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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 和 朋 友 分 手 ， 身 穿 白 色 短 袖 T-shirt 、 深 藍 色 貼 身 牛 仔 褲 ， 足 蹬 粉 藍 色 涼 鞋 的 少 女 ， 此 刻 漫 無 目 的 地 在 街 上 走 著 。 她 的 身 高 約 莫 一 米 七 ， 體 態 較 一 般 女 子 纖 瘦 ， 微 棕 長 髮 在 腦 後 高 高 地 束 成 馬 尾 ， 額 前 過 長 的 劉 海 以 幾 枚 髮 夾 固 定 在 耳 畔 ， 這 身 打 扮 令 她 看 起 來 有 活 力 卻 不 失 優 雅 。
她 有 著 令 人 羨 慕 的 白 皙 肌 膚 ， 但 卻 不 是 那 種 近 乎 透 明 的 白 ， 也 不 是 那 種 病 態 的 白 ， 而 是 充 滿 健 康 活 力 的 膚 色 。 她 的 眉 又 細 又 彎 ， 漆 黑 的 眼 珠 像 一 塊 黑 玉 ， 兩 片 稍 薄 的 唇 瓣 位 於 鼻 子 之 下 。 也 許 她 的 五 官 很 出 色 ， 可 是 整 體 看 來 ， 她 卻 只 是 一 個 平 凡 的 少 女 ， 不 會 讓 人 令 一 見 難 忘 。
少 女 默 默 向 前 走 著 ， 眉 頭 深 鎖 ， 兩 片 薄 唇 也 隨 之 緊 抿 著 ， 眼 眸 中 因 寫 滿 心 事 失 去 了 原 有 的 光 輝 。 此 刻 她 的 腦 海 亂 糟 糟 的 ， 根 本 無 法 思 考 ， 只 是 不 停 往 前 走 。 她 滿 腦 子 都 是 剛 才 從 朋 友 處 聽 到 的 名 字 ─ ─ 那 個 已 被 埋 在 她 心 底 ， 多 年 未 被 碰 觸 過 的 名 字 。
一 陣 涼 風 倏 地 吹 向 她 ， 她 霎 時 回 過 神 來 ， 想 到 自 己 剛 才 因 那 個 名 字 而 失 魂 落 魄 的 樣 子 ， 不 禁 取 笑 自 己 胡 思 亂 想 。 細 細 數 來 ， 自 那 件 事 開 始 已 過 了 五 個 年 頭 。 他 們 已 失 去 聯 絡 整 整 五 年 ， 他 不 可 能 仍 記 得 她 ， 以 及 當 年 的 事 。 即 使 他 們 曾 經 是 至 交 好 友 ， 他 也 不 可 能 記 著 她 ─ ─ 整 整 五 年 沒 有 交 集 的 人 。
輕 吐 一 口 氣 ， 她 抬 首 看 著 天 上 的 藍 天 。 雖 然 已 近 秋 季 ， 但 中 午 的 陽 光 依 然 耀 眼 ， 她 必 須 以 手 遮 擋 才 能 看 到 那 片 蔚 藍 的 海 洋 。 這 樣 一 個 夏 末 秋 初 的 日 子 ， 就 好 像 他 們 初 相 識 的 那 天 …
＊ ＊ ＊
她 永 遠 忘 不 了 那 個 ， 總 是 溫 柔 地 笑 著 的 男 孩 。
她 和 他 ─ ─ 相 識 於 小 五 的 時 候 。 在 那 之 前 ， 他 們 也 許 曾 在 校 園 的 某 處 碰 過 面 ， 可 是 卻 未 曾 對 彼 此 留 下 印 象 。 直 到 升 上 了 小 五 ， 二 人 首 次 同 班 ， 一 切 才 有 所 改 變 ， 二 人 間 的 命 運 之 輪 才 開 始 轉 動 。
他 們 之 間 的 一 切 事 情 ， 都 是 從 小 五 的 上 學 期 開 始 ─ ─
