几个灯笼竟然是用人头作成的灯笼。灯笼的上方是乌黑的短发,下面的一圈却是一张薄的近乎透明的脸皮,脸皮上五官俱全,仔细看去,竟然就是小藕自己的脸。
见小藕捂住脸惨号起来,那几个灯笼竟然咧嘴笑了起来,那诡异的细细的笑声如牛毛般钻进了小藕的耳朵,吓得小藕肝胆俱裂。
第五章 一座小庙
当隔壁的洗衣粉和田鸡听到小藕的惨叫声十万火急的冲进来时,就见张曼曼和刘思漪两个人都赤着脚站在床边,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死死捂住脸惨叫的小藕,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而小藕则穿着睡衣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胡乱的扭动着,原本黑亮的长发已经汗湿了,凌乱的披散开来,两个男生冲进来时发出的巨大的开门声也没能使她醒过来,仍自尖叫着。
两个男生同时松了口气,拍拍呆站着的张曼曼,洗衣粉翻翻眼,“喂,傻站着干吗?还不把她叫醒?”
张曼曼这才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立马恢复了她平时的泼辣劲。一手按住了小藕的胳膊,一手拍打着小藕的脸,大声的嚷了起来,“小藕,小藕,快醒醒,起来了……”
那边小藕的尖叫声刚停下,这边回过神来的刘思漪却又突然地尖叫了起来,“啊,你们两个色狼,快出去,快出去……”一边尖叫一边气急败坏的把两个莫名其妙的男生给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小藕睁开了眼,张曼曼回头就要骂刘思漪,但下一刻又突然大笑了起来,原来刘思漪临睡觉时把睡衣脱掉了,现在只穿了件小小的胸衣和内裤,怪不得大叫色狼呢。
见小藕坐了起来,刘思漪白了一眼大笑的张曼曼,坐到了小藕的身边,关切地问:“你还好吧?做什么梦了?怎么叫这么大声?吓死人了。”
小藕看看刘思漪,抬手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往后靠在了床头上,喃喃的回答,“好可怕,好多人头做成的灯笼。”“人头做成的灯笼?”刘思漪皱眉,一向胆小的她不由地就往小藕身边坐过去一点。
看刘思漪有点害怕,张曼曼眼珠一转挤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说:“这算什么呀?有一次我还梦到我不知怎么跑到了墓地里,好多死人从墓里爬出来追我,我跑啊跑啊……突然有一个死人追上了我,还一把抓住了我。”她说着说着猛地伸手抓住了刘思漪的肩膀,把刘思漪吓得大叫了起来。
见吓唬刘思漪的目的达到了,张曼曼立即松开了手笑得满床乱滚,把个刘思漪气得直瞪眼,追着张曼曼满屋子喊打。
这时小藕已从梦里完全清醒过来了,看窗外的天色已濛濛的发亮,便抓过手表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看着旁边扭在一起的两个疯丫头,她无奈地笑笑下了床,去洗浴室梳洗。
等三个女孩打扮好下楼时,才发现两个男生也已早早地就起来了,正拿着一张纸比划着什么,嘴里还争论着卞和洞什么的。
见女孩们下来了,两人同时停止了争论,田鸡抢先一步说:“你们说今天去哪玩?是去卞和洞还是去白乳泉?我提议我们先去卞和洞,听说那个和氏壁就是在那里找到的,要是巧了说不定咱们也能找到一块什么壁呢?”
见田鸡抢了先,洗衣粉抢白他,“卞和洞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应该去白乳泉,那可是天下第七泉耶,泉水白如乳汁,可溢出杯外而不漏。”
“什么卞和洞?什么白乳泉?”张曼曼一把抓过了田鸡手里的纸,铺开在茶几上,原来是张旅游地图啊。看着地图上 罗 列出的各种名胜,三个女孩立即就叽叽喳喳地加入了讨论。
所谓人多嘴杂,可一点都不假。五个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有决定下来到底去哪,最后还是刘思漪想出了抓阄的点子,把想去的地方都写上,抓到哪个今天就去哪。
结果这一抓,洗衣粉的嘴就咧开了,因为抓到的纸条上写的地方正是他竭力怂恿大家去的白乳泉。拿着纸条他斜眼看田鸡,一副得意的要死的样子,而田鸡则装作根本就看不见他。
定下了要去的目的地,五人就带着在附近的便利店里买来的零食饮料向白乳泉出发了。到达白乳泉时,才不过十点多钟。看着高大的如古堡般的入口,张曼曼惊叹着,催促洗衣粉去买票。
随着众多的游客一起涌进园里,几人兴奋地东张西望着。尤其是张曼曼几乎是见门就要进,见庙就要拜,等他们差不多把几个主要的景点逛完后,就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了。这时五个人里已经累垮了两个。
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少的凉亭里坐下,小藕和刘思漪累得已经走不动了,小藕首先申明,“我不玩了,我要歇歇,累死了。”见小藕一坐,张曼曼急了,“还没有逛完呢?听说前边还有个盆景园呢?”
