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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分享] 戀夏
夏‧2004.6.26 天氣 熱到人間蒸發 我半坐半臥懶散的攤在這把嘎嘎做響的摇椅上晃阿晃著,炙熱的天氣已經把我溶化了一半,額頭上的汗珠不留情的拼命滴落, 這麼熱的天氣只剩下天花板的吊扇晃阿晃勉強維持著,不過這麼微弱的風對降低室內溫度幫助不大, 敞開的窗戶連一絲風也沒有,窗外的蟬也喞唧叫著抗議這炎暑, 拿起剩下半罐的可樂想藉著氣泡帶走一點體溫,誰知道剛從冰箱拿出來不到二十分鐘的可樂,也投降在這偉大的太陽下,微溫的可樂味道有點變調。
我扭開遙控器從第一台轉到第一百台,星期六下午的節目我還真不感興趣, 轉到新聞台:「今天在南部高雄出現十年來最高溫,炎熱的午後氣溫達到39度,紫外線指數也達到危險,請外出的民眾做好防曬工作」, 「好熱阿,這是什麼鬼天氣啦,好想要吹冷氣喔,為什麼這麼熱的時候剛好壞掉」我抱怨給自己聽, 就算是在夏天出生的我也受不了這將近40度的高溫,已經穿著細肩帶小短褲但還是掀起衣服,像個中年男子般露著肚皮,以換來一點清涼。 這種天氣真應該悠閒的在海邊,吹著海風聽著浪聲,手裡端著清涼的椰子汁,我想像著那個舒服的畫面…… 好久沒有去墾丁了,不安分的腦裡出現一個瘋狂的想法,一想到那種碧海藍天的遼闊…… 對!夏天就應該要去海邊嘛,我還坐在這幹麻呢? 換上白T牛仔褲,帶上太陽眼鏡穿上海灘拖,收拾好行李帶著愉悅的心情, 我玩弄著手裡的車鑰匙碰撞出鏘鏘的聲音,看著皮包裡兩個星期前才出爐的駕照,這可是我第一次開車出遠門呢! 從中正交流道駛上高速公路走南二高,這時候原本應該塞車的南下車道出奇的順暢, 讓原本第一次上高速公路有點緊張的我放心了不少,時速也慢慢從八十增到一百二十。 「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能放得開」,跟著陶喆的CD哼著小鎮姑娘, 現在的我早已把炙熱的天氣拋在腦後,一心只想著清涼的椰子汁。 好加在以前就坐車來過墾丁,對路還有點印象,在南州下交流道延著台一線以時速七十公里繼續開進, 我打開車窗,迎面而來的是溫暖的風,前上方綠色的路牌寫著斗大的「墾丁」兩個字,後面的數字顯示距離墾丁還有34公里, 從高雄出發已經走了七十多公里,我依著路牌指示轉駛屏鵝公路, 在我左手邊是翠綠的山巒,右手邊是海天一線的景象,縱使太陽依舊毒辣,我的心情早已掃除沉悶。 沿路增多的車子和人群,把道路塞的有點滿,大約半個小時後,看到前方高起斗大的黃色M招牌我知道─墾丁到了。 著清涼的遊客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我臉上的笑容也跟著綻開, 「耶,墾丁到囉」我在車內興奮的大喊 ,由於路上遊客很多,縱使道路已經算寬了,車子還是很難開進,我先在停車場停好車後,背著行李走向墾丁大街找投宿地點, 匆促的決定使我來不及訂房,不過這樣的小缺失並沒有影響我的好心情。因為潔癖作祟和價格考量,我無法忍受住在看起來太破舊的旅館或是高級飯店裡。 「對不起,我們沒有房間了」 「抱歉,客滿了」 「小姐不好意思喔,最後一間剛剛被訂走了」 「喔…沒關係,我在找找看好了,謝謝」。 走了好一段路,也問了好幾間民宿,斗大的汗珠從我的眉間、後背四處竄出,衣服幾乎溼透了,眼看就快要到墾丁大街盡頭了, 買了杯冷飲解渴,就算是臨海這裡也不比高雄涼快,怎麼跟我的想的都不一樣,我有點後悔自己倉卒的決定, 高速公路的車流量是騙人的嗎?怎麼一來到墾丁像樣一點的民宿就通通客滿? 難道我要這樣就回高雄囉? 不要吧!我下定決心,要是這家再沒有房間我就趕回高雄,在心裡暗自發了狠誓,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了一家外觀看起來頗乾淨的民宿, 大約有五層樓吧,斗大的招牌白底藍字寫著「戀夏」,白色的牆面有著藍色的窗戶。