小 五 時 ， 學 校 把 成 績 較 好 的 學 生 編 入 所 謂 的 精 英 班 ， 對 他 們 進 行 填 鴨 式 的 教 育 。 他 們 被 視 為 學 校 的 希 望 ， 不 管 願 不 願 意 ， 他 們 都 必 須 考 入 最 好 的 中 學 ， 為 學 校 爭 光 。 她 ， 也 進 入 了 那 個 所 謂 的 精 英 班 。
記 得 開 學 沒 多 久 ， 在 那 個 初 秋 的 微 涼 日 子 裡 ， 班 主 任 葉 老 師 就 舉 行 了 班 長 選 舉 。 不 像 以 往 的 班 主 任 ， 她 奉 行 民 主 ， 並 沒 有 親 自 決 定 班 長 人 選 。 她 認 為 小 五 學 生 已 有 自 主 的 能 力 ， 所 以 讓 大 家 推 選 心 目 中 的 理 想 班 長 。 由 得 票 最 多 的 人 擔 任 班 長 ， 而 她 不 會 有 異 議 。
她 還 記 得 班 上 同 學 聽 到 這 句 話 都 感 到 欣 喜 莫 名 ， 寂 靜 的 課 室 霎 時 熱 鬧 起 來 ， 他 們 都 熱 切 地 討 論 著 他 們 心 目 中 的 理 想 人 選 。
她 就 是 在 這 個 情 況 下 認 識 他 。
小 學 四 年 來 不 斷 重 新 分 班 ， 她 已 經 認 識 班 上 大 部 分 同 學 ， 只 有 一 部 份 因 沒 相 處 過 而 沒 有 印 象 。 當 時 的 她 聽 到 老 師 的 話 ， 就 在 云 云 四 十 多 個 同 學 之 中 尋 找 適 合 的 人 選 。 正 當 她 在 舉 目 四 顧 之 際 ， 她 在 一 個 毫 不 起 眼 的 角 落 裡 發 現 了 他 。
她 不 認 識 他 。 這 些 年 來 ， 她 幾 乎 從 沒 有 見 過 他 ， 對 他 也 沒 有 絲 毫 的 印 象 。 她 為 此 感 到 很 奇 怪 。 即 使 是 不 認 識 的 人 ， 可 是 因 為 同 級 的 緣 故 ， 她 多 少 會 有 點 印 象 ， 但 她 對 這 個 人 卻 連 一 點 形 象 都 沒 有 。
她 對 他 的 第 一 個 感 覺 就 是 舒 服 。 他 是 一 個 清 秀 的 男 孩 ， 有 著 一 張 乾 淨 清 爽 的 臉 孔 ， 墨 黑 的 頭 髮 看 上 去 薄 薄 軟 軟 的 ， 摸 起 來 應 該 很 舒 服 。 他 的 五 官 並 不 突 出 ， 挺 直 的 鼻 樑 上 架 著 一 副 無 框 眼 鏡 ， 卻 為 他 加 添 了 一 份 書 卷 氣 。 而 他 一 直 掛 在 唇 畔 的 溫 文 笑 容 教 她 移 不 開 目 光 ， 著 了 魔 似 地 注 視 著 他 。
他 在 默 默 聆 聽 身 旁 男 孩 的 話 ， 那 專 心 的 模 樣 ， 以 及 不 時 點 頭 的 反 應 ， 使 對 方 更 起 勁 地 說 下 去 。 這 時 她 把 目 光 自 男 孩 身 上 移 開 ， 落 在 那 名 滔 滔 不 絕 的 男 孩 之 上 。 她 認 得 這 名 男 孩 ， 因 為 她 的 朋 友 之 中 不 乏 他 的 傾 慕 者 。
她 們 都 說 他 長 得 好 看 ， 有 性 格 ， 而 且 運 動 了 得 ， 是 一 個 出 色 的 男 孩 。 這 都 是 朋 友 對 方 家 駿 的 評 語 ， 可 是 在 她 的 眼 中 看 來 ， 他 不 過 是 一 名 平 凡 的 陽 光 男 孩 ， 實 在 不 值 得 她 們 的 迷 戀 。