刘思漪也有气无力的附和着不愿再走,“要去你们去好了,反正我是不去了。”她不去,她的两个跟班自然也就不愿去,见大家都不去,真把个张曼曼 气 得是七窍生烟,直跺脚。
最后使出了她的杀手?,附在刘思漪耳边也不知说了什么,硬是把累得要死的刘思漪给拖了起来。刘思漪苦兮兮的惨叫着,“交友不慎啊!苦命。”
见张曼曼又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小藕立即坐直了,“我可是不怕你要胁的。我坚决不去,我就在这儿等你们好了。”反正有人陪自己去了,张曼曼也就没有再勉强小藕跟去。
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被张曼曼拖去的刘思漪,小藕喝了口水,靠在凉亭的柱子上,随意的四处张望着。凉亭对面是一个山坡,山坡上满是松柏,有风吹过,松柏晃动间一座小小的寺庙跳入了小藕的眼帘。
众生平等?这是什么庙名啊?小藕怔怔地看着小庙竟然鬼使神差地迈步向小庙走去。
第六章 钢琴前的女孩
小庙的确不大,整座庙其实就是一间房,约莫有十二、三个平方大小,庙里只供奉了一座菩萨的塑像,供桌前燃着的香正向上升起嫋嫋的轻烟。
供桌前方的团蒲上坐着一个老人,正直直地望着刚进来的小藕,目光炯炯,清澈透亮。小藕的视线刚一和老人对上,立即就觉得 心 里 突然一片清明,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就像肩上被懈下了一副重担般。
感觉到了自己 心 里 微妙的变化,一向不信佛的小藕居然也虔诚的跪下,恭恭敬敬地给庙里供奉的菩萨磕了几个头。抬起头来再看老人,却见老人的目光盯在了自己弯腰时露出来的一个小玉佛上。
老人的视线从玉佛移到了小藕的脸上,缓缓地开口,声音沉稳亲切,“小姑娘可是从上海来啊?”小藕把玉佛塞回衣服里,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老人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一点。小藕虽犹枯了一下,但还是走到了老人身边蹲下去。老人细细地打量着她,眉头便渐渐的皱了起来。见老人皱眉,小藕奇怪地看看自己, 心 里开始 疑 惑,这老人好奇怪怎么像认识自己一样?
“把你的右手给我看看。”老人开口。小藕竟然也就听话地把右手伸到了老人的面前。老人细细地看着小藕的手心,眉头也越皱越紧了,看着老人紧皱的眉头,小藕 心 里不由 地 忐忑不安起来。
半晌,老人开口,“小姑娘,快回上海去吧,不要再来这里了。”小藕 疑 惑地看着老人刚要张嘴问,老人就打断了她,“什么都别问,最好赶快离开这里。”说完话两眼一闭,便低声的念起经来,不再抬头。
见老人有不再答理自己的意思,小藕只得怏怏的带着满腹的疑问离开小庙回到了凉亭里,才刚坐稳,张曼曼她们就回来了,而且一进凉亭就大呼累死了,吵着要回去。
等几人好不容易打车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七点多钟了,刚到门口,田鸡就惊奇地叫了起来,“咦,家里有人?灯是亮的。”
果然,小藕她们刚进院门,一个小男孩就跑了出来,一看是小藕她们,就立马又跑回了客厅,大叫着,“爸爸妈妈,是小藕姐姐。”小男孩正是那天送钥匙来的小兵。
小藕立即明白一定是顾叔叔来了。一行人鱼贯进入了客厅,就见客厅里站了一对中年夫妇,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见她们进来了,站在两人中间的小兵指指小藕说:“她就是小藕姐姐。” “今天你的作业写齐了吗?” 小藕微笑着看看小兵,全然没有注意到两夫妇在看到她那一瞬间时眼里闪过的惊诧。
“今天是星期五,作业可以明天再做。”站在父母的身边,小兵的腼腆便跑的无影无踪了话也多了起来,“姐姐,我们等了你好半天了,你们怎么都站着呀?”