「老闆,請問還有房間嗎?」 留著落腮鬍的老闆看起來是個爽朗的中年男子,旁邊那位應該是老闆娘吧,扎著垂下的馬尾,感覺是個溫柔親切的人, 果然和這家旅館的風格很像,接待廳兼餐廳大約有3、40坪吧,店裡飄著輕柔的爵士樂,原木色的地板和原木的桌子顯得隨性豪邁, 白色牆壁上掛著貝殼飾品,還有淡藍色紗布廉裝飾在天花板上感覺很柔和。 「你還真幸運,最後一間剛剛被訂走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雖然現在是旅遊旺季,但是春季吶喊已經結束很久,怎麼可能一間房間都不剩,來墾丁的決定果然是錯的, 「怎麼都沒房間了」 想起剛剛發的誓,我錯愕帶著淚光的表情好像使老闆有點不忍心, 老闆說「是還有一間啦,不過是我兒子回來時在住的,我幫你問問他」, 碰到一個好老闆了,果然小女生的眼淚是有用的,我繼續皺著眉頭表現出哀傷、緊張的表情,努力撐大眼睛含著淚光看著老闆,平常偶像劇可不是白看的,演戲這種事情,好啦!我承認有點做作,可是又不甘心就這樣回到高雄。
「小野,有位女客人現在沒有房間了,你的讓他一晚可以嗎」, 老闆透過話筒問著,臉上的表情看著我好像是說不肯也沒辦法了,掛上話筒,「你等一下,他說要下來」, 我繼續含著淚光的看著老闆,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不知道他兒子是怎麼樣的人,要是是一隻住在泥沼裡的骯髒史前巨鱷,我寧願趕回高雄也不想住這間房,否則怎麼對得起我那一點點的潔癖呢?一陣腳步聲從樓上傳來, 「爸,在哪?」 我打量著他,看起來有一定的高度,一頭清爽的短髮,白色背心配上卡其短褲,長的還不錯嘛,我心理想著,一點也不擔心今晚有沒有房間住。 我看他也打量著我,這樣的眼光讓我渾身有點不自在,我雖然稱不上蛇蠍美女,但也不至於跟恐龍當親戚,這時候真要感謝我的爸媽讓我的五官長在該長的位置, 「你過來一下」他說, 我乖乖的跟著他走到門外, 「你從哪裡來的?」他開口就問, 「高雄」我答, 「幾歲?」 「19」, 「跟我一樣嘛」他嘀咕著, 「你說什麼?」 「沒事,你還在唸書嗎?」 「恩」, 「在高雄唸喔,哪間阿?」, 「沒有,我在台北唸書,放假回高雄」, 「喔」, 我們好像在相親一樣一問一答,要不是寄人籬下,對於他的問題我才懶得理他。「為什麼來墾丁?」 「因為很熱」, 「什麼?」 「因為很熱阿」我不耐煩的又回答一遍, 他一付不可置信的表情「墾丁不是更熱嗎?」 「可是我想在海邊悠閒的吹著海風喝著椰子汁」 ,我不知道為什麼那麼誠實的把原因告訴他,雖然這個理由有點薄弱,不過對於行動派的我來說已經足以構成動機了。
哈哈哈,他大笑了一會,發現我有點不開心的臉立刻停止笑聲,不過我看到他的表情是一副憋著笑的模樣,因為他的嘴角在抽絮著, 「ㄟ,這位同學,你還真好玩,為了完成你的『偉大願望』我房間就讓你睡一晚吧,不過你可別想我會跟你一起睡喔」, 我傻眼的看著他,正經的回答「先生,我一點都不想」, 他被我的正經嚇到「開、開玩笑啦,我叫小野,今年19歲跟你同年,『成大水利及海洋工程學系』二年級,很高興認識你」, 雖然被他的爽快答應嚇了一跳,不過感覺是個好相處的人,我放心了不少, 「我叫范白夏,白色的白,夏天的夏,你唸的系也好特別,我第一次聽到」, 他聽到我的名字好像震驚了一下,我想也是,這麼奇怪拗口的名字很少人有吧,「還好啦,你的名字也好特別喔,你媽媽一定很喜歡吃飯」, 「為什麼?」我疑惑的看著他, 「你的名字倒過來唸不是〝白范〞嗎?以後我就叫你白飯好了,哈哈,白飯白飯」,他還用台語唸了好幾次, 讓我想起小時後曾經也被叫過這個錯號,不過怎麼會有人那麼白目,第一次見面就敢這樣叫我,真佩服他的膽量, 是在刻意跟我裝熟嗎?可是他的態度是那麼的自然,不過算了,看在他願意把房間讓給我的情況下,本小姐原諒他的幼稚。
他走進旅館「爸,就給她睡好了,我今天去小律家」, 「好,小姐歡迎你來到〝戀夏〞」, 「老闆,謝謝你的幫忙」我說, 「應該謝我吧,算了,走吧,我帶你去我的房間」 他提著我的行李,付完錢我隨著他上樓,樓梯也是原木色的,樓上的裝潢和一樓差異不大。 他帶我到了三樓其中一間房間,房門沒有關上,現在還有男生房間這麼乾淨真是難得了,白色牆面,木頭地板,木頭色櫃子,淡藍色直線條床單,藍色木框窗戶和海洋藍色窗簾,還有木頭色桌椅, 我大概看了房間的擺設,目光被桌子上擺著一罐罐裝著貝殼的小玻璃瓶吸引住,上面貼著年份,從1991年開始到2003年。「 那個是我蒐集的貝殼,每年生日我都會到海邊撿貝殼當紀念,不過現在貝殼愈來愈難找到好看的了」 我看著上面的年份,貝殼真的是一年比一年醜, 「因為遊客丟的垃圾愈來愈多,海洋也病的一年比一年嚴重」他說,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可以感受到他對這片海洋的喜愛,難怪他讀這個什麼海洋工程系。