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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紅漆的四方形的大鐘上顯示的時間是二十二點一刻.
我從混沌中醒來,看著慘白的散發些暗淡微光的牆壁,突然就覺得心裡很空虛的樣子.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恍如沒有雲朵的晦暗天空.
真的.有一種想寫字的衝動.雖然印象裡空白地沒有往日的影子.但我也得逼自己去寫.這真是個好辦法.
突然想起了今天是植樹節.3月12日.
可是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植樹了.記得最後一次植樹是在兩年前,學校組織的.我想,現下如果再組織的話我也懶得再去了.沒有理由.
我不想再編些無聊的藉口再麻痺自己.寫完這句話我大吃一驚.但是,在我的心裡,我聽到另一個自己說,你承認了吧.
我默默地告訴兩個的我自己,不要吵啦.我捂上酣躁的耳朵.然後我又聽到了心的回音.有人在說,不要欺騙你自己.
我突然很想哭.
但只是想想而已.我已經習慣了妄想.喜歡沒有實踐的感覺.我想,心與行動背叛的感覺一定很酷吧.可是我不喜歡心口不一的人.
N年前我曾經自詡自己是個很誠實的人.
現下的我學會了用美麗的謊言欺騙習慣了用沈默掩飾.我好像變地好事故,可是我知道自己始終是個幼稚的孩子雖然臉上很麻木.冷漠裝飾在笑容裡.
哈著冷冰冰的手指,我看到筆尖在電燈的微光下閃著耀目的光芒.然後我抬眼看著電視螢幕,很大的書房裡有個很是壯觀的書櫥.我看到了許多書.我彷彿那餓極了的惡野狼死盯著電視裡的書櫥,然後又轉頭看著自己窄小的臥房很可憐的幾本書俯臥在床頭,安靜地休眠.
翻起一本<<莎士比亞全集>>,很不巧地我看到了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結局.恍然間我想起了當初羅密歐初見朱麗葉時讚美她的詩句:
啊!火炬遠不及她的明亮;
她嬌然是在暮天的頰上,
像黑奴耳邊璀璨的珠環;
她是天上明珠降臨人間;
瞧,她隨著女伴進退周旋,
像鴉群中一頭白鵝翩躚.
我要等舞闌后追隨左右,
握一握她纖纖的素手.
我從前的戀愛是假非真,
今晚才遇見絕世的佳人!
美好的開端與悲慘的結局我不知道該怪誰?看一看表,十一點整.時間會沖掉一切的,我對自己說.無論悲傷,無論喜悅.
過去的總是曾經.模糊的印象在我的腦海裡漸漸地趨于沈沒.沒有波濤.
16歲,我的生活如一潭死水.
正在看的電影中的對白:一個女孩因為參與販賣海洛因被抓獲.警察讓她招車行動地點時間.
警察:說!
女孩:說出來有什麼好處嗎?
警察:說出來可以不死!
女孩:多少年?
警察:你以為你干的是什麼啊?海洛因那!至少二十年.
然後那女孩就招出了她知道的.
第一我感到的是好笑不。真他媽的人生如夢.夢醒了不知道是真是幻.二十年真是個玩笑.
我才16歲.我想我的生活還要繼續,將要來臨的日子我會好好珍惜.
我的夢想我不會放棄.我又一次珍重地告訴自己.如同上帝箴告世人.
躺在柔軟的床上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好餓.胸口惶恐地就如想要哺乳的小老鼠.我覺得好難受.
換一種姿勢會很舒服,可是無法寫字.
我的頭好暈,好沉重.
我第六感自己可能發燒了.可是,恍惚見,我又感覺舒服多了,暈眩感消失了.好像一場幻覺.
我平靜地看到電影裡的那個女孩帶著孩子從槍口下安全逃生.
然後我重重地吁了一口氣.
然後我感到很疲倦.我現下想睡覺.
真開心明天可以不去上課.可是這樣的時間是不多的,要珍惜才對.
記得哪位作家說過:懶惰的人從來不會有靈感出現.
可是我就是個懶惰的人.
所以我敘述的故事都很平靜,像我的16歲的生活.沒有波瀾.
小Y說他還有幾天就是他生日了.
我想到的是關於送他禮物的問題.一本書或是一冊畫集.我想他應該選擇畫集.
他是學美術的.
就跟我愛好文學一樣,各取所愛.
我們是從小一起玩大的兄弟.上次他給我的信中說:又一次讀了你的信箋,我發現我們的心靈是相通的.我馬上就有一種想哭的慾望.
我對他說,就算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樣.
他曾經對我說,我們就是<<幻城>>中的卡索與櫻空釋.永遠愛著對方,永不相互傷害.我在心裡暗暗點頭.
我在寂寞的風裡,對他說,哥......
我又看了下表,0:00.代表一天的結束與另一天的開始.
突然,疲倦又吻著我的眼睛,我對著所有的書說:晚安.然後我帶著甜美的笑靨沉沉睡去.
恍惚中,我彷彿看到了明天的太陽,我想它一定是新的.我喜歡明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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