小孩子说话总是心直口快的,不过倒也提醒了客厅里站着的众人。一阵客套过后,大家都坐了下来,少不了又说到小藕父母的意外车祸,客厅里一干人等又都唏嘘了一番。
等顾家三口告辞离开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关上门,小藕筋疲力尽的挪回了客厅,刚在沙发上坐下,客厅的灯就突然灭了,四周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会吧?停电?”张曼曼拖着哭兮兮的腔调嚷起来,一阵悉悉嗦嗦地声音过后,客厅里亮起了一点微光,是洗衣粉的打火机,“我去看看是不是停电。”说着他举着打火机朝门口走去。
田鸡也借着那点微弱的光迅速的绕到了楼梯后方,伸手按了按墙上的开关,沮鄏a宣布,“停电了。”门口的洗衣粉这时也折了回来,“应该是停电了,我和田鸡去买蜡烛好了,你们不要乱跑。”
两个男生出去了,大家的眼睛这时也都已经适应了黑暗,虽然没有了灯,可窗外就是明亮的月光,就着窗户里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大家还是能看到一点东西的。但急性子的张曼曼忍不住站了起来,嘀咕着开始在客厅里找蜡烛。
小藕和刘思漪则都伸直了腿,悠哉地躺在沙发上,看着张曼曼在客厅里胡乱的走动,做着无用功。“对了,这客房咱们还没进去看过,说不定里面就有蜡烛呢。”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张曼曼随手去推一间客房的门。
“吱呀”一声房门应手而开,明亮的月光立时从东面的一个大窗户里流泻了进来。张曼曼站在门口,打量着房间,目光停在了房间拐角的一架钢琴上,惊讶的说:“钢琴?”
钢琴?小藕皱眉,爸爸和妈妈都不会弹钢琴,怎么家里会有架钢琴呢?听到钢琴刘思漪一骨碌爬了起来,看小藕,“你家里还有钢琴哪?我去看看。”说着三步两跳的跑进了那间房,惊喜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真是钢琴耶,奇怪,怎么不放在客厅呢。”
小藕进去时,刘思漪已坐在钢琴前弹奏了起来,轻快的音乐立时充满了整个房间。两个买蜡烛的男生也回来了,听到琴声便也挤了进来凑热闹。
小藕点上了蜡烛,无聊的坐在床上看着钢琴前叽叽喳喳的四人,她可是一点音乐细胞也没有的。打了呵欠,小藕突觉一阵困意如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肚子好痛,小藕蹙眉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可肚子却好像故意和她作对般,又一阵阵地痛了起来,烦躁的爬了起来,小藕揉揉眼准备去卫生间。
刚下了床,小藕就发现了不对,自己怎么睡在了客房里,床头上的蜡烛已经燃的只剩下短短的一截了。这两个死丫头,也不知道叫醒自己上楼去睡,竟把自己丢在了客房里,小藕嘀咕着拿起蜡烛准备先去卫生间。
生怕走快了蜡烛会灭,小藕护着蜡烛慢慢地移出了房门,向楼梯后的卫生间走去。从卫生间出来时,小藕决定还是上楼去睡,毕竟一个人待在空旷的楼下, 心 里 总觉得不踏实。
绕过了沙发,小藕站在了楼梯口准备上楼。可临上楼时她又像被什么召唤般下意识的向那间敞开的客房里瞟了一眼。
这一眼瞟去,小藕顿觉得头皮一炸,全身的血液立即便凝固了起来。因为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客房里的那架钢琴,而此时那架原本不该有人的钢琴前却清清楚楚的坐了个长发的女孩。
一阵风吹过,把原本摇曳着的昏黄的烛光也吹灭了,死寂的客厅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小藕 心 里的 恐 慌此时已不是能用两个词形容出来的了。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过于紧张而发出的“怦怦”的 心 跳 声。
似乎感觉到小藕在看她,那女孩突然回过头来,乌黑的长发下竟赫然是一张除了嘴就再没有任何五官的脸。
第七章 会弹琴的小藕
张曼曼嘴里咕哝着翻了个身,把一条腿搭到了身边刘思漪的身上。刘思漪感觉到身上多出来的重量让她不舒服极了,迷迷糊糊中皱眉闭着眼把张曼曼的腿推开。
张曼曼蜷回了腿又翻了个身,可这一次却翻了个空,“哎呦。”一声惊叫一下子摔到了地上。揉着摔的很痛的屁股,张曼曼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床边。
“啊……”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张曼曼使劲的伸了个懒腰。可她大张的双臂还未缩回,就听到楼下传来的钢琴声。
嗯? 疑 惑的回头去看床上,刘思漪睡得正香,抓抓头,张曼曼迷糊了,再仔细听听,不错,是钢琴声啊,命运交响曲。可是?谁弹的呢?噢,下一秒她突然明白了,小藕不是睡在下面的吗?是了,哎,不对,小藕不会弹琴啊!