她 對 男 孩 子 的 外 貌 並 沒 有 什 麼 要 求 ， 因 為 那 並 不 重 要 ， 她 不 是 那 種 以 貌 取 人 的 人 。 方 家 駿 那 上 揚 的 濃 眉 ， 桀 驁 不 馴 的 眼 神 在 她 眼 中 實 在 算 不 上 什 麼 ， 她 不 能 從 他 的 外 表 看 出 他 是 一 個 怎 樣 的 人 。
相 比 起 來 ， 那 個 坐 在 他 身 旁 的 男 生 ， 就 令 她 舒 服 得 多 。 起 碼 在 他 的 清 澈 雙 瞳 中 ， 她 能 稍 稍 了 解 這 個 男 孩 ， 而 不 是 像 方 家 駿 一 樣 ， 難 以 足 摸 。
她 一 直 托 著 頭 在 看 著 他 ， 但 他 似 乎 沒 有 發 現 她 的 視 線 。
她 比 同 齡 的 女 孩 長 得 稍 高 ， 座 位 在 最 後 的 一 排 ， 因 此 她 能 夠 一 直 注 視 著 他 而 不 讓 其 他 同 學 發 現 。
她 很 專 心 地 看 著 他 ， 專 注 得 沒 有 注 意 到 四 周 所 發 出 的 嘈 吵 聲 音 ， 因 此 錯 過 了 選 舉 女 班 長 的 時 間 。 直 到 葉 老 師 口 中 唸 出 她 的 名 字 ， 以 及 和 女 班 長 這 個 名 詞 連 繫 在 一 起 的 時 候 ， 她 才 驀 地 驚 覺 ， 在 她 注 視 著 他 的 期 間 ， 自 己 竟 莫 名 其 妙 地 當 上 了 班 長 。 對 於 這 個 消 息 ， 她 有 點 兒 措 手 不 及 ， 只 能 瞧 著 黑 板 上 的 名 字 發 呆 。
黑 板 上 列 出 了 幾 個 女 生 的 名 字 ， 每 個 名 字 旁 邊 還 寫 著 一 個 數 字 ， 不 消 說 ， 這 就 代 表 她 們 得 到 的 票 數 。 看 罷 她 不 禁 露 出 訝 異 的 表 情 ， 只 因 她 竟 以 大 比 數 勝 出 ， 但 她 認 為 另 外 的 女 孩 比 她 更 有 當 班 長 的 資 格 ， 她 覺 得 自 己 實 在 不 能 擔 此 重 任 。
「 女 班 長 已 經 選 好 了 ， 那 麼 接 下 來 便 要 提 名 男 班 長 … 」 葉 老 師 話 音 剛 落 ， 方 家 駿 爽 朗 的 聲 音 便 插 了 進 來 ： 「 老 師 ， 我 提 名 曹 軒 榆 ！ 」 他 沒 有 舉 手 ， 而 是 在 座 位 上 直 接 喊 出 。
她 順 著 聲 音 看 去 ， 只 見 剛 才 笑 容 溫 和 的 男 生 一 臉 錯 愕 ， 而 方 家 駿 則 是 朝 他 揚 了 揚 眉 ， 表 情 好 不 得 意 ， 唇 邊 還 掛 著 惡 作 劇 的 笑 容 。 葉 老 師 看 了 男 生 一 眼 ， 微 笑 地 點 點 頭 ， 隨 即 在 黑 板 上 寫 下 「 曹 軒 榆 」 三 個 字 。
曹 軒 榆 … 她 在 心 中 默 默 唸 著 這 個 名 字 。 瞧 他 剛 才 一 臉 錯 愕 的 表 情 ， 這 應 是 他 的 名 字 沒 錯 。
也 許 就 在 首 次 默 唸 這 名 字 的 那 一 刻 ， 這 幾 個 字 已 經 烙 印 在 她 的 心 中 ， 教 她 一 生 都 不 能 忘 記 。
「 還 有 其 他 的 提 名 嗎 ？ 」 葉 老 師 朗 聲 問 道 ， 唇 邊 勾 起 一 抹 淺 笑 ， 「 沒 有 的 話 ， 男 班 長 就 由 曹 軒 榆 同 學 擔 任 了 。 」 她 頓 了 一 下 ， 給 同 學 們 幾 分 鐘 的 時 間 考 慮 。 只 見 眾 人 左 瞧 瞧 右 瞧 瞧 ， 就 是 沒 有 人 提 出 反 對 的 意 見 。 也 許 在 他 們 心 目 中 ， 曹 軒 榆 的 確 是 男 班 長 的 最 佳 人 選 ， 他 們 想 不 到 比 他 更 適 合 的 人 。