這時有人敲了門, 「我幫你換個被單吧,還有這是盥洗用品,不好意思阿,這間是我兒子住的,設備比較不齊全,請你委屈一下了」老闆娘溫柔的說, 「哪裡是我添麻煩了,謝謝你們的幫忙」, 老闆娘邊換著床單邊說「小野,你有空可以帶范小姐去逛逛阿」, 我連忙搖搖頭「沒關係啦,我可以自己去的」, 「你客氣什麼阿,走啦,我帶你去逛夜市吧,我可是有墾丁小王子的稱號,絕對是個絕佳的導遊」他說, 雖然我和陌生人相處會有不安全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熟悉感讓我很放心,我想一個人也無聊,有個免費當地導遊也不錯,拿了包包跟著他走了出去。
「你還沒吃飯吧,我帶你去我同學他們家開的店吃吧」, 對喔,折騰了一段時間我都忘記祭我的五臟廟了,他們發出咕嚕咕嚕的抗議著,「恩,好像有點餓了」, 「豈止有點,我都聽到你肚子在叫了」, 我感覺我的臉發燙「有、有嗎?很大聲喔」 我為了我的肚子不爭氣,竟然在他面前抗議的行為感到有點羞愧, 「開玩笑的啦,你的臉怎麼那麼紅阿」, 我鬆了一口氣「你很無聊耶」, 雖然他的外表我很欣賞,個性也很隨合,可是他的白目我還不能接受,至少在我跟他還不熟之前。 我們沿著右邊的路走,他讓我走在左手邊,這是我第一次發現他的貼心。靠近他的時候我聞到他身上帶著一股熟悉的香味,好像是麝香。 一路上他像個導遊一樣幫我介紹,有時候還有店家跟他打招呼。 「你在這裡還頗吃的開的嘛」, 「廢話,我在這裡好歹也住了十多年,墾丁小王子不是白叫的,這裡的人都很熱情好相處,他們有些是我爸媽的朋友,有些是我同學,高中畢業後就留下來開店了」, 「你爸媽是在地人喔?」 「我爸是,我媽跟你一樣是高雄人,所以我一直覺得高雄很親切,可是沒想到現在高雄人都那麼拘謹喔」, 「是因為我跟你還不熟好不好」我對他的話做了反駁, 的確,在不熟的人面前我是沒辦法放開的, 「那你是悶騷型的囉,不過是交個朋友嘛,哈哈」他的笑聲很爽朗。
「到了」 他停在一間餐廳門口,墾丁街70活海產,一間看起來窗明几淨的海產店,生意很好,門口擺著水族箱,裡頭有各式海鮮,我看著一隻紅色的魚看著出神, 「小野,你回來囉,哇還帶女朋友回來喔,也不介紹一下」, 我臉又紅了一下,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男生,個頭比他還矮一點,不過很壯,黝黑的皮膚穿著工作服, 「沒有啦,她叫范白夏,叫他白飯就好,是我們店裡的客人啦,我媽叫我帶他出來逛逛」, 我瞪了他一眼,他好像沒發現繼續介紹著 「他叫小律,是我國小同學,現在可是這間餐廳的小開耶」, 「沒有啦」他摸了一下頭, 「你就是白飯喔,你好,久仰大名」, 奇怪,我的名字有哪麼響亮嗎?我想是他客套的一種方式吧, 「哦,小律你好,白飯是他亂取的,你叫我小夏就好」。 「哈哈,你不覺得很貼切嗎?對了,小律我今天住你這邊」他根本不理我的抗議, 「好阿,好久沒聊聊了,先進來坐阿,要吃什麼跟我說」小律熱情的招待我們。我們坐在角落一張四人方型桌 「你想吃什麼,這裡的海鮮很讚喔,不輸你們旗津」小野問我, 我看了看菜單「恩…海瓜子」 「你也喜歡海瓜子喔,我超愛的,還要什麼」 「炒高麗菜心、炸花枝丸、海鮮炒麵、酸菜蚵仔湯」, 「哇塞,你怎麼都跟我喜歡吃的一樣,小律,來一下」他把菜單拿給他同學,「阿,對了,來一瓶椰子汁」,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
過沒多久,菜陸續上來,每一道都挺大盤的,還有我的椰子汁 「你們慢慢吃,我先去忙,晚一點在聊」 雖然已經過了八點,客人還是陸續上門, 「你不是肚子餓了,快吃阿」小野說, 「恩,你一起吃阿」我邀約他, 說實在,這麼多我也吃不完,況且他有恩於我,請他吃頓飯當答謝好了。 「對了,你們家民宿開多久了」, 「我高二時開的,我爸媽之前都是墾丁國小的老師」, 我想像落腮鬍老闆執教鞭的樣子,覺得怎麼都搭不上邊。 「因為我爸媽都很好客,常常有很多高雄的朋友、同事來我們家玩,後來在我高二那年他們決定提前退休,把積蓄拿來改建民宿,而且是我們三個自己設計的喔」,我看他眼裡流露出得意的表情, 「你知道為什麼要叫戀夏嗎?這可是有段浪漫愛情故事的喔」,他沒等我問就繼續說下去, 「他們是屏師的同學,我爸暗戀我媽四年了,在六月畢業我媽要回高雄前的某一個晚上,我爸在小灣沙灘上點了蠟燭跟我媽告白, 一年後他們結婚了,又一年後我又出生了,而且都是剛好在6月28日,我爸說夏天這個季節會有好事發生,是個適合戀人的季節,所以才會取名戀夏」, 想不到落腮鬍老闆豪邁的外表下有一顆浪漫的心。