张曼曼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就着窗外的一点亮光,张曼曼看看表,已经将近五点了。谁会在这个时间弹琴呢?张曼曼决定立即下楼去看看。刚走了一步,又想到了床上的刘思漪,便又折了回来,一巴掌重重的拍醒了熟睡的刘思漪。
看刘思漪痛苦的揉眼,张曼曼大声的吆喝了起来,“起来了,天亮了。”刘思漪简直是痛苦万分的坐了起来,脸拉得有二尺长,拖着哭腔,“我求求你了,好曼曼,你就让我再睡会儿吧。”说完了又无力的躺回去,企图再睡。
可她才躺回去,就也清楚地听到了琴声,咦?这次没要张曼曼动手,她就骨碌一下坐了起来,谁在弹琴啊?“是啊?谁在弹琴啊?”张曼曼挑眉。
两人飞快地下了楼,沉重的脚步声踩得楼梯咯吱直响,但楼下的钢琴声却在两人刚下到楼底时嘎然而止。对视了一眼,张曼曼伸手就推开了客房的门。
“小藕。”两人同时惊呼了起来。钢琴前正坐着发愣的小藕。听到两人的喊声,端坐在钢琴前的小藕就好像大梦初醒一般回过了神。 几乎是从钢琴前弹跳了起来,小藕迅速地退到了床边,看着钢琴的眼神充满了戒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张曼曼瞪大了眼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踱到了小藕的身边,从头到脚把小藕打量了一遍,“好厉害啊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弹琴?哼哼,还不老实交待。”
刘思漪也赶快点头,“快说,为什么明明会弹琴却告诉我们说不会?”小藕看看两人眼神变得迷惘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我刚才干吗呢?弹琴吗?”
“还装?”张曼曼皱眉伸手就拧了小藕一下。“不是你弹的还能是鬼弹的?”“哎呦。”小藕低呼,捂住了胳膊,“我弹琴?我会弹琴?”嘴里喃喃的说着,突然眼睛一睁跳起来就冲出去上楼,嘴里还十万火急般地大叫着,“回去,我们赶快回去,快快快。”
两人莫名奇妙地站在楼下,看着小藕旋风般的又从楼上跑下来,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看张曼曼和刘思漪还在看,便一把抓住了张曼曼,语无伦次的说:“曼曼,快点,我们现在就回上海,马上就回上海。”
张曼曼 奇 怪的甩开了她,“干吗?你疯了?我还没玩够呢?干吗要回去?”见张曼曼不理她,小藕又一把抓住了刘思漪,已经是哀求的口吻了,“思漪,我们必须要马上回去,思漪你去叫他们把东西拿下来,真的,快点吧。”
刘思漪被她晃的直发晕,还是没闹明白她在说什么,“说什么呢?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回去呢?”