葉 老 師 見 狀 再 點 一 下 頭 ， 宣 佈 道 ： 「 那 麼 從 今 天 開 始 ， 薛 清 泠 同 學 ， 還 有 曹 幹 榆 同 學 ， 他 們 便 成 為 這 一 個 學 期 的 班 長 。 」 她 稍 作 停 頓 ， 再 道 ： 「 兩 位 班 長 ， 請 你 們 在 小 息 的 時 候 到 教 員 室 找 我 。 」
對 於 老 師 的 宣 佈 ， 她 微 感 訝 異 ， 只 因 在 看 到 他 的 身 影 時 ， 她 並 沒 想 過 會 與 他 共 事 ， 成 為 這 班 的 男 女 班 長 。
她 看 到 葉 老 師 滿 意 的 表 情 ， 明 白 他 定 是 老 師 們 心 目 中 的 好 學 生 。
她 再 度 朝 他 的 方 向 看 去 ， 只 見 他 也 正 注 視 著 他 ， 臉 上 依 舊 是 那 個 溫 和 的 笑 容 。 她 禮 貌 地 朝 他 一 笑 ， 只 是 他 們 的 首 次 交 集 …
＊ ＊ ＊
小 息 剛 開 始 不 久 ， 她 就 逕 自 來 到 教 員 室 ， 接 過 葉 老 師 交 給 她 的 作 業 簿 ， 並 回 到 位 於 四 樓 的 課 室 。
拿 著 作 業 簿 ， 她 不 明 白 自 己 為 何 沒 有 找 他 一 道 去 。
他 們 將 是 工 作 上 的 伙 伴 ， 一 道 去 是 理 所 當 然 的 事 ， 何 況 葉 老 師 也 說 明 他 也 要 去 ， 但 她 偏 偏 就 是 開 不 了 口 。
最 後 ， 她 連 他 的 份 也 拿 了 。 兩 疊 作 業 簿 的 重 量 不 輕 ， 她 顯 得 很 吃 力 ， 步 履 也 有 點 兒 緩 慢 。 就 在 經 過 三 樓 洗 手 間 的 時 候 ， 她 聽 到 他 的 聲 音 從 內 傳 出 ： 「 家 駿 ， 你 剛 才 是 什 麼 意 思 ？ 」 雖 然 是 在 問 話 ， 但 他 的 聲 音 還 是 很 溫 柔 ， 語 畢 聽 聽 到 他 輕 嘆 一 口 氣 。
她 駐 足 ， 對 二 人 在 洗 手 間 裡 幹 什 麼 感 到 好 奇 ， 更 好 奇 他 言 時 為 什 麼 待 在 洗 手 間 裡 ， 而 不 是 在 教 員 室 。
「 軒 榆 ， 我 這 是 為 了 你 ， 這 不 正 好 是 你 表 現 才 能 的 機 會 嗎 ？ 」 方 家 駿 的 聲 音 接 著 傳 出 。
聞 言 她 皺 眉 ， 因 為 他 那 倨 傲 的 語 氣 ， 以 及 理 所 當 然 的 態 度 ， 實 在 令 人 生 氣 。 難 道 身 為 朋 友 ， 他 就 有 權 利 為 對 方 決 定 一 切 ？ 為 了 他 ？ 他 還 真 說 得 冠 冕 堂 皇 。
明 知 道 不 該 偷 聽 二 人 的 話 ， 但 她 就 是 按 捺 不 住 好 奇 心 ， 一 直 駐 足 傾 聽 。
未 幾 ， 兩 道 人 影 步 出 洗 手 間 ， 方 家 駿 馬 上 看 到 站 在 門 前 的 她 。 他 挑 起 濃 黑 的 眉 問 道 ： 「 清 泠 班 長 ， 你 站 在 這 兒 幹 什 麼 ？ 是 要 上 洗 手 間 嗎 ？ 」