我和他談起我的名字 「我也是在夏天出生的,所以我名字裡有一個夏,而且我媽喜歡吃白飯所以又幫我加了一個白字」, 「真的被我猜對了喔」他驚訝的看著我, 「騙你的啦,哪有人媽媽取名字那麼隨便的,我媽說我很愛哭,但只要我哭的時候看到白色的東西就會安靜,所以名字裡面加一個白字看能不能乖一點」。 「那你應該會很喜歡我吧」, 「為什麼」我被他的問題嚇到, 「因為我同學都說我很〝白〞目阿」, 「哈哈,你是挺白目的」, 「哇,第一次看你笑耶,你笑起來很好看」,突如其來的稱讚我不知該回什麼,他繼續追問「那你是不是因為看到我們房子是白色的才非住不可?」, 他不會一直以為我非要住他們家,所以連他房間都不放過吧 「這倒不是耶,因為我一路問都沒房間了,所以才來到你們這間」, 他聽到我老實的答案好像有點失望,我趕緊安慰他 「不過我很喜歡你們的民宿,你爸媽感覺都很親切,你也很好相處」,他又笑了幾聲。
可能肚子真的餓了,很快就解決桌上的菜餚,我回頭看他在跟小律說話, 「走吧,我帶你逛逛」他轉頭跟我說, 「好,我先去付錢」, 「不用了啦,初來是客,這頓我請,走啦,小律電話聯絡啦,掰啦」, 「恩,好好玩吧,小夏下次在來阿」, 「喔,謝謝你,再見」我跟著他的腳步。 我很訝異他付了飯錢,而且有點過意不去, 「墾丁的人怎麼那麼好,房間讓我還請我吃飯喔」我故意問他, 「這是有代價的」他嚴肅的說著, 我又被他的話嚇到,難不成…… 「你不要想歪啦,代價是下次我去高雄旗津你也要請我吃飯,這叫禮尚往來,哈哈」,又是那爽朗的笑聲 「哈哈,好阿,如果你來的話」我也禮尚往來笑了幾聲。 他走到一家投籃遊樂場,「我們來比賽投籃好不好,我讓你200分,輸的請喝飲料」, 投籃?讓我200分?這麼狂妄阿,本小姐分數少說也有一百五,讓我兩百分就有三百五了, 「好阿,你等著請喝飲料吧」。 比賽同時開始,第一輪六十秒後我投到九十八分,破我最佳紀錄耶,我瞄了他的分數,什麼?一百九十八分,整整多我一百分, 不過沒關係,還有100分的空間,第二輪開始我拼命投,人家說欲速則不達果然沒錯,後繼無力分數只有一百五十六分,我看他已經飆到三百六十分,而且還可以繼續玩第三輪, 旁邊也有人開始圍觀討論起來,他連看都沒看一下,只見他的手快速的抓起球,投下完美的弧度,幾乎每一投都進, 比賽結束,576分比156分,這是什麼比數阿,輸了整整400分,比他讓我的兩百分多了一倍耶,他的名字也被貼在排行榜上,高據第一名。
「哇,看不出來你那麼強喔」, 「開玩笑,我同學叫我投籃神耶」, 「好啦,墾丁小王子加投籃神先生我服輸了,你要喝什麼?」 「椰子汁」他撲哧笑了一聲 「喂!你笑夠了吧,想喝椰子汁有那麼好笑嗎?」 「沒有啦,但為了喝椰子汁來到墾丁就……」我還真後悔誠實告訴他。 接著我們又沿著路逛下去,一樣的墾丁大街不一樣的心情,剛剛是緊張帶點興奮的找著旅館,現在則悠閒輕鬆的逛著。 我哼著陶喆的〝小鎮姑娘〞,墾丁大街的夜晚熱鬧非凡,尤其又是旺季假日,每間店都充滿觀光客有點水洩不通,一點也不輸台北的士林夜市, 「哼什麼歌阿,唱出來聽聽阿」, 「沒有啦」沒多久我彷彿也聽到他哼著同一首歌。 我們到紀念用品店,我看到用玻璃圓罐裝起有顏色的沙子作成的鑰匙圈,我挑了幾個不同的顏色打算給同學當禮物,還在路邊買了一件沙龍長裙, 「這件好看啦,很適合你」在他的慫恿下我忍不住付了錢, 老闆是他同學因此給我打了折扣。 「時間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了?」我一看時針已經走到11的位置, 「對喔,是該回去了」他陪我走回民宿,老闆老闆娘坐在客廳看著電視, 「好玩嗎?我兒子有沒有欺負你」看到我們回來老闆親切的問著我, 「怎麼可能阿,我那麼善良的人」, 我幫腔回答「沒有啦,他對我很好,還請我吃東西」, 「哇,小子這麼會做人喔,老爸可沒交你這種泡妞招數喔,哈哈」老闆的笑聲也很爽朗, 「呵呵」,我們第一次那麼有默契同時尷尬的笑了兩聲, 「爸媽我們先上樓了」。 他在房間邊收拾行李邊跟我說「明天我在帶你去別的地方玩,好嗎?你想去哪裡,海洋博物館?白沙灣?」 很訝異他又約了我「好像都很好玩的樣子,兩個都去來得及嗎?」 「恩,應該是沒問題,反正順路,今天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十點出發,掰掰」他用溫柔的語氣說著,我發現他的聲音很有磁性,看他出了自己的房間門口,心理有點愧疚,害他有家不能歸,他還對我這麼好, 想到他爸爸剛剛說的話……不可能啦,才第一次見面,況且我也不是什麼絕世美女,我馬上否決自作多情的想法。