“好,好,你们不走,我自己走。”见两人都不动,小藕松手,一脸的坚决就要出去。“哎。”张曼曼一把抓住了她,“你给我说清楚。”
“放手啦。”小藕使劲地甩开她的手。“怎么啦?吵什么呢?”两个男生站在楼梯上问。张曼曼抬头,“这小藕不知哪有毛病?非要现在回去。”
“是的,现在一定要回去,如果你们不回去,那我就自己回去。”小藕坚决的把自己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
结果在小藕的坚持下,几人还是打道回府了。一路上,张曼曼都在抱怨没有玩好,刘思漪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觉得小藕好像很反常。而小藕的确也反常,只管闭紧了嘴,任凭张曼曼一路上怎么问就是不说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只是当车子驶离了花都市时,才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回到上海时,已经是傍晚了。由于大家回来的实在是莫名其妙,因此 心 里 多少有点不舒服,没有和往日一样在小藕家里聚聚,就各自回家了。
躺在客厅的沙发里,小藕无神的瞪着天花板, 心 里 害怕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种强烈地想要回到上海的念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坐在钢琴前呢?为什么张曼曼和刘思漪都说自己会弹钢琴呢?怎么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呢? 她皱眉使劲的回想,可回忆还是停留在要去卫生间那一刻,可自己到底去没去卫生间呢?她再想,头却开始痛了起来,把脸捂在沙发上,小藕闭上了眼。
第八章 酒吧里的小藕
夜上海,到处是一片灯火阑珊。沪青平公路旁的一间名叫陌上桑的小酒吧里,此时生意正红火,几个服务员在吧台和人群间匆忙的穿梭,大家都在眯着眼享受着一段音乐。是的,一段音乐。一个年轻的长发女孩弹奏出来的音乐。
江华,一个年轻的心理医生,独自坐在暗暗的一个角落,欣赏着弹钢琴的女孩。从他这里只能看到女孩的背影,以及她飞快地在琴健上滑动的双臂。
望着女孩的背影,他在 心 里 暗暗的猜想着女孩的年纪,二十五?二十?或者二十二?为自己的无聊他微笑了起来。但他的微笑却马上就被担心所代替了,几个看起来就会惹是生非的痞子围到了女孩的身后。
琴声一下子被打断了,酒吧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已经快速的挤到了女孩的身边,低低地说着什么,但女孩却突然站了起来,那经理一脸的尴尬望着女孩优雅的迈着步子从容的经过几个痞子身边准备离开。
只能是准备离开,因为那几个痞子又怎么会轻易的让她离开呢?一个痞子伸手抓住了女孩的胳膊,女孩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看那男人一眼,她的目光在酒吧里飞快地飘了一圈,经过江华的脸,她的眼亮了一下,江华甚至从她的眼里还看出了一点微笑的意思来。
就为了她的眼这一亮抑或是那点微笑吗?江华也不知道,可他就是出手了,几个地痞流氓自然不是学过空手道的江华的对手。看着几个吓得不轻的痞子,江华轻轻拉住女孩的手把她带离了酒吧。
刘思漪是被田鸡死拉活拽出来的,坐了一天的车刚回到上海,累死了,她根本就不想再去什么酒吧。看着眼前的这家名叫陌上桑的酒吧,她无奈的随着田鸡进去。
进门是一截窄窄的通道,一对男女刚从里面出来,和刘思漪他们交错了下肩,挤了出去。刘思漪又往里走了两步,却突然站住了, 疑 惑的回头,刚才出去那女孩怎么像小藕啊?她皱眉看着那女孩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像。
虽然小藕家离这里不远,可她从不会一个人来酒吧这种地方的呀。没理会田鸡的喊叫,刘思漪追了出去,可那对男女却已经上了一辆计程车,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那女孩的眼神从刘思漪身上无意识的瞟过,车子便开走了。
刘思漪看着车子远去,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吃惊地说不出话来,追她出来的田鸡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半天,她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田鸡大吼一声,“刘思漪。”刘思漪才猛然回神,指着车来车往的公路,结结巴巴的说:“小藕,小藕。”
“什么?小藕?小藕在哪?”田鸡慌忙就看,可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田鸡实在是看不到小藕在哪。
“你看花眼了吧?”田鸡连拉带拽的把仍然频频回头的刘思漪给拖进酒吧里去。 “小藕,小藕……”伴随着张曼曼的大嗓门,小藕家的大门被敲得是“怦怦怦”阵天响。后退了两步,张曼曼昂头看楼上,没有动静。
一旁的刘思漪用手遮着眼,肯定的说:“再敲,我就不信她会一夜不回家。”说着上前两步,又用力的敲了起来。
“来了,来了。”小藕嘴里回应着急匆匆的跑下楼,刚把门打开,门口的两人就立即冲进了房间里,四处搜索了起来。
没有理会两人奇怪的动作,小藕打开冰箱 给 自己倒了杯奶,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然后回到沙发上坐好。见两人仔细的在楼上楼下找寻着,小藕忍不住奇怪地问,“你们找什么呢?”