她 瞪 他 一 眼 ， 沒 好 氣 道 ： 「 我 是 來 找 他 的 。 」 她 瞥 了 瞥 他 身 旁 的 男 孩 ， 不 由 分 說 ， 把 手 上 的 作 業 簿 全 放 在 他 手 上 。 「 這 是 你 的 工 作 。 」 她 拍 拍 雙 手 ， 說 完 還 拉 著 他 走 ， 不 理 會 留 在 原 地 的 方 家 駿 。
二 人 一 直 走 上 四 樓 ， 她 停 下 來 ， 轉 身 面 對 他 。 他 輕 輕 開 口 ， 似 乎 有 點 無 奈 地 問 ： 「 你 找 我 有 事 嗎 ？ 」
「 你 叫 曹 軒 榆 是 吧 ？ 」 她 不 答 反 問 ， 見 他 點 點 頭 ， 不 客 氣 地 續 道 ， 「 你 腦 袋 有 問 題 嗎 ？ 明 明 不 想 做 什 麼 男 班 長 ， 為 什 麼 不 拒 絕 ？ 」 她 很 生 氣 ， 氣 他 明 明 有 機 會 卻 不 懂 拒 絕 ， 硬 接 下 不 想 做 的 事 。
她 從 他 手 上 拿 起 一 半 作 業 簿 ， 邊 走 回 課 室 邊 嘀 咕 ， 冷 不 防 背 後 竟 傳 來 一 陣 輕 笑 。 她 奇 怪 地 回 首 ， 竟 看 見 他 正 在 垂 首 低 笑 。 她 杏 眼 圓 瞪 ， 問 道 ： 「 有 什 麼 好 笑 ？ 」
他 抬 起 頭 來 ， 臉 上 仍 難 掩 笑 意 。 有 別 於 剛 才 溫 和 平 淡 的 笑 容 ， 此 刻 在 他 臉 上 的 是 一 抹 活 潑 的 笑 。 她 忽 然 覺 得 ， 他 在 輕 笑 時 的 容 貌 比 剛 才 有 生 氣 得 多 ， 也 好 看 多 了 。
這 時 她 才 發 覺 ， 他 其 實 長 得 頗 高 。 在 女 生 中 ， 她 已 經 是 高 的 一 群 ， 但 他 仍 比 她 高 上 五 六 公 分 ， 只 是 他 看 起 來 比 較 瘦 削 ， 才 令 人 產 生 錯 覺 。
「 我 並 不 是 不 想 做 班 長 。 」 他 走 近 她 身 邊 ， 笑 道 ， 「 至 少 現 在 我 這 樣 認 為 。 」 他 那 個 笑 容 迷 去 了 她 的 心 神 。 她 看 著 他 ， 竟 然 怔 怔 出 神 。 她 喃 喃 問 道 ： 「 為 什 麼 ？ 」 從 他 剛 才 的 語 氣 聽 來 ， 她 還 以 為 他 不 想 當 班 長 的 。
他 回 道 ： 「 因 為 你 是 個 有 趣 的 女 孩 。 」 臉 上 依 然 是 剛 才 的 笑 臉 ， 沒 有 消 失 。
他 這 句 話 的 意 思 是 讚 美 嗎 ？ 想 著 ， 她 的 臉 上 不 禁 有 些 發 熱 。
「 這 些 事 情 ， 還 是 讓 男 生 來 做 吧 。 」 他 拿 過 她 手 上 的 作 業 ， 輕 鬆 走 到 課 室 前 。 末 了 ， 他 還 轉 身 說 一 句 ： 「 清 泠 班 長 ， 希 望 我 們 接 下 來 的 一 年 合 作 愉 快 。 」
她 看 著 他 走 進 課 室 的 背 影 ， 以 及 空 出 了 的 雙 手 ， 不 禁 呆 立 在 原 地 。
他 們 的 命 運 ， 就 是 在 這 一 天 連 在 一 起 …
在 那 天 之 前 ， 她 沒 料 到 ， 在 她 往 後 的 生 命 裡 ， 竟 少 不 了 他 的 存 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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