洗完澡後,我坐在桌子前看著一罐罐的貝殼,拿起我隨身攜帶的小手冊寫下每天心情紀錄… * * * * * 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想起他的笑容和爽朗的笑聲,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幸運,除了他有時候有點白目外,其實人挺好的,而且又很貼心, 原本只是單純的想坐在海邊攸閒喝著椰子汁的我,怎麼都沒想到會有這段插曲。 說起來還真要感謝今天下午的大太陽讓我有這個衝動來到墾丁,也要感謝那些沒有房間的店家, 哈哈!現在我一點都不後悔作了這個決定。通常我和陌生人相處都無法很自在,可是和他相處起來卻有一種熟悉感。 可能是他體內留著半個高雄人的血液吧,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明天可以還可以跟他一起去玩,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期待,這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嗎? 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時間,竟然會令我對一個幾乎陌生的男子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我們的相處好像早就已經認識,這,算是愛情的開始嗎? 對沒有交過男朋友的我不敢去想,況且我只是來玩…算了,開學後他在台南而我在台北,那不是短短的墾丁到高雄的距離… * * * *
「我怎麼會想到那麼以後,真是的」 關上我的手冊,我的目光被掛在桌子上方的木框吸引住,今天我進來時並沒有發現阿,原木色的框鑲著玻璃,玻璃裡面襯著白色麻布,中間擺著一個漂亮的白色海螺。 好熟悉的貝殼,下面一行小小但是很整齊的字寫著1990.6.28夏,可能是在他那年生日時撿到的吧,真的很美,我被她純靜的白吸引好一陣子。 等到回神時,時針已經超過12的位置,該睡了,要不然明天起不來,我用手機調了9點的鬧鐘。睡在屬於他的房間,躺在屬於他的床上,竟有一種歸屬感,不容易睡著的我,沒多久就進入夢鄉……
好美,好寧靜,藍天白雲襯著白色的沙灘、藍色的海,我和他兩個人牽著手光著腳踩在細柔的沙灘上, 只有我們兩人的沙灘,聽著海浪的聲音,吹著涼涼的海風,我喝著椰子汁,他撿了一顆白色的海螺說要送給我…… 「白飯,白飯,太陽已經曬屁股了喔」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熟悉的聲音驚醒我的夢,我看著手機的時間,十點半了,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小時了,完蛋了 「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我急忙下床用最快的時間盥洗、換上藍白相間無袖T恤和白色七分褲,隨亂塞了我的行李收在床邊,帶著隨身包包快速的下了樓, 他已經坐在餐廳的椅子上了,同樣的藍白相間,只不過是POLO衫配上藍色海灘褲,桌子上擺著柳橙汁和荷包蛋,我看到他想起昨天的夢和早上睡過頭的事情, 「白飯,我們還真有默契耶」 他指指我身上的衣服,我臉又開始發燙, 「怎麼一大早就臉紅阿,先吃點東西吧,不是椰子汁了喔」, 我回他一個帶著歉意的微笑「對不起,我睡的太晚了」, 「沒關係啦,這代表我的房間很舒服」 對於他的體諒我感到更不好意思。吃完所謂的〝早餐〞已經是11點了, 「小野,我們可以出發了」, 他點點頭,拿起鑰匙玩弄著碰撞出鏘鏘的聲音 「我帶白飯出去囉」 我看到他爸媽露出會心的一笑,好像在說:兒子做的好阿,是我多心了嗎? 「好好玩喔,玩的開心一點」老闆對我們說著。 走出門口他指著一台黑色???125說「今天騎車好不好,因為遊客很多我怕會塞車」, 「喔」,其實有點不情願,騎車耶,會曬到黑死吧,我也忘了帶防曬的東西,「諾,給你」, 口罩、防曬油和一件薄的白色PUMA夾克,好像他都知道我需要什麼一樣,對於他的貼心我真的只能用驚喜來形容。