“问的好。”刘思漪停止了寻找,坐了过来,一脸的贼笑,“小藕,还不老实交待,把人藏哪去啦?”
“什么人藏哪去啦?”小藕一脸的无辜加莫名其妙,过去把牛奶拿出来。可刘思漪却跟屁虫似的又挪到了小藕的跟前,“还不老实交待,我可是全看到了。”
“看到什么?”小藕仍满脸的茫然糊涂,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刘思漪小心的拿下她手里的牛奶,一副严刑逼供状,“还装?说,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看着审贼似的刘思漪,小藕有点苦笑不得的感觉,“昨晚我在家睡觉啊,不然我还能干什么?” “真的?”刘思漪话音刚落,张曼曼就大叫着从楼上冲了下来,把手里的一件西服往小藕眼前一递,一副这下抓到你了吧的神情,“这是什么?在你卧室找到的。”
“西服?卧室?”看着眼前这件深灰色的西服,小藕真糊涂了起来,自己卧室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西服呢?见小藕还一副死不认帐样,刘思漪立即详细的把昨晚在酒吧前看到她的事又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说完了,两个人立即以胜利者的姿态一坐,四只眼一起盯向小藕,等着她的解释。小藕虽一脸的惶然,可刘思漪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和眼前的这件西服,不得不让她努力的回想一番,可昨晚自己真的像刘思漪说的去酒吧了吗?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小藕滑坐在沙发上,痛苦的抱住了头,不知为什么,从那晚在老宅的客房里睡过一夜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已经一连两天失去了夜晚的记忆。
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小藕伸手抓过电话,“喂。”只说了句喂她就愣住了,呆瓜一样听着电话里的男人所说的话,“小藕,你还好吗?别忘了我们今天的约会,我下班后过去接你……”
见小藕拿着话筒发愣,却一句话也不说,张曼曼伸手拿过了她手里的话筒,那边却已经挂线,只有嘟嘟声了。
看小藕脸色不对,刘思漪关切的问,“你还好吧?谁的电话?”小藕机械的看着两个朋友,都是真的,刘思漪说的都是真的,自己昨晚真的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张曼曼伸手摸了摸小藕的头,“正常呀,怎么啦?”小藕眨了眨眼,轻咳了一声,慢慢地把这几天发生的自己还记得的奇怪的事都讲了出来,听得张曼曼和刘思漪嘴巴直张。
“说完了。”小藕懈下重担般的靠后,“我知道,我肯定是有病了。”看两人不理解的眼神,她又补充一句,“我肯定是人格分裂。”
第 九章 心理测试
“人格分裂其实是精神病的一种。一个正常的人一般都具有一种健康的性格,可有一部分人却在思想上受了刺激之后,而从正常的性格里再分裂出另一种性格来,而且通常分裂出的这个性格往往是和病人原本的性格呈极端相反状态的。而且几乎所有的病人都不会记得自己在被这个分裂出的性格驱使下所做的事。”小藕坐直了身体有条不紊的分析着自己。
张曼曼和刘思漪仍然木鸡般张大着嘴,愣愣的看着小藕。她们此刻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小藕的确是有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
“这是我从一本书上看来的。”见两个朋友一脸的呆样,小藕又解释,“真的,我真的觉得自己不对劲。”声音低了下来,“可能是我潜意识里太想爸妈了,所以……”
张曼曼率先回过神来,拍拍自己的脸,她看小藕,“你不是人格分裂,你是撞邪了。”刘思漪一听立即点头如捣米,“对,是撞邪了,肯定是撞邪了。”凑近点,“要不,我们找个师傅给你看看。”
小藕翻眼,天哪,这两个朋友,“都什么时代了,拜托,你们好歹也受过高等教育吧?撞邪?真能想得出来。”
见小藕对自己的话不屑一顾,张曼曼急了,“真的,我妈有个麻友,她认识一个巫婆,都说很灵的,她还能给人招魂呢。”
小藕重重的出了口气,下定了决心,“好了,反正我决定去看心理医生,做噩梦,晚上乱跑,失去一段记忆,这不都是精神上的毛病吗?”站了起来,小藕望着两个狐朋狗友,“就说吧,你们陪不陪我去?”