我把手撐在機車後座,還是避免不了碰觸到他,他身上的香味依舊,我輕輕的聞著,竟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墾丁的太陽果然不輸高雄的毒辣,不過因為是騎車,一路上有風還不至於太熱,我沿途欣賞風景。 和他沒有什麼交談,騎了約半小時的車程,一幅如畫的景象深深吸引我的目光,遼闊的海景,讓人心情也跟著開朗起來, 「阿」我忍不住大叫, 他突然煞住車子,我的身體碰撞到他,心跳從沒跳過這麼快, 「怎麼了」他焦急的問著, 我回過神來不好意思說「沒事啦,只是很想大叫一下」, 「哈哈,我還以為你摔下車了」,他又重新加速, 「阿」前座傳來他的叫聲, 「怎麼了?」 「學你阿,哈哈」, 一路上我們就這樣時而大叫時而大笑,還引來其他騎士的觀看,別人會不會以為我們是一對瘋子情侶黨阿?不知為什麼,我希望是。
「白沙灣到了」, 他把車彎進一條種滿麻黃樹的巷子裡,車已經佔滿空地, 「你先去涼亭那邊,我等一下過去找你」, 潔白的沙灘和蔚藍的海水沒有因為滿滿的觀光客感到殺風景,反而因為觀光客的點綴多了活潑的夏日氣息。 少數的涼亭下坐著乘涼的人們,還有許多小販,我看他走了過來,兩隻手捧著…椰子, 「我幫你實現夢想囉,現在你可以悠閒的喝椰子汁」, 他把一顆插著吸管的椰子給我,看他認真的表情我大笑起來「謝謝…哈哈哈…」他疑惑的看著我,「笑什麼阿,是你說想在海邊悠閒喝著椰子汁的耶」, 我們喝著椰子汁,他不知道我的笑是因為很開心他為我做的一切。 「要不要下去玩水」他問, 我看著毒辣的太陽又看了海水想了一下,「都來到這裡了,當然要囉」 雖然現在是正午12點,我捲起褲管奔向沙灘,光著腳踩在地上感受沙灘的溫暖,由於陸地和水的比熱不同,海水還是涼涼的,浪打在腳上很舒服。 「你在幹嘛,水很涼喔,要不要過來」我看他在挖著沙子好像在找貝殼, 突然一團沙球打在我白色的褲子上, 「喂,我沒帶衣服耶」我生氣的隨手挖起腳邊的沙子反攻回去, 我得意的笑了兩聲,他豪不客氣的馬上回敬我,這次丟中我的衣服, 「禮尚往來」他笑著說, 我有點火大也豁出去了,挖了潮濕的沙子加上微濕的沙子混合成結實的沙球,看他也準備攻擊的姿態我丟了沙球趕緊逃跑,一不小心跌到海裡, 「全濕掉了啦,都是你害的」他把我扶起來,我趁機把他拖下水, 「禮尚往來」我說。
「玩很久了,我想上去了啦,全身濕答答的而且都是沙子好難過」, 我感覺到皮膚被正午的陽光曬的有一點點的刺痛, 「那你先去清洗一下,我等等在上去」他把車鑰馳交給我, 「車廂裡面有毛巾」。 我拿了毛巾到沖洗室排隊,看著長長的隊伍,好不容易到我, 「收錢的阿姨一定很賺」我想, 我穿著衣服將全身沖過好幾遍,水停了,身上還是有沙沙的感覺,我擦了擦衣服,走回涼亭等身上的衣服乾,看到熟悉的身影蹲在沙灘上好像在尋找什麼, 我走過去「你在幹麻阿?」 「東西掉了我找一下」 「什麼東西,要不要我幫你找」 「不用了,你都洗乾淨了,去涼亭等我,我很快上去」 我走回涼亭,沒多久他也上來了 「找到囉,什麼東西阿」 「恩,沒什麼啦,你等我一下我洗玩就走」 他走到旁邊的洗手台用手當器皿舀水胡亂沖了一下, 「好了,走吧」 「你不洗一洗喔,這樣很難過耶」 「你會介意我等一下這樣載你嗎?」我摇摇頭, 他接過我遞給他的毛巾,「恩,反正這裡也洗不乾淨,回去在洗」, 我的衣服已經乾的差不多了,他的衣服邊走還邊滴著水。同樣的路程,不同的方向,一路上的海風吹來其實有點冷。 我從後照鏡偷偷看他,發現他也在看我,我趕緊轉開視線看著沿途的風景,可是心裡有點酸酸的,在過幾個小時我就要回去了,要見到他的機會也很少了…
回到戀夏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我們的衣服被沿路的風吹的乾的差不多了,老闆娘看著我們糾結成一塊的頭髮說,「回來囉,你們去玩水喔,快點去洗一洗吧」, 她進去房間拿了新的浴巾給我,沒有因為過了退房期間而對我另眼看待。我們又進去他的房間, 「你先洗吧」,他坐在椅子上, 我沒回話就走進浴室,拔下我的隱形眼鏡,想起昨天和今天在白沙灣的種種事情,忽然有一種很不想回去的心情,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我一樣…… 「洗好了,換你」我打開門不敢看著他, 他也一發不語走進浴室,我坐在椅子上擦乾頭髮,看到鏡中的自己眼睛紅紅的有點痛,應該是海水跑進去,可是心裡怎麼酸酸的也有點痛,是因為愛跑進去嗎?
我不喜歡和人說再見,但是必須是說再見的時候了,我走出房門帶著我的行李下樓,我想這樣是最好的道別方式吧,他只不過是生命的過客罷了,我幹麻難過呢,我問我自己。 「老闆,老闆娘,謝謝你們的照顧,我要回高雄了」, 「怎麼那麼快,不多玩幾天嗎?」老闆問, 「我明天還要打工」 「小野呢,讓他送你去坐車阿」 「不用了,他還在洗澡,而且我是開車來的」 「喔,那有空常來玩喔」老闆遞了一張名片給我 「好,再見。」 我走回停車場,一樣的墾丁大街不一樣的心情,有點落寞,遊客也漸漸散去,昨天熱鬧的情形已不見了。 北上的高速公路不比來時順暢,我也沒有心思管塞的水洩不通的車了,只希望車子動的愈慢愈好,至少能讓我多回味一下, 感覺離墾丁近一點,也離你近一些,就算只是一公分的距離。 回到高雄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把車彎進巷子口,遠遠看到我家門口站著一個人,好熟悉的身影,不可能,我想太多了, 車子愈開愈近我看的愈仔細,我把車停在車庫門口,下了車,錯不了,是他, 他看著我說「是不用說再見的喔」, 怎麼可能,這次他給我的驚喜太大了,我看著他錯愕的好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家,而且還比我快到」 「你不知道墾丁已經建了機場了嗎?」他說, 手上還拿著我的小手冊晃了晃「裡面寫的」, 的確我的小冊子紀錄著我的電話和地址,我怕弄丟了有人撿到或許可以寄還給我,可是沒想到竟然是他親自送還給我, 「可是,我記得最後離開你房間的時候沒有留下東西啊」, 他低下頭「對不起,在你洗澡的時候我在桌上發現這本冊子,我忍不住看了,當你洗好時我一時慌亂收進了抽屜」, 我臉紅了,想想好像我昨晚寫完就放在桌上,早上起床又太匆忙所以忘了收進去, 「這是我私人的東西,你怎麼可以看?」我幾乎是用搶的拿回手冊, 「對不起」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也是第一次聽到他道歉,他遞了一個袋子給我,說了聲再見就走了。 我很想留住他,跟他說沒關係,但想起自己剛剛的態度,卻又害怕的不敢開口。
把車停進車庫,回到房間收拾一下行李坐在摇椅上,我拿出袋子裡的東西,是那幅掛在他牆上的白色海螺標本,還有一個罐子裝著貝殼貼著2004.6.27,袋子裡還有一封信: * * * * * *
白飯:不知道我這樣叫會不會讓你想起小時候,還記得國小一年級有一位男同學坐在你旁邊,總是取笑你的名字,還幫你起了一個錯號嗎? 雖然他這樣對你,但還是常常借東西給老是忘東忘西的你,因為他心裡其實是偷偷喜歡著你的,那個人就叫楊光野。 他父母在屏東結婚後一起到了高雄工作,在1982年生下愛的結晶,他在高雄出生長大直到8歲。 後來這個人因為父母要調回屏東工作的關係轉到墾丁國小,他離開的日子剛好是生日,那天你送給他一個白色的海螺,你說這是你們家去海邊玩時你撿到的,仔細聽會有海浪的聲音,你要我帶著她到墾丁。 當時沒有留下任何聯絡方式,但他始終沒忘記送他白色海螺的人─范白夏,每年生日他都會到墾丁的海邊蒐集貝殼當作紀念。 6.26你來到民宿那天我聽到你的名字我嚇了一跳,這麼特別的名字我怎麼會忘記,想不到隔了那麼多年我們還是見面了,尤其在我生日的前兩天。 我想這是老天給我的生日禮物吧,原本很想馬上告訴你,但我怕你已經忘記我了,所以打算等你要走之前在跟你說,我告訴自己決對不能在和你失去聯絡。 還記得小律嗎,我跟他說過你的事情,所以我才會帶你去讓他看看。 過了那麼久你還是沒變,記得以前我帶便當來都會把海瓜子分你一半,我知道我們都喜歡吃,所以我才會故意說我吃不完。 我還記得你小時後很喜歡白色的東西,而且總是穿著白色的洋裝,所以我想你是因為我們家白色的外觀才來的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還真的是不枉費我堅持要把房子外觀漆成白色。 我一相情願的相信有一天你會到墾丁找我,雖然你的答案是否定的,但事後回想一定是老天爺的安排。 那天晚上當我和你走的很近的時候我心跳然加速,我發現在你身上有和我一樣的香味。 我聽到你在哼著陶喆的歌曲,我也很喜歡他,我發現我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我幫你選了一件裙子,我知道你穿起來一定很美,很高興你相信我的眼光。