张曼曼和刘思漪对视了一眼,张曼曼也站了起来,“要是看了心理医生还没用,你就听我的。”刘思漪连忙点头,“对,你就得听我们的,说不定是你爸妈太想你了,所以……”
“什么呀?天哪,真受不了你们。”小藕打断了刘思漪的话,冲上楼去换衣服。
一个多小时后,三个女孩出现在江华医生的心理吭询室外,一个温柔的小护士接待了她们,把她们见医生的时间安排在了十一点钟。
张曼曼不停的看表,不停地抱怨,“什么狗屁医生呀?这么大架子,等他看病要这么久?”刘思漪也无聊的不时陪衬上两句,惹的那个温柔的小护士不时地向三人这边盯上一眼。
小藕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等待打量着这间接待室。接待室地方很宽敞,整间房是淡蓝色的调子,布置的就像是一间恬静的咖啡屋。
桌椅都是玻璃制品,拐角处看似随意却又恰到好处的散放着几束鲜花。这个江华医生是上海很有名气的心理医生,小藕经常在报上见到有关他的各种报导。不外乎就是年轻有为啦,出生医学世家啦,等等。
不过小藕来找他看病可不是因为他的年轻有为,而是刚好他的诊所离小藕家很近罢了。
里间的门终于开了,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小藕也同时听到小护士叫了自己的名字,“何小藕。”
急忙的应了一声,小藕走过去,一向很八婆的张曼曼也迅速站起来刚要跟去,就被刘思漪一把拽住了,不满的呵斥,“大小姐,你去干吗?好好的等会吧。”转念一想,也是啊,自己去干吗?张曼曼只得坐回来悻悻的看着小藕走进里间的吭询室。
随手关上了门,小藕转过身来,在医生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飞快的扫视了一眼那个叫江华的医生,小藕开始打量这房间,原来江华这么年轻啊,还挺帅气呢?这样想着小藕的脸突然就红了红,又生怕人家看出自己的心思,便故做随意的换了个坐姿。
其实从小藕进来的那一刻起,江华的眼就是亮晶晶的了,太巧了吧?这不是昨晚才认识的小藕吗?那她今天来?江华的 心 里 瞬间 转过了千百个自己希望的理由。
“小藕。”江华的语气是惊喜的。可小藕的表情却是惊诧的,小藕?“你、你认识我吗?”小藕的语气是惊奇、 疑 惑的。
“认识你?我当然认识你。”江华站了起来,把小藕的愕然当做了玩笑,从昨晚的印象看来,这个叫小藕的女孩子应该是慧黠型的,所以对她的故作糊涂,江华毫不惊奇。
绕过了桌子,江华坐到了小藕对面,“我还准备下班去接你呢。”“接我?”小藕岂止是糊涂了,根本就是一团浆糊了。
“是啊,我们不是电话里约好的吗?”江华给小藕开了罐饮料。电话?小藕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不会吧?自己会那么倒楣?难道思漪看到昨晚和自己在一起的男人好死不死竟然就是就他?可这也太巧了吧?
小藕干笑了两声飞快的把这些念头从脑中清除出去。对了,既然这样这下问题不就更好说清了吗?小藕又觉得侥幸了起来,反正不管他是谁,自己的确是有病已是事实了。
整理了一下思路,小藕觉得自己应该直接把话说明白了,“江医生,是这样的……”听着小藕的话,江华的表情一变再变,直到小藕说完。
看着沈默的江华,小藕 心 里 开始揣揣不安起来,自己说的是有点离谱,不过他毕竟是心理医生,应该是能接受的吧?果然,江华很快就笑了起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真的是有问题了。”见小藕一脸的紧张样,江华站起来,“不用紧张,没有大问题的,这样吧,我们先来做个心理测试。”
测试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江华看着手中的表格,一脸玩味的看着小藕,“你的心理健康的不得了。”
健康?正常?小藕瞪大眼,对这个结果表示不相信。 既然自己心理没问题,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像张曼曼说的,自己是撞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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