和你過完那天晚上,我迫不及待想再跟你見面, 所以我鼓起勇氣約你出去,你沒有拒絕讓我很高興,隔天一早八點我就回到民宿了,告訴我爸媽這件事。 我一直等到十點半還沒看見你下樓,雖然爸媽說沒看到你出房門,但我還是要確定你是不是已經回高雄了,我焦急的敲了你的,不!應該是我的房門, 聽到你的回答我放心許多,下樓為你煎了荷包蛋和準備柳橙汁。 看到你身上穿著和我一樣藍白條紋的衣服,我很開心我們那麼有默契。 看到你臉紅的表情我知道你一定是為了睡過頭的事在介意,其實我並不在意,只要你不是一聲不響的回去。 我知道那天一定會塞車,為了爭取寶貴的時間所以我決定以機車代步,雖然你好像不太願意,但請原諒我的任性,我知道你一定忘記帶防曬的東西,所以幫你準備。 在騎車時忽然聽到你的叫聲,我以為你出事了,趕緊煞車,還好你只是想大叫,我也學你。 因為煞車你向前碰觸到我時,讓我的心跳忽然加速,我沒交過女朋友,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戀愛,或許只是我一相情願的想法。 一路上我們這樣叫著,別人會不會以為我們是一對瘋子情侶黨阿,我希望是。 到了白沙灣,我看到路邊的攤販,想到可以和你一起悠閒的在海邊喝著椰子汁一定很浪慢,所以我為自己也買了一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你開始大笑,但我希望這樣的快樂是我帶給你的。 看到你在海邊認真玩水的樣子很可愛,忍不住想逗你一下,看到你有點火大的表情,我覺得很好笑。 後來我叫你先上岸清洗,我知道你一定沒帶毛巾,所以準備給你。 當我在專心的尋找貝殼時,你無意間過來問我在找什麼,那時我真不知道該怎麼瞞你,雖然早了一天撿貝殼,但是有你在意義更非凡。 找到貝殼後我只想趕快回去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連清洗的時間也不想浪費,只是怕你會介意我全身又髒又濕,還好你的體諒讓我放心不少。 回程我緊張的想著等一下該怎麼把事情告訴你,但是一路上你沉默不語,是因為要離開而難過嗎? 我透過後照鏡偷偷看你,發現你也在看我,我急忙轉回視線怕被你發現。 回到戀夏,你在洗澡時我把貝殼裝好,這時看到桌上放著一本冊子,我忍不住打開來看,6.26晚上那篇日記讓我很高興, 你心裡和我有一樣的想法,這時候你忽然洗完,我慌忙中把冊子收進了抽屜。 換我洗時我想著等一下就可以告訴你我的所有想法,興奮的期待著你驚訝的表情, 沒想到我一洗完你已經不在房間,我衝下樓後媽媽告訴我你已經離開了。 我騎著車出去,到客運的地點都沒看到你,我很難過以為又要失去妳了,我想起了冊子,說不定裡面有你的線索,果然裡面寫著你家的地址。 我整理好東西趕忙趕往機場,我害怕你會生氣我動了你的東西,於是在飛機上寫下這封信,把我來不及說的話通通告訴你。 小野6.27 * * * * * 我難過的滴下眼淚,為什麼在他叫我措號時我沒察覺到,還有那個我送他的貝殼。 難怪他讓我感覺好熟悉,原來我們不只是認識短短的兩天,所有的複雜的思緒湧上心頭。 我好笨,剛剛為什麼要這樣放他走,好想看著他、抱著他、叫著他的名字。 我打了通電話請朋友代明天的班,決定隔天一早坐飛機回到墾丁,帶著貝殼,這次是為了他,一個在墾丁等我的人─楊光野。
現在是2005.6.28日晚上,我現在在墾丁的戀夏,那天之後我回到這裡,他把我留下來,伯父伯母也讓我在這裡打工。 雖然開學時我們談著遠距離戀愛,但每當暑假我們就會回到戀夏。 我決定把去年我們之間的故事寫成這篇小說PO在BBS上,在2005.6.28晚上我完成了送給他的禮物,我們在1990年的夏天分開,卻又在2004年夏天相遇。 後來我發現一件事,伯母姓夏,而我的名字也有個夏字, 他說「我和爸爸一樣都愛上名字裡有〝夏〞字的人」, 這件事讓我喜歡上我的名字,一切就像偶像劇一樣的巧合, 「夏天這個季節會有好事發生,果然是個適合戀人的季節」他說。
【心得感想】
夏天的海邊~或許真的會有浪漫的相遇喔~時間不會蓋變對一個人的愛~也不會忘記對人的